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肯离开。
她难道已经对景言在产生依赖了?
活了两世,她从未产生过这种想法,突然其来,江问烟咬着红唇,本能的想要抵触。
急忙想要推开景言在,谁想他缠的更紧,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嫂嫂,有我呢,日后嫂嫂不能嫁人了,由我娶嫂嫂,我是不会忘记和嫂嫂的这点情谊的!”
情谊,哪里来的情谊?
江问烟想抡拳揍他,却突然发觉她心底的那点景无渊带来的阴影,被尽数冲刷,取而代之的是景言在低磁的,哄小孩子的声儿。
她能是小孩子吗?
许是想到景无渊曾经对她的脖子很感兴趣,江问烟凑过去,对着他脖子的那块软肉,狠狠的咬了下去。
疼的景言在皱着长眉。
“嫂嫂,疼疼疼,你快松开我!”
见他吃瘪,江问烟心底畅快了,便也放过了他。
就在这时,外面芝雨敲了敲门,道:“小姐,外面九千岁送来一个木锦盒,瞧着还挺名贵的,说是要送您的礼物呢!”
这会儿九千岁送礼物做什么?
她想起马车里九千岁曾夸赞他的药好,看来是因着那件事才给她送上谢礼。
将门拉开一个小缝隙,江问烟将锦盒接了过来,腾出一只手去关门,同芝雨道,“在外头好好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芝雨喏喏得应了一声。
手里的锦盒徒然一松,直接被景言在拿了去,一打开,露出里面洁白细腻的璎珞项圈,上面各镶了5片黄金一样的东西。
符合书中曾经提到过的“金镶玉”。
一出手就是这种东西,她对九千岁的财力表示了质疑。
“这是四伯送给嫂嫂的?”景言在一脸惊奇,“瞧着倒是挺适合嫂嫂。”
说着,他便要亲自给江问烟戴上,江问烟看着他,她对这种狗环儿一样的东西不感兴趣,可是景言在却要替她戴上。
戴到一半手一抖,东西掉在地上,直接给碎了。
是故意的吧,她看见了景言在的小动作,微微不满:“你冲着东西撒气做什么?”
景言在笑了笑,从怀里掏了半天,没掏出什么东西,尴尬一笑道:“改日把我的贴身玉佩送给嫂嫂,做定情信物,我们不要他的,他的不好。”
“哦,玉佩?”江问烟挑唇,忽然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那你的贴身玉佩呢?”
她故意咬着贴身,就见景言在抓了一把头发,略微烦闷道,“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呵,它还能跑?”江问烟娇笑一声,“那你且回去找来罢,若是玉佩抵不上九千岁的金镶玉项圈,我就告诉九千岁,你摔了他送给我的东西。”
将景言在打发走,他临走时还在想着,玉佩明明就是在身上,可却不见了。
那块玉佩他一直贴身戴了几十年,怎么会不见了?
在景言在走后,江问烟从匣子里取出那块羊脂玉玉佩,触手滑腻冰凉,上面写着景言在的“言在”二字,背后则是光滑一片。
嗤笑一声道,“你的玉佩不就在我手里吗?”
她是想还的,现在想想,突然又不想还了。
东西既然到了她的手里,那便就是她的。
彼时景安语的院落,里头瓷杯落地的碰撞声传出来。
一旁丫鬟不敢出声,只默默看着景安语发泄了许久。
等人消气了,上去将瓷片收拾起来。
景安语心中尤其,人江明珠做了太子妃,她愣是半点油水都没捞着,就连其他皇子也不曾多瞧她一眼。
眼珠子都黏到江问烟身上了!
“不知道祖母想些什么,让她同我们去,怕是还嫌我们存在感太多了呢!”
低低嘟囔了一句,景安语抬眸,就见景安琴轻笑一声,往她屋里走进,面上柔柔的,怕是根本就没有多难过。
一想到早晨她凑过去,人太子和皇后也没给她个良悌做着,景安语心底便舒坦了不少。
“我们两个都没被选上,就算宫里头有意要在爵府里挑一位王妃,或者太子侧妃,恐怕祖母都要失望了。”
景安琴哀了一声。
那张秀脸,隐隐露出些不甘心。
就太子妃那样儿,怕是另外几家小姐心底也是几位不服气。
何况皇后还要人将军府的秋雨禾,秋雨禾最是心高气傲,生着将军嫡小姐的身份,去给人做侧妃,人能情愿?恐怕不一会儿,就能传出掐架的事儿来。
她届时再伺机接近太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法子。
在这之前,她得将家里这根刺狠狠的拔掉。
“姐姐,我知晓你恨江问烟,我心底也是,想着她今日不逞风头,你我说不准也能被几个王爷看上,可那温润如玉的六皇子,竟是在百花会上,一直偷看着江问烟!”
景安琴继续撺掇着。
景安语一听,“一向性子温顺的六皇子都能被她所蛊惑,我就说弟弟为什么这般喜欢她,她定然勾引人了!”
“狐媚子一个,不要脸!”
将人狠狠骂了一通,景安语便皱着眉问道:“可她实在太狡猾了,我和母亲使了好多绊子都没能把她从府里赶出去。”
“妹妹有个法子。”景安琴眼里闪烁着光,“妹妹不是很快就要办生辰宴了,届时我们可以可以……”
说着,她自作主张将养伤的四少爷牵扯了进来。
四少爷还浑然不知被人算计着,整日里喝着莺歌端来的滋补药儿,心下嘟囔着:“四嫂嫂都不曾来看过我,我瞧着四嫂嫂的身段,就一阵惋惜。”
说完,又是一声喟叹。
莺歌翻了翻白眼,只说:“四夫人是嫁的不好,可如今也是金尊玉贵的九千岁夫人,在府里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话里话外,她维护了好一阵子。
可谁料一转眼,景漠然自个儿又去找死,还背着她偷偷和两位小姐合谋?
京城几日后出了件大事,成为坊间的笑谈,就连芝雨都忍不住凑上前,同她小声八卦道:“听说昨儿将军府的秋雨禾拒婚了,说是太子妃随意欺辱幼妹,还乖戾嚣张,就算嫁进了太子府也是被人欺负的份儿。”
“都说陛下早朝时还特意问了丞相呢。”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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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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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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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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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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