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见了他们都好像看到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
大牛和二牛也没人和他们一起玩。
一群小孩看到他们过来,顿时就散开,两个娃出去半日都是哭着回来的。
“爹娘,臭娃他们都不和我们玩,说咱们家人太坏,自己家里的人都算计。”wWW.ΧìǔΜЬ.CǒΜ
大牛抹着眼泪道。
二牛不知道什么是算计,也不知道这些人为啥要骂自己和哥哥,就知道他们没人玩了。
他感觉好孤单。
“山菊,你说到底是谁烧的二弟他们的房?”白清问自己媳妇。
山菊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衙门老爷。”
“找不出来,琪娘和老三就一口咬定是我放的,我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白清摇摇头,这都怪媳妇,谁让她那晚要为难老三和琪娘。
怎么那么寸,偏偏赶那时候,搁谁也会认为就是他们干的。
“他们活该!去镇上也不和咱们说,你娘咋现在这么偏心,老二老三是他儿子,你就不是他儿子啊?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山菊越说越气。
婆婆原来待她有多好,现在就待她有多不好。
这老太婆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山菊一脑门官司,气得把拐杖都摔在了地上。
自己腿这样,那老太婆问都不问,就顾得自己去镇上逍遥。
“哎,你说那么多干啥,现在就赶紧想法子找到放火的人,不然咱们在这个村可是没法呆了。”
白明皱着眉头,这个婆娘怎么这样不明白事理。
“没法呆正好,都去镇上。”
“你做梦呢,我娘肯定也会认为咱们放火烧了他们的屋,不打死咱们就便宜,还想去镇上?”白明气得什么也不想说了,开门走了。
琪娘和白成在废墟里找还能用的东西。
衣服被褥易燃,都烧光了。
唯一能找出的只有镐头、铲子之类的农具。
本来就穷,这下子更是一贫如洗。
赵婶子给他们送了一些吃的还有水,谁都不富裕,琪娘也只是拿了两块红薯凑合能填饱。
好心的乡亲都让他们报官,琪娘摇摇头。
亲兄弟的纷争,还是回去交给娘来解决吧。
从心里她和白成早已认定纵火人就是白明。
“琪娘心眼好,不想让她大伯子做牢。”
“可不是,山菊他们两口子实在可恶。”
相亲们交头接耳,对白家的事引论纷纷。
白明远远站着,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和山菊现在是人人喊打的恶犬。
这把火到底谁放的?
他下决心一定要找出来,不然在村里,在家族里他们两口子都没法呆了。
一回头,在不远处的树下,他发现了一个偷窥的人影。
这人认识,是洪芍药的哥哥,洪金生。
洪芍药被婆家浸猪笼的事村里人都知道,大家都拿这事当笑话说。
洪芍药在村里时,见着凡人不说话,眼睛长在头顶上,她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自然都是看热闹。
没有人同情她。
那个年代偷汉子的女人最受人鄙视。
洪芍药的家人给她收尸回来,很少在村里露面,她娘也不再向以前一样那么张狂。
白明在村里遇到过洪芍药的娘,她看到他,眼光好像坠子一般,死死盯着他,看得他后背冒白毛汗。
他不明白这个婆子为啥这样看自己,这洪芍药的死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么?
不可能啊!
他就权当这个婆子失去闺女不正常了,也没太在意。
今日在这看到洪金生,而且行为猥琐,藏在树后偷窥,他觉得不正常。
洪金生看了一会子,就开始回走,白明悄悄跟着他,看他去哪。
一路向西,出了村,来到了一片坟地。
一个身穿黑衣服的婆子坐在一座新坟前面,不停地抹着眼泪。
男子走过去从篮子里拿出些纸钱烧了。
“娘,妹妹走了,还有我。”男子闷声道。
“你这么废物,做啥啥不行,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我的芍药,可怜的娃……”婆子正是洪芍药的娘洪氏。
今日是洪芍药的三七,他们过来给她烧纸。
“娘,我都给妹子报仇了……”
“报什么仇,烧了他们的破房子你妹子就能回来吗?要不是小环告诉我白清设计勾引芍药,我都不知道你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妹妹死了,白清必须得偿命!”洪氏连哭带骂,声音很大。
躲在树丛后面的白明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房子是洪金生烧的,可是这洪芍药的死和二弟有何关系?
他不明白。
一群马蜂在白明头上盘旋,他定睛一看,原来头顶上有个马蜂窝,他吓得跳了起来。
“谁?”洪金生起身警惕地叫道:“白明,你怎么在这?”
“我!我……”白明一声语噎说不出话来。
程氏眼中喷着火:“金生,正好在你妹子坟前,把他收拾了。”
“娘……这杀人是要蹲大狱的。”洪金生虽然经常干些鸡鸣狗盗的事,可是这杀人的事他可是从未做过。
“废物!他都听到了咱们的话,你就等着他告官抓你吧!”程王氏从地上捡起一个棍子就向白明抡去。
白明躲闪着,程氏大叫这让洪金生将白明逮住,洪金生犹豫一下,就扑了上去。
白明哪里是又胖又壮的洪金生的对手,瞬间就被按倒在地。
“救命!快来人!救命!有人杀人啦!”白明用尽全是力气呼救着。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唯一能活命的法子就只能呼救,等着人来。
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由远而近。
洪金生用胖手捂着白明的嘴,不让他吭声,白明猛然张大嘴,用力在他手咬了一口。
“哎呀!”洪金生疼的松开手。
“救命!救命……”白明跳了起来,对着马车的方向大叫大嚷,忽然他后脑挨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哥!大哥……”有人在呼唤他,白明悠悠地醒转过来。
山菊哭得红肿的眼睛望着他,白成在一旁轻声呼叫着:“大哥!大哥醒啦!”
“大郎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脱离危险了。”是村里的郎中说话。
“我这是在哪?怎么了?”白明拉着山菊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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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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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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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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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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