“母亲,你回去吧,我不知道妹妹在哪里,即便是知道了,我也不可能同你说。”
江明珠心中有一股闷气,她生徐宛如的气,就连母亲这回来看她,都是旁人所托。
眼里看到的全都是她怀里的孩子。
要不是江问烟,她能不能生下孩子还不一定呢。
“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徐宛如怒瞪着她,“白生养你这个女儿了!”
“江问烟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我才是你生生的母亲,不是我的话,你能坐上这个太子妃之位?”
徐宛如的声音整个太子府内院的人都听得见,这时银鹭假惺惺过来,端着一杯茶送到徐宛如跟前道,“夫人,你莫要气坏身子了,太子妃不懂您的良苦用心,可奴婢们都瞧得清清楚楚呢。”
她瞥了一眼银鹭,银鹭脸上还挂着一点讪笑。
“你给我滚出去!”江明珠咬牙。
不是银鹭的话,她何苦被那帮婆子牵制?
她现在就想的就是把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丢出去。
徐宛如抬了抬眉,“你叫什么名字?”
银鹭福身,娇滴滴说了一句,“奴婢银鹭,是您特意调过来伺候太子妃的。”
她本以为徐宛如会多扶持她一些,结果徐宛如忽然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你是我送来给小姐的?我倒不知我送了个狐媚子过来,祸害我的女儿!”
江明珠一愣,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母亲是护着她的嘛。
江明珠低垂着头。
“母亲到底是年长你几十岁,知道谁好谁不好,谁包藏祸心谁狐媚惑主,这丫鬟我便带走,替你处置了。”
江明珠点点头,而底下银鹭也是一脸煞白,她爬到江明珠跟前,就要求人,却被她充满冷意的眸子给惊的浑身发僵。
这便是东宫。
她紧了紧怀里的孩子,怜惜一个丫鬟,不值当。
还是个随时能背主的丫鬟。
……
正值四月,怀里的孩子张开了些,小脸白嫩嫩的,五官小巧可爱,唇红齿白,惹人喜欢的很。
外头鸟雀叽叽喳喳惹的人有些厌烦。
秋停将窗户关上,一转头就见她们家“一孕傻三年”的王妃,正点着孩子的鼻子,嘟囔几句,“你爹,就是个混蛋!”
孩子手舞足蹈的似乎很高兴,伸手揪住江问烟的一缕发丝,扯了扯。
“小混蛋,就知道折腾你娘。”
江问烟起身,瞥了一眼两个孩子,“我去天宁寺一趟。”
秋停默了默,王妃最近总是往寺庙跑,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丫鬟不该议论这些,只点了点头,目送江问烟离去。
那寺庙的主持其实就是哥酒和尚,她每次带上陈年的老酿,都够他喝上好久。
“近日朝堂有什么大事吗?”江问烟静静下了一颗白字,那老和尚瞥了她一眼,露出一口豁牙,“你这妮子每次来就不用装点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暗中交易什么呢。”
“我们就是在交易情报,你喝我的酒,我问我的东西。”江问烟抬唇,“你这老头儿喝了我多少陈酿了?”
被说到心坎处,老和尚揉了揉鼻子,“妮子,我问你,你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呢,知道这么多,你又能做什么呢?”
江问烟顿了顿,眼神望向东南方向,扬了扬唇,“那里,是我夫君征战沙场的地方,如今已三个月了,音讯了无,除了一个月前的那封家书,什么都没有。”
“若是他班师回朝了,我困在这地方,总不能这都不知道吧?”
老和尚一听,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还是认同的点点头。
“朝廷之上哪里是我们能妄议的,我老夫知道朝廷这几日一直在筹集粮草,打算给边塞送过去呢。”
“筹集粮草?那住持可知是谁是运粮官,何时出发?”
“老夫不甚清楚,似乎是陛下某个皇子罢,下个月半便出发。”
江问烟一听,手里的白字直接掉在地上。
“妮子,你心乱了。”
江问烟急忙俯身将白字捡起来,忽的心口一阵发疼。
而此时的边塞,战火纷乱,在接连攻下南疆三个城池之后,景言在遇到了南无极,南无极不是什么酒囊饭桶之辈,手段狠辣,直接让将士绑上火油桶,冲当前锋。
这种损敌三千,自损五百的行为。
只能让他暂时性撤退,商量对策。
“让弓箭手先出。”许言出声,“不给对方靠近的机会,我们大军先撤到后面,若是他再使什么狠毒的法子,死伤不至于太过惨重。”
说罢,他请命,“属下打前锋。”
许言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恰恰证明了他上阵杀敌,从不畏惧,也不是鼠胆之辈,有这样的左膀右臂,景言在可以放一万个心。
只是景言在此时眉头紧锁。
“恐没有这么简单,先休整,夜里再派几个人,随我去一探究竟。”
南疆营长,南无极和几个下属正在喝酒。
几位粗犷的将军一脸钦佩的看着南无极,“还是太子殿下厉害,轻而易举就让敌方退避三舍,竟是缩起来了。”
南无极扬唇一笑,“他自然是不敢的,他要是敢前进,本太子就让他吃点苦头。”
而此时的营帐外,景言在摸索到敌军的粮草库,就见粮草库堆的高高的,他身侧的小六道,“主子,这粮草要是全运到我们那儿,该多好,朝廷一直不肯放粮,估摸着再过几日,大家都得饿死了。”
景言在眸光幽暗,他拿起火把,毫不犹豫将对方粮草烧了,随后再走到兵力最强的地方,轻松打晕几个看守的士兵,朝里走去。
营帐内布满暗色。
景言在瞳孔一缩,他将身影尽数隐没在黑暗中,就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吹箫,而营帐内传来野兽的低吼声。
女子警觉,眼神锐利的扫向暗处的人。m.χIùmЬ.CǒM
“谁,谁在那里?”
她快速点上灯,就见原地人已然消失了。
为什么营帐中要养那么多的野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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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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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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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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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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