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洲动了动唇,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宁悄却忽然问道:“你们是在酒店谈的公事吗?”
傅良洲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她这个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哭笑不得道:“你想到哪去了?”
宁悄躲了一下,冷哼道:“傅总,依您的性格,应该不会随便让人动你的手机?既然你的前妻能拿到你的手机,还接了你的电话……要么就是你允许的,要么就是你在洗澡,或者做什么不方便接电话的事,然后让她接了呗。”
她阴阳怪气的问:“那你是哪种啊?”
宁悄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傅良洲不仅不觉得烦躁,反而心生愉悦。
他揽在她腰上的手更收紧了几分,唇畔绽开一抹笑容,忍不住问:“宁悄,你是在吃醋么?”
宁悄闻言,小脸顿时滚烫,生气的反驳:“才不是!我只是觉得恶心!”
说着,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傅良洲见状,连忙按住了她的双手,而后反剪在她身后,牢牢地将她控制在自己怀中,动作是格外粗暴的,可语气却又是矛盾的温柔,他耐心的解释道:“没有,都没有。”
“公事谈完以后,我就离开了,开车回来的时候,又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半路上出了车祸。我过去警局的时候,把手机落在了休息室里,可能是那个时候你打来了电话。”
傅良洲说的是实话,可听在宁悄的耳朵里,却像是辩解,而且还是一个一点都不高明的辩解。
宁悄偏过头,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了,哼道:“你这谎话编的一点都不真。”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你们前妻前夫的,若是想旧情复燃,也是可以理解的,用不着扯这种谎。”
傅良洲有些无奈:“我没有说谎。”
宁悄还是不信。
他只好问:“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宁悄想从他的桎梏中抽回双手,生气的说:“怎么样都不会相信。你出去,出去!”
“宁悄!”傅良洲忽而低喝了一声,制止了宁悄的吵闹,他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严肃,警告她道:“你再闹我就生气了。”
见到他这副模样,宁悄心底的六份火气,瞬间被点燃成了十分!
她说:“你生气就生气,以后再也别来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最后妥协的人,当然只会是傅良洲。他只好又说:“我没有骗你,这就是事实。”
“她的确说过想跟我破镜重圆的话,但是我已经拒绝了。”
语气微顿,他看着宁悄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说:“如果我真的对她余情未了,当初也不会跟她离婚了。”
“我跟她之间的关系,现在很单纯,跟别的女人,也很单纯,唯独跟你……”
傅良洲说这句话的时候,低头靠近着宁悄,两人间的气氛,忽然间就有些暧昧。
宁悄偏过头躲开了:“少来这套。”
可听她的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他的话。
傅良洲沉默了一会儿,观察着她的表情,而后问道:“你打算一直这么生气下去?”
她不说话。他继续问:“真的不想再理我了?”
宁悄暗暗咬牙,气头上说出的话格外绝情:“对!你现在立刻滚出我家,你,唔——”
这一次,傅良洲没有给宁悄再吵闹的机会,骤然落下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他的吻,除了强势的占有,还伴有安抚和哄诱的性质。
宁悄自然是不愿意的,一开始在他怀中拼了命的挣扎,可渐渐地,大概被他的真诚感染了,也可能是这个吻,让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愫,她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只是双手还用力地掐着他手臂。
尽管傅良洲感觉到了疼,可依然不舍得放开她分毫,就这么任由她掐着。
一记深吻,在宁悄即将呼吸不畅的时候,傅良洲才终于将她放开。
两人分开时,她小脸颜色绯红,耳根都是红透了的,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的眼神,像极了受惊的小鹿。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傅良洲的喉结无声的滚了滚,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还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要把这个吻继续下去,把其他想做的事,也继续下去。
可事实情况,显然不允许他这么做。
气氛就这样僵滞了很久,宁悄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反观傅良洲,仍是那副淡然至极的模样,唇畔甚至还浮现出些许得逞的笑意。
他问:“还要继续生气么?”
“你,你……”宁悄结巴了半晌,竟然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傅良洲见状,唇边笑意更深了,他十分耐心的说道:“悄悄,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我和前妻之间,关系有些复杂,当年之所以能那么快的脱离傅家的掌控,将东临打理的风生水起,可以说都靠苏家的帮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仅仅是我的前妻,也算是我的恩人。”Χiυmъ.cοΜ
宁悄闻言微怔,没想到傅良洲会对她说这些。
其实,这番话无论是哪个女人听来,似乎都不会高兴的,可傅良洲偏偏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
宁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傅良洲见她沉默,便继续道:“今晚那种情况,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任不管,虽然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但是悄悄,你要相信我,我的心始终都在你这里。”他说着,将她抱得更紧了。
见宁悄低了头,便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被迫的对视,宁悄仿佛撞入了他充满情意的眼底。
傅良洲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从我救下你那一刻开始,你就只能是我的人。”
宁悄没有刚才反应那么激烈了,可表情也算不上有多高兴,反而还是怨气居多。
傅良洲知道她还是心软的,便耐心的哄着:“乖,别生气了,嗯?”
宁悄紧抿着唇不说话。
傅良洲便低头去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一边吻,一边哄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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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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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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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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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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