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彦儿哪懂得什么,只是想着让大家伙高兴罢了。若是他做得不好,您可得多包涵他才是。”如贵妃赶紧在一旁帮腔。
“诶,不碍事,左右都是自家人。”皇上点点头。
“父皇、母妃,六皇叔、大姑姑、小姑姑,外公、外婆,还有各位长辈,”陆时彦作了一圈揖,“我话不多说,请大家静静欣赏。”说罢,他朝着郁筝眨了下眼。
陆时彦使了个暗号,忽然从殿侧方发出一声划天破地的哨声,再是清清鸟语,忽而嘀嘀咕咕,忽而婉转哀鸣,再往后一只鸟变成两只鸟互相呢喃,三只鸟、四只鸟⋯不知不觉百十只鸟,众人都听醉了。琇書網
郁筝虽知晓内情,但也被这高超技艺折服,听得入了迷。
最后百鸟争鸣,在一声似凤如凰的鸣啼之下,骤然归于平静“彦儿,你从哪找来了这么多雀儿呀?”皇叔陆平泰不由得发问。
“六皇叔,这可不是雀儿鸟儿的哦。”陆时彦见众人都看着他,想来这开场戏很是成功。他故意卖着关子。
“彦儿,不是鸟儿是什么?”长公主也不由得发问。
“启禀父皇,此乃开场戏《百鸟朝凤》,乃是民间口技艺人独演献艺。”陆时彦郑重地向众人揭开谜底。
“一个人演的?”二公主这下也惊喜异常,“一张嘴怎么可以变出百鸟呢?这可真是奇了!”
“哈哈哈哈,好,好,赏。”皇上也是第一次听这神乎其神的口技表演,觉得很新奇。
陆时勉自斟了一杯酒,不由得看向坐在对面的郁筝,见她一脸惊喜,用力鼓掌,显然是佩服得紧。
以前只在书上看过《口技》,这次能身临其境听着,郁筝心里止不住地喊着值了值了。
口技、悬壶、皮影戏、杂技⋯陆时彦直将民间十八般武艺都献了上来,真真叫人目不暇接。见每一个节目,众人都叫好,陆时彦恍恍的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
“彦儿,你这都哪儿寻来的?可真是新鲜得紧。”如贵妃有心给儿子挣表扬,故意问着。
陆时彦却不答,自向着皇上说:“父皇,此乃民间特色,借个泥土趣味罢了。”他心想着,郁筝说了,皇上高高在上太久,难免有些“不接地气”,说不定反倒是这民俗民风,倒对胃口。果不其然,陆时彦心里对郁筝又多了一层欣赏。
“不错不错,朕瞧着几个节目都是有真功夫的。都赏都赏。”皇上倒是先有三分满意了。
“父皇,”陆时彦赶紧进行下一个阶段,“适才让这些民间艺人献艺,属实也是抛砖引玉之法。儿臣想着,咱们虽是天家,倒也都是一家子骨肉,不若也学一学百姓,尽享天伦才是。”
这话正是说到了皇上心坎里,他高处不胜寒,唯有这骨血亲情感受到一丝丝温暖。“唔,彦儿能想到这一层,已然是长进了。继续,莫冷了场了。”
“是。众位长辈、兄弟姐妹们,接下来咱们来个击鼓传花,”陆时彦接过宫人递上来的一枝红梅,解释道:“咱们中一人闭眼以箸击声,然后其余众传递这枝红梅,声停后梅落在谁那,谁就当众表演才艺。”
这下众人一片哗然,有惊喜的,有焦虑的,也有不明所以的。
“有人有意见吗?”陆时彦故意对着郁筝说。
“没有意见!”郁筝积极地举手示意。
“好,那就请父皇第一个击鼓。”陆时彦拿着红梅坐回位子,文律附在皇上耳畔耳语了几句,皇上这才点点头。
“那朕就开始了。”皇上拿起一支箸,认准酒鼎,闭着眼开始敲击。陆时彦便将手上的红梅递给了下首陆时勉,陆时勉接过,又传递给陆时阗,红梅在众人手中传越着,将将好在长公主手上时,皇上停了箸声。
“哈哈哈哈哈,长公主中了头彩!”众人都欢呼起来,倒把个长公主愁了个半死。
“这,这我也不会什么才艺啊。”长公主无奈地说。
“大姑姑,不拘什么都行,凑个乐趣罢了。”陆时彦忍俊不禁地说。
“奶奶,欢儿来,欢儿来。”欢郡主见自己奶奶中了红梅,仿佛自己中了一样高兴。她站起身,朗朗地念了一首童诗,博得满堂喝彩。
众人见这玩法颇有意思,一个个都情绪高昂,嚷着继续。
“这我老人家可来不了,要不,皇兄赏我个击鼓的令官当当吧。”陆平泰最是人精,也着实是无才艺可现,倒将击鼓之事揽了下来。
“六弟,你这令官可要辛苦些了。”皇上被挑起了兴头,也就随他去了。
这新上任的击鼓令官倒很是敬业,一会子鼓声激荡,唬得众人传花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一会子又悠悠闲闲,似击不击的。席中更有好事者,拿着红梅却不急着传与下首,偏偏要等着鼓声似乎停落时,再一把丢出。直引得众人满堂欢笑。
依辰唱了支小曲、二公主说了段书、彭家长子彭凛耍了支剑舞、慕予深也打了套军拳、陆时彦手书了一幅字,就连郁筝都讲了个笑话,皇上还玩得意犹未尽。
陆时勉虽然参与了,又仿佛没参与一样。反正他也习惯了,这种场合,本就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鼓声继续,红梅传到郁筝手里,她眼珠子一转,却不急着传递,瞧准鼓点,在鼓声戛然而止前,将红梅朝对面轻轻一抛,刚刚好落在陆时勉怀中。
“是三哥哥中了!”依婉小脸红扑扑地,拍着手叫着。
“老三,快,让朕看看你会些什么。”皇上半醉着,见陆时勉起身往殿中央而来,料想是个大才艺。
“父皇,儿臣近日倒是学了个新鲜玩意。”陆时勉行了个礼,从袖口掏出个帕子,向着众人正反两面展示了一下,又握紧左拳,将帕子一点一点塞进拳心,忽地呼了口气,拳心耸动,继而往上一抛,彩色碎屑似雪珠般飘飘散落。
“哇!三哥哥好厉害啊!”依婉看得目不转睛,明明是块帕子,怎么变成碎屑了呢?她似乎不相信,又跑到陆时勉身边,将他的两只手掌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还不住地问:“三哥哥,帕子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老三,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皇上点点头,这戏法变得还挺像模像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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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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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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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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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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