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对着破门踹了两脚,门就被踹的七零八落,几个人打着火把走了进去。
进得院子一看,不禁吓得倒吸口冷气。
院子都被鲜血浸泡,一男一女两人仰面躺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脑袋歪向一旁,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旁边还有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也是被一刀割喉致命。
这是被灭了门啊。
贱贱哭的死去活来,握着他爹娘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琪娘和白成上去将他拉开,安慰他。
琪娘轻声问他该如何打算?
贱贱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我要和他们拼了,为我爹娘报仇。”
程免却独自向屋里走起,他在屋里转了许久,不动声色地又走了出来。
“你如何确定这是山匪所为?”
“肯定是,他们抓我入伙,就是以我爹娘性命相逼,一定是看我逃了,方才杀了他们,是我害了我爹娘。”
程免却独自向屋里走起,他在屋里转了许久,不动声色地又走了出来。
“你如何确定这是山匪所为?”
“肯定是,他们抓我入伙,就是以我爹娘性命相逼,一定是看我逃了,方才杀了他们,是我害了我爹娘。”
琪娘听完眼睛通红,她连忙蹲下身安慰贱贱:“你别太伤心了,先安葬了他们是最要紧的。”
贱贱趴着爹娘什么大声哭嚎着,琪娘忍不住也跟着哽咽起来。
程免却是一脸冷漠:“妹子,李掌贵和白公子都急坏了,你还是赶紧先回家吧。”
“那这就留下他一个人吗?我们不管他了吗?必定是他救了我。”琪娘一连串的问号。
秦五上来道:“琪娘子,可以先和程爷回去,我和白成留下来帮着小老弟来料理后事。”
听他这样说,琪娘方才放心下来。
她又安慰了贱贱几句,和程免上了马车。
程免冷冷盯着趴着地上的贱贱,发现他在他们上车后,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眼光甚是凌厉。
程免招呼秦五,在他耳旁叮嘱了两句,方才对车夫道:“走!”
上了车,琪娘轻声问道:“程大哥,我相公怎么样了?”
程免叹口气:“你终于想起问你相公了?”
他的话说完,琪娘脸通红,也是自己只顾想着贱贱的可怜,却忘了问白清的事情了。
琪娘半晌没有吭声,程免感到她的尴尬,笑了笑:“放心,他没事,只是肋骨受了点伤,估计短期内你们夫妻不能同房了。”
“哎呀!程大哥,你真是没得正经。”琪娘嗔怪道。
她和白清本来也从未同过房,最多也只是被他抱过,琪娘听到他伤的不很严重,心就放了下来。
“程大哥,嫂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琪娘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程免黑了脸,只是一瞬间,他又变得面无表情:“舟车劳顿,她怕累。”
琪娘点点头,也是古代的小娘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在深宅大院就刺刺绣、弹个琴、下个棋什么的。
反正这样的日子她可是过不了,记得上学时,每周都有几天得和同学一起出去嗨皮嗨皮。
唱唱歌、去酒吧喝喝酒、不然就是玩剧本杀。
每日不出门,她不可想象那种日子如何过下去,那不就是笼中的鸟一般。
“我可是做不了大户人家的夫人奶奶。”琪娘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程免笑道:“为甚?”
“我喜欢自由,无拘无束,不想做笼中的金丝雀。”琪娘说的很是正经。
“女人要独立,方能自由……”琪娘盯着程免:“不知道程大哥可同意?”
程免一脸黯然神伤:“哼……男人都不能自由,更何况女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琪娘撇撇嘴:“除非是放不下的太多,方才不能自由,其实放不下的无非就是名利而已。”
琪娘的话使得程免大吃一惊。
这样透彻的话竟然从十七八的小女子口中说出,实在太过意外。
他从小生长在皇宫中,见惯了血雨腥风争权夺利。
大皇子自有一派势力,同样实力相当的二皇子一直在明里暗里和大皇子抗衡,他们两人同时拉拢他,可是他只想相安无事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哪里能够做到。
大皇子程时为了将程免收为已用,让自己的娘亲严皇后给他保媒,将舅舅家的表妹严萧琴许配给了程免。
程免当时正在外面游学,突然接到了父皇的诏书,宣他回京,见到父皇,方才知道父皇和皇后已经给自己定了亲事。
他从未与严萧琴见过面,可即便是这样,十日后这个陌生女人就成了他的王妃。
程免很长时间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直到现在他与这个空降的王妃都未曾圆过房,因为他隐约听说过这个女子和大哥的事情。
听说她极为爱慕大哥,只是大哥一心政务,并无心儿女私情,这次严皇后安排给她的亲事,估计是她一气之下答应的,或者干脆就是大哥安排在他身边的也未可知。
三百六十五日,有至少三百天,他在外面不停地奔波,不让自己停歇下来,表面是打找找药材的由头,实际就是在逃避这个女人。
他不想见她,甚至不想任何人提起她。
从见她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虚伪、自私、心口不一,她表面嫁给自己可心里却全是大哥。
他们说不到三五句,她总是能找到各种由头而去询问大哥。
想到自己可笑的婚姻,程免就觉得深深的无奈。
前些日子父皇又诏他回京,狠狠自怪他对严王妃的疏远,说他不知道顾全大局,严丞相现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他即便是再不喜欢,也应该顾全表面。
程免跪在殿前,面对父皇的斥责,他不禁泪流满面:“父皇,可是真的为孩儿好么?难不成父皇没听说过严萧琴和大哥的事情么?现在孩儿都成了整个上京的笑话了,父亲又没有替儿子想过,又没有想过儿子的幸福?”程免抱着父皇的腿大声哭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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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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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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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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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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