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四个字。
我仔细琢磨其中的“禅意。”
我就是我。
他就是他。
那么杜靖峰是好是坏,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需以一个旁观者身份,注视他即可。
我太在意身边的人了。
以至于认为,杜靖峰必须正派。
其实没必要。
他是正是邪,不会以我的意志转移。
我要做的是,提升实力,凡事“唯我独尊。”
“谢谢。”
我写好短信,最终没发出去。
回到卧室,黄薇已经睡熟。
她珍惜我。
我也珍惜她。
有些时候,并不只有爱情一种相处方式。
不知道为何。
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跟针扎一样难受。
反倒是无比怀念桥洞子。
熬了两个小时,我实在受不了。
给黄薇留张纸条,一溜烟跑回了桥洞。
流浪汉擅长跟城管打游击。
白天撤离,晚上还是家。
我回到桥洞,靠着墙一眯,顿时舒畅了。
我算是明白了。
拾荒者这骨头就得贱着养,糟着造。
唯一遗憾的是,0326没了。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烟消云散。
我必须得爱上孤独。
否则,这辈子会困死在拾荒者里。
刚眯着,就听到有人喊:“三哥,三哥……”
我睁开眼一看,胖子正蹲那呢。
“你想吓死我啊。”
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来了。
胖子叹了口气说要跟我一起讨饭。
“别介,这活你干不了,还是跟老许头玩去吧。”
我毫不犹豫拒绝了。
胖子苦巴说:挣个屁。
说前段时间,他和老许头捞了几单,挣了十几万。
没曾想前儿晚上,他在床上抽烟打游戏,一根烟把家给点了。
现在店烧了,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了。
这不打听到我在这边摆碗发财,就找来了。
我心想何美丽说的没错。
这货犯穷缺,跟我一样穷鬼命,有钱就得遭难。
见我爱理不理的。
胖子口气一软:“三哥,我真没喜欢你老婆。”
“你知道的,我有个姐姐,她没了。”
“在我心里,把何美丽当成亲姐,所以我贱,我缺爱,我稀罕她。”
“但我发誓,我真没那方面的杂念,要有半点,天打雷劈!”
我拦住他:得了,没那意思就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何美丽何等神人,而且她感情这块有洁癖。
要胖子有龌龊之念,她断然不会护着他。
“哥,别睡了,这都快天亮了。”
“吃点猪头肉,打打牌。”
兄弟重聚,胖子兴奋的睡不着。
我说俩人咋打,斗地主还仨人呢。
胖子说,那还不简单,把土地老儿叫来。
我一想也有道理。
上次白露的事,老家伙放我一鸽子。
打个牌的面子得给吧?
当即,我点香请了土地。
一会儿,一只黄色土狗跑进了桥洞,张嘴叫了两声。
“这老儿就爱整些玄的。”
“斗地主会吧?会就叫一声。”
胖子笑了一声,开始洗牌。
土狗汪汪点头。
牌发好了。
土地用爪子拨着牌,还挺麻利。
他们俩龙精虎猛。
可怜我这一夜熬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自然是把把输。
硬熬到了天亮。
胖子带土地出去买包子,我去河边洗漱。
正蹲河里洗脸,龅牙李凑了过来。
“小陈,你那……”
他刚要问。
我面皮一抖,眼珠子掉了出来。
血淋淋的垂在鼻梁上。
“妈哟!”
龅牙李吓了个半死:“你,你小子有鬼吧?”
“还学吗?”
“来,我教你。”
我伸手把眼球按回了窝窝里。
他尖叫着跑开了:“你小子不是人,不是人!”
一会儿胖子回来了。
俩人一狗,就着豆浆吃了个饱。
“走,该开工了。”
我磕了磕破碗。
土地很嫌弃的跑了。
“哥,我这咋办?”胖子问我。
“凉拌吧。”
我估摸着他干不了这活,吆喝着走了。
到了桥头,我在一边伪装。
胖子酸的眼泪直流:“三哥,你这太骚了,啥时候给我也入个序啊。”
我说别急,等抓到杂技师,我给搞丹药去。
到了桥头,我挨着龅牙李躺了下来。
龅牙李一见是我,急了:“小陈,你这孩子,咋喜欢杀熟啊。”
“叔怕你了行吧?”
他掏出一盒华子丢在我碗里。
上次我跟这一躺,他一身神功全废。
我琢磨着是不能太过分。
带着胖子去另一边祸害别人了。
我是真困。
在旁边吐了一滩血后,倒头就睡。
到了上班的点,碗里叮咚响。
胖子在边上都看傻眼了。
“三哥,你个大坏蛋,招呼不打就跑了。”
身边香风一起,黄薇蹲下身丢了张十块钞票。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我冲她笑着眨了眨眼。
“哼,晚上在这等我。”她气呼呼走了。
“哥,你这日子过的,钞票美人全有。”
“你这不是修行,是当大爷来了吧。”
胖子在边上吐着酸水。
我心想,你哪知道老子的苦。
她要是何美丽,一切就圆满了。
问题她不是我要的那个姑姑啊。
见我赚的盆满钵满,胖子依葫芦画瓢把衣服裤子撕了个稀巴烂。
叼着豁牙李给的华子,时不时举着碗喊着:“大哥,大姐,给点,给根烟钱吧。”
“哎,好人耶,祝你生儿子个个点状元,生闺女个个封诰命。”
一上午嘴皮磨破了,胖子挣了三块6。
“不行,扛不住了,找饭吃去。”
到中午,胖子撑不住了。
我刚要收摊,桥头传来一阵混乱。
大爷的,城管来了。
“走!”
那边摆摊的,摆碗的,在城管面前溃不成军,一窝蜂往桥头涌。
我也不例外,拉起胖子就跑。
噗通!
身后传来摔倒的响声。
只见一个老头栽在地上,满嘴是血的惨叫了起来。
“臭老不死的,天天来,当这是你家呢?”
一个城管照着老头踢骂着。
骂还不解恨,这帮人推翻老头的三轮车,把扎在上面的气球给解了下来。
“我的气球呀。”
“求求你们,把气球还给我吧,我就这点小买卖了,求求你们。”
老头合十作揖,苦苦哀求。
“还你个鬼,你们这些刁民,一天天搞事,当我们闲的是吧。”
一个胖城管揪住老头的衣领,恶狠狠道。
“我不偷不抢,卖个气球犯了哪门子法了。”
老头急了跟城管们抢起了气球。
“就是,你们把气球还给老爷子,好好说话不行吗?”
边上好心人帮起了腔。
“老不死的,你特么给脸不要脸。”
“你不是要气球吗,去捡啊。”
几个城管哈哈一笑,松开了手。
气球迎风飞了出去。
“哎哟,我的气球,我可怎么活啊。”xiumb.com
老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赶紧滚。”
“还有你们都滚,麻利的。”
城管一把推倒了老头,又冲边上的指手画脚。
“叼你阿木的,老头子也搞。”
“我弄死你们。”
没等我发话,胖子红着眼冲上去,抡开了拳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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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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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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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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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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