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辛娆勾唇。
宁悄这种反应,倒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宁悄皱紧了眉头,没有回答,表情有些紧绷。
辛娆见了,唇边笑意更深,却没有再追问了。
她把玩着打火机,这时,手机在桌面上响了声。xǐυmь.℃òm
是一条未关注人的微博私信,辛娆点开看了眼,夹着烟的手指蓦地一紧。
对方发来了十数张照片,都是那一晚,她在车里和那个男人……
辛娆脸色难看,摁灭了手指间的烟,给对方回了消息:[你想干什么?]
对方很快给了回复,一个酒店的地址定位:[2205号,我等你。]
衣冠禽兽!
辛娆心里恨骂,这个男人,是缠上她了。
她拿起包和外套起了身,宁悄见她准备离开,愣了一下,关心道:“娆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辛娆低着头扣好了外套纽扣,回应的极其冷淡。
“那你……”
“我要去见个人,不陪你吃饭了。”
宁悄的询问声还未出口,辛娆已经拎着包,脚步匆匆的走了。
“娆娆!”
宁悄喊了她一声,辛娆却没有回头。
她和辛娆从小相识,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很了解彼此,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是没事?
宁悄也没了吃饭的心情,询问了餐厅前台,把没做的菜退了,付好钱也离开了餐厅。
宁悄没追上辛娆的脚步,眼见着她开车走了。
宁悄站在停车坪旁,只得拿出手机给她发了微信:[娆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了很久,辛娆才给她回了消息:[没事,我自己能解决。]
宁悄问:[真的吗?不需要我帮忙吗?]
辛娆:[不需要。]
这么多年来,辛娆的性子都是这样,无论遇到了什么事,都不会告诉别人,只想着自己解决,除非等到包不住的那一天,她才可能会向别人求救。
宁悄很担心她。
过了会儿,辛娆像是为了安她的心,又回复了一句:[需要的话,我会告诉你。]
宁悄叹了口气,在对话框里打了许多字,然后又默默地删掉了。
最终,只回了一句:[嗯。]
辛娆不想说,她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有结果。
…………
宁悄回到傅公馆的时候,傅良洲不在,唯一正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写作业。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过来。
然后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撒娇的问:“悄悄,你去哪里了?”
宁悄有点心不在焉,心里想着辛娆。
她回道:“去看房子了。唯一,过两天我们就可以搬走了。”
唯一闻言,眼珠转了转:“哦……”
他歪着头看了宁悄好一会儿,关心道:“悄悄,你怎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宁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唇边挽起一抹笑:“没有啊,可能是看房子太累了……我去休息一会儿,你乖乖的写作业。”
唯一乖巧点头:“嗯嗯!”
宁悄抬步上楼了,唯一目送她进了楼梯拐角,这才转身回到茶几前。
他在书包里翻了翻,找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在通讯录里点开了仅存的一个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傅叔叔,悄悄刚才跟我说,她去看房子了,过几天就要带着我搬家了!]
发完短信,唯一又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然后塞回了书包里。
这是他和傅叔叔秘密联系的信号器,千万不能被悄悄发现了!
……
悠然居二楼包厢。
傅良洲放下手机,指间的烟燃起一缕星火。
张朝暮抱着猫坐在对面,将文件推到了他面前,开口说:“傅氏那边安排的差不多了,等个合适的时间收网。要不了多久,就全都炸锅了。”
傅良洲吐了口烟雾,摊开文件细看了会儿。
这上面,都是傅氏偷税漏税的证据。
傅氏是一颗大树,不可能轻易撼动,那就只能从边缘开始深挖。
傅良洲更喜欢看到这棵大树,摇摇欲坠的模样。
他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
张朝暮出声问道:“二哥,你真要这么做?”
傅良洲抬眸睨他一眼,丢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张朝暮轻咳了一声,有些担忧:“我是在想,惹毛了傅老头,他会不会……”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傅良洲表情温漠,语气冷静至极:“他把算盘打在了宁悄头上,就应该想到,我不会善罢甘休。”
张朝暮抿着唇,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便点了点头:“行吧。”
他低头揉着kiki的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二哥,我想起一件事。”
傅良洲听到他说:“方瑶从伦敦回来了。”
……
晚上十点,傅良洲回到傅公馆。
他换好鞋,走进去时见到厨房的灯亮着。
傅良洲抬步过去。
宁悄穿着浅色睡裙,正背对着他倒水。
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水壶里的水几乎洒出来。
傅良洲无声的站在她身后,这时,宁悄恰好回过头——
咚的一声闷响,她的头撞在了他胸膛上!
“唔。”宁悄退了一步,被撞疼了。
她用手揉了揉额头,抬起头幽怨的看他:“你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傅良洲抬起手扯了扯领带,淡淡发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起床倒水喝。”
“是吗?”他挑了挑眉,朝她走近一步:“就没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宁悄眼神闪躲,被他这样质问,莫名的心虚。
她摇了摇头:“没有。”
傅良洲的鞋尖抵着她的,两人间的距离十分暧昧。
他低头的瞬间,将双臂撑在流离台边缘,把她圈在怀里,沉声问:“宁悄,我允许过你搬出傅公馆么?”
“你……”宁悄瞳仁微缩,他是怎么知道的?
傅良洲问她:“你想逃,嗯?”
宁悄握着水杯的手指攥紧了,她蹙起眉头,想了很久才开口:“我只是觉得,住在这里会被人戳脊梁骨。我是一个成年人,有足够的抗压能力面对这些,但是唯一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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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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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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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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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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