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观众是善良的。
他们能容忍表演者的失误。
杂技师擅长利用每一条扮演规则。
不巧，我也是空门序列。
更不巧的是，我看过只有一号人物才能阅览的绝密档案。
但凡官方已经总结的序列，每一个职业的非凡特性都写的明明白白。
而空门序列是我重点研究的对象。
周元找我当观众，注定他没有任何晋升的可能。
他在赌。
他在玩火。
啊！
周元痛的直在地上打滚。
没了这根手指，他失去了所有的非凡特性。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救场。”他很不甘心。
“因为我对你没有善良、仁慈。”
“在我这，你没有第二次机会。”我冷冷道。
“陈三一，放过我。”
“我可以给你丹药！”
“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口鼻渗着血，往后蠕动着。
“还有黑老板的秘密，你不是想知道吗？”
“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周元仍在不停的哀求。
“你所有秘密，我会知道的。”
没有任何多余话语，我的片刀割穿了他的喉管。
桥头很多人赶了过来。
我悄悄拾起那根手指，藏在了兜里。
“吁！”
看到已经气绝的周元，杜靖峰长舒了一口气。
他拿出羊皮古书放在周元头顶，低低朗诵了起来。
一会儿，书中绽放璀璨黄光把魂魄收了进去。
又是一件不错的序列3封印物。
“尸体送火葬场。”他下令。
立即有人抬走了周元的尸体。
“干的不错！”
杜靖峰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迈着轻快脚步离去了。
我回到了桥洞。
“我去，吓死我了，三哥，你怎么收拾了那货的？”胖子早等着了。琇書蛧
我简单说了两句。
然后，靠在墙上总结了起来。
杂技师很强大。
但失误是致命的缺点。
一旦失误，会虚弱，甚至会失控变成怪物。
这条序列注定了，必须洞察明了，规避任何可能出现失误的可能。
问题是，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绝对完美。
这也是空门出不了神的原因。
“何美丽呢？”我问。
“回火葬场了，今儿死了这么多人，她有得忙了。”胖子道。
“那面旗帜哪来的？”我有些好奇。
“何美丽从殡仪馆带来的，我滴个乖乖，这姐们真了不得。”
“被神，还是被九幽之主注视，真是太牛哔了。”
胖子满脸羡慕。
可不是？
一想起何美丽绰约风姿，我暗自叹息了一声。
我这小姑真是个谜。
不管我如何努力，她总能莫名其妙压我一头。
“哎，我要能入序就好了。”胖子表情痛苦的叼着烟。
我问他想入那条序？
胖子毫不犹豫说：兵家。
嗯，我点了点头。
兵家这条序，序列1是力士，很适合他。
序列8的神明，有两位主宰。
一位是关二爷。
另一位代号“杀神”。
除了九幽序列。
几乎每条序列，都至少有两位神明主宰。
一正一邪。
这位“杀神”一旦出现，会带来兵灾、杀戮，一直是官方重点监控对象。
“入了兵家。我就可以给你和美丽姐当护法，你们可以把后背放心大胆的交给我。”胖子深沉道。
“这次咱俩都立了功，我给你找杜靖峰要。”
怕刺激胖子，我没有告诉他，在杀掉周元那一刻，我彻底融合了拾荒者的丹药。
只要得到序列2的丹药，就可以成为晋升神偷了。
晚上。
我给黄薇发了消息，确定她一切无恙后，与胖子打车去了火葬场。
我去的时候，何美丽已经完成了殓妆。
在小屋，她捧着茶杯，浑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吓人。。
殓妆消耗了她太多精气神。
“还好吗？”我很心疼。
“有点累。”
“三一，恭喜你立下了惊天大功。”何美丽柔柔一笑。
“没你那惊鸿一舞，他就晋升了。”
“这功劳，你比我大。”
我微微一笑，试着去握她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她的手很冰。
“杜主任说，拾荒者最重要的是珍惜。”
“而且我已经融合了丹药，我……我郑重申请回家，请领导批准。”我握的更紧了。
“三一，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何美丽幽幽叹了口气。
“你是我姑。”
“你就是我姑！”
我连说了两遍。
我希望她明白，我只想珍惜她，不在乎是哪一种方式。
“那黄薇呢？”何美丽笑了。
“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陈三一没有爱情，也不需要爱情。”
“我很清楚，想要的是哪个姑姑。”
我起身看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她伸出玉指轻轻戳了一下我的眉心，眸子中浮起喜悦的泪花：“算你还有良心。”
“回家的事缓一缓。”
“你入序不久，还是得多扮演、修炼，把里边的道道修圆满了。”
“根基打好了，每一步走扎实了，才能有成门的希望。”
何美丽认真叮嘱我。
“好吧。有领导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那天穿高跟、戴耳环，打扮的那么漂亮，我真慌了。”
我舒了口气，嘿嘿笑了起来。
“我要找男朋友，还用等到现在吗？”
“说吧，有什么事？”
打趣了几句，她精神好多了。
“我想你帮我把这个炼化了。”
我四下看了一眼，把周元的那根手指递给了她。
“你用不着偷偷摸摸。”
“杜主任一清二楚，他要不想给你，早没收了。”
“刘妈！”
“2号间，炼化了。”
何美丽唤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把那截指头装盒递了过去。
“这是那个杂技师的吧，他服食了序列4的丹药，主任那……”老妈子有些犹豫。
“这里我说了算。”何美丽很霸气。
“是！”刘妈没敢再问，捧着东西去了。
“三天后，来拿吧。”
“还有事吗？大英雄。”何美丽捏了捏我的脸。
我还想再赖一会儿。
她笑了笑：“杜主任和李利民两位大佬在南调大院为你庆功，时间不早了，去吧。”
“遵命！”
我敬了个礼，在她温暖的笑容中，轻快跑了出来。
胖子蹲在门口，跟王驼子抽烟打屁。
“三哥，姐有啥交代不？”胖子问。
“让咱俩去领功。”
“走，给你讨力士丹药去。”
我招呼胖子，要了辆公车直奔南院。
到了南院。
“陈先生，请。”
“对不起，这位先生不能进。”
卫士突然拦住了胖子。
“他今天立了大功，你看不见吗？”我皱眉质问。
“主任给的名单没他。”卫士再三确认。
“三哥，你去吧。”胖子双眼一红，失落走到了一边。
艹！
我狠狠挥拳。
我就不明白了，胖子到底犯哪门子罪，这么不受待见。
今天必须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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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为什么胖子不受待见，往上一、两辈猜，嘻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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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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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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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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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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