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正确!”肖桐赶紧翻看手中的纸笺,果然分毫不差。
现场掌声雷动,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郁筝和陆时勉,“是冕王殿下和玉公主!”“没想到冕王殿下长得这么好看,算术还这么好呢。”“玉公主才是呢,瞧着不像传闻那般刁蛮呀⋯”
郁筝不由得看了一眼陆时勉,这人连文字的数据都能心算这么快,属实是天才。她瞧着陆时勉正弯下腰,似乎是听着解闻嫣说着什么,不由得嘟着嘴,别过头去不看他们。
“玉筝,你可真神了!”陆时彦喜不自胜,看着她纸上碳条划拉的鬼画符,居然还真给她答对了。
“加减乘除罢了,雕虫小技。”郁筝微微一笑。
“筝儿,那我们就先下去了。”慕予深拍了拍郁筝的肩膀,几个官丁将第三关的彩头奉上,陈乐瑶和夏芜对着郁筝和解闻嫣都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便从容地下台了。
“哎呀,看来咱们这关卡属实有些难呢,”肖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最后就剩下陆时彦和陆时勉两对了,他强撑着,只想快点儿结束才是。“这最后一关,七步成诗。”
解闻嫣心下一喜,总算来了。
作诗啊,郁筝心里倒是不怕,唐诗宋词她还是记得不少的。
“只是咱们规则不一样,这轮只需女子出战。”肖桐想了想,还是不要让两位王爷硬碰硬了,便临时改了规则。
“肖参事,”陆时彦这下可忍不住了,“你这规则制定得,怕是有人在背后指手画脚了吧。”
“殿下言重了,言重了。小的不敢、不敢。”肖桐苦着一张脸,只叫求饶。
“哼,解家二小姐才冠天都,谁人不知?我看你这是故意的,偏叫某人赢才对。”陆时彦对着陆时勉,不客气地点破。
“啊,原来台上那位是解家二小姐啊!那另一位小姐可悬了,怕是比不过哟。”人群中不少人都这么想着。
“技不如人,可趁早认输。”陆时勉满腔醋火,故意与陆时彦正面硬刚。
“你!”陆时彦也气得火冒三丈。
“两位殿下,这,这还继续吗?”肖桐硬着头皮,企图缓和气氛。
“快比呀,说什么呢?”人群中爆发不满,怎么拖拖拉拉的,赶紧决一胜负啊!
“比!”陆时彦不蒸馒头争口气,将郁筝一拉,低声说:“他们摆明了作弊,玉筝,你别怕。就算你做得不好,我就一口咬死了,说你的诗好!”
郁筝反倒拍了拍陆时彦的肩膀,“放心,我会尽力的。”
“好了好了,咱们马上开始。”说完,肖桐命人取了一支细香,亲自插在香鼎中,“两位小姐在这梦甜香燃尽前,赋诗填词均可。若都做成了,便由在场的群众来评议哪首为佳。”
“规则倒是清晰,只是作什么呢?总要有个题目为好。”解闻嫣出言问到。
“小姐问得好,”肖桐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作了不少阄儿,就由两位王爷拈阄儿,拈着什么字,就作什么诗吧。”
“唔,”陆时彦先上来,拿着银箸搅了搅,心想定要拈个简单些的为好。正想着,夹了张折成小块的纸丁子出来,交给肖桐。
陆时勉也同样,夹了一张。
肖桐便命人同时打开,一张写着“人”字,一张写着“花”字。
居然是人字,陆时彦心里懊恼,这可比花字难多了。
“哇,这人字可难作了,”底下议论纷纷,本来两位小姐就水平不一,郁筝还遇上了人字,岂不是输定了。
人?花?郁筝皱着眉,脑海里不住搜索着,却全是“春花秋月何时了”“花开堪折直须折”等,一时倒想不起“人”来。
趁肖桐燃香之时,陆时彦忍不住低声问郁筝,郁筝皱着眉,悄悄摇了摇头,倒是想起了一个“花落人亡两不知”,太凄凉了些,铁定会输的。
这边,解闻嫣倒是胸有成竹,她日常写诗填词,咏花的也不少,只是还在心下掂量,用哪首为佳,能压倒性胜利。
“哼,这作花字的诗,我家小姐赢定了。”乔栀不由得瞟了一眼屏心。
“这还没比呢,你怎么知道?”屏心不甘示弱,虽然解家小姐确实文采斐然,但她不能涨他人气势。
“天都还有哪家小姐比得过我家小姐的?”乔栀理直气壮地说,“你等着瞧吧,我家小姐的诗,铁定是赢。”
“哼!”屏心也不甘示弱。
陆时勉见郁筝皱眉苦思,心里也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王爷,闻嫣想好了。”解闻嫣红着脸,柔柔地朝陆时勉说着,“您放心,我不会让王爷丢脸的。”她看了一眼陆时勉,一张俏脸更是羞涩得绯红。
“等一下。”陆时勉见梦甜香只燃了一半,解闻嫣就已然有了诗,心下着急,不由得出言拦她,“再等等吧。”
解闻嫣一怔,不由得望向他,只见陆时勉正看着郁筝,一双桃花眼里藏不住的担心。她心下一阵痛,强颜欢笑地说:“是闻嫣心急了。玉公主还在思索,我自是要等等她的。”不能让郁筝输得太难看。
“嗯。”陆时勉不在意解闻嫣说什么,只随意附和着。
郁筝也急了,眼看着香燃过一半,解闻嫣一副从容的模样,想必是胸有成竹。她不禁望向陆时勉,他今日似乎格外出挑,身着玉白长袍,束着玉冠,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香燃尽,肖桐示意两位小姐作答。
解闻嫣朝陆时勉轻点了点头,缓缓说着:
“团团一叶本无俗,朵朵明洁碎却心。为爱丝牵图瑞胜,凭谁印步对孤琴。”
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叫好声。“解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出口成章。”“真是好诗啊!”琇書蛧
乔栀听赞许声不断,洋洋得意地看着屏心。屏心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她。
“玉公主,请。”肖桐又示意郁筝作答。
“嗯。”郁筝轻舒了口气,朗朗念着:“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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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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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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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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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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