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对春花楼的姑娘说过几回了?”江问烟面上划过一丝嘲弄,更多的是觉有趣。
这四少爷她也听过,府里最受宠的少爷,天性风流,喜好漂亮的姑娘,京城只要是青楼,几乎都有他出现的身影。
没事儿竟然往大夫人院落跑,真是稀奇极了。
景漠然挠了挠头,讪笑一声说:“怎么会,这话我只对你说。”
为了给表妹好印象,他不忘抬脚踹了一下身边的仆役,“你快同表小姐说说,我平日里怎么用功读书的!”
仆役被一脚踹到了地上,爬起来冲着江问烟磕头说:“少爷很刻苦,少爷每天夜里都在挑灯夜读,不眠不休!”
江问烟乐了,“这么用功啊,四少爷前程似锦,不错不错,不愧是景家的孩子。”
说罢,她抬手摸了摸景漠然的手。
正当这时,里头响起一道轻呵声,“你们在做什么?”
江问烟眼底含笑,景漠然则是一脸失神的看着她,被她这笑容晃了神,以至于大夫人的话,他都当耳旁风没听着了。
后果就是,江问烟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接着摸向他的脸,轻轻拍了两下。
景漠然觉得自己要飘了。
江问烟余光撇着大夫人一行人,随后用力一巴掌狠狠甩向了景漠然,景漠然被打懵了,抬起头,她又是一巴掌下去。
将人连甩了五个巴掌之后,江问烟低低喘气了一声。
转头就见大夫人皱着眉过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分开!”
再不分开,四少爷就要被打死了!
后面这句话大夫人没敢说,她审视的目光落在江问烟的身上,“你说说,你和漠然在这做什么呢?远远就见里面拉拉……”
最后两个字没说完,江问烟顿时红了眼眶,发出几声啼哭。
就连见惯了江问烟嚣张模样的景安语都傻了眼。
这是被欺负了?
“嫂嫂,你不知道,我刚在这好好站着呢,这人就就过来羞辱我,说我嫁的人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还说让我跟了他有好日子过!”
“我是九千岁的人,怎么能跟他呢,他不是不把九千岁放在眼里吗!”
得,一顶帽子扣了上去。
那边景漠然被打的晕头转脑,有要晕厥的趋势,大夫人作势要将人弄醒。
免得被江问烟糊弄过去,就见江问烟抬起脚,又将人狠狠踹晕过去说:“以后你要是再敢诽谤九千岁,我就将你再狠狠揍一顿!”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下好了,景漠然彻底昏了过去。
大夫人咬着唇,怒声道:“那你可知这是府里的四少爷,你打的也是四少爷!”
“四……四少爷?”她一脸呆滞,又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说:“怎么会是四少爷,九千岁可是他的亲伯伯,他莫不是连亲伯伯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我回去问问九千岁,到底是不是。”
江问烟懂得有些话点到为止,就比如现在,她提到九千岁大夫人脸色都变了。
大夫人本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何时被人这般威胁过?
可要是被九千岁知道了,查出景漠然今日是她喊着过来的,她这个大夫人还能幸免吗?
何况底下两房看着,就看她什么时候能倒台,上来抢她的位置呢。
“漠然只是迷路了,才走到我这里的,至于刚才,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三房那边,我替你兜着!”
说着,她恶狠狠警告了一声。
“你可别什么话都和九千岁说,惹了一家不平和,到时候被老夫人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问烟扬唇笑了笑,“大嫂嫂果真贤惠。”
她手心有些发麻,力度也是十成十的,至于景漠然,他那张脸一个月都不会好了。
江问烟走后,景安语不甘心的问道,“娘,这就没了?不是让四哥和她亲热被咱们瞧见,咱们也好闹到老夫人那边,好把她赶出去,现在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
大夫人瞪了一眼女儿,“你真当她是个蠢货,你没看到她刚刚怎么威胁你娘的?”
简直就不像是第一次威胁人的。
这小丫头看着就不简单!
回到院内,杨嬷嬷和芝雨都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其中杨嬷嬷尤甚,“夫人,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绕是谁都知道,当初三夫人进门的时候,大夫人小鞋穿的比谁都快,愣是把人训的服服帖帖,如今这江问烟就跟当初的三夫人一样。
可为何江问烟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杨嬷嬷实在想不通,就见江问烟揉了揉掌心说:“大嫂嫂原不是叫我去打麻将的,是叫我去出力气的。”
芝雨一听,立马紧张兮兮的凑过来说:“大夫人是不是叫小姐砍柴挑水去了?”
江问烟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低叹道:“不要想这么多,人大夫人贤惠,明面上怎么会给我耍心眼呢。”
杨嬷嬷兀自瞧了好一会儿,心神明了之余,才肯离去。
等屋内只剩下江问烟的时候,江问烟闭上眼睛,去药房里挑了好几样药材,积分花的少,但胜在数量多,一直-2-2-3江问烟心底肉肉的疼。
按照时辰来算,不出三日,九千岁体内的阴毒,就会有发作的症状,届时这道安神的方子,能暂且平稳一下他的情绪。
不至于阴毒发作,疼痛难忍。
她将药粉放入小瓷瓶,再揣进怀里,手顿了一下,又旁若无人的继续往里塞了塞。
“这是给大伯的药吗?”景言在忽然出声,略微好奇地询问。
他眼睁睁看着江问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再写上“宁神”两个字时,他就知道这东西肯定是给景无渊的。
难为她夹缝里活命。
本想着帮她一把的景言在倒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
江问烟不语,抬手准确无误的抹上他的手腕,然后闭上眼睛,仔细把摸。
“你这毒也有些深了。”她抬眸,“不过比九千岁的轻些,也好治一点。”
景言在愣了愣,“你真要给我治病?”
“医者父母心。”她认真道。
实际上她的眼睛早已被“积分”两个字给蒙蔽了双眼,试问,行走的三位数积分就在自己眼前,怎么能不要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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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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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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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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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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