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吧?”她怯生生问道,两只手交握在胸前。
“乐安,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沈云清夸张尖叫,“怪不得能收了这个油盐不进的臭小子——”她重重拍了一下纪寻年的后背。
乐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在娱乐圈待久了,美女太多,她又一直没有混出头,因此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貌有多么惊人。
“你觉得呢?”沈云清怂恿纪寻年夸赞。ωωω.χΙυΜЬ.Cǒm
“还行吧。”纪寻年心脏砰砰直跳,面上却偏要做出一副吊儿郎当不在意的样子。
乐安瞪他一眼。
“没眼光,这叫还行?那没有人称得上好看了。”沈云清嫌弃的看了儿子一眼,又扭头对乐安道,“你别听他的,他就这一张臭嘴。”
乐安冲她笑一笑。
“就这件吧,麻烦你们预留好,我大概周末来取。”她对导购小姐说道。
“好的,沈太太,我们会再进行检查和整理。”
天鹅绒帷帐拉起,乐安换下婚纱,从帷帐后钻出来。
“婚纱敲定了,头饰就选婚纱配套的头纱,还有敬酒服、婚鞋……”三人走出婚纱店,沈云清一路都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啊对了!最重要的东西!婚戒还没订呢!”她惊呼一声。
“我已经订过了,大概后天就能送到。”纪寻年双手插兜,悠然道。
“欸?什么时候订的?”乐安和沈云清同时问道。
纪寻年看她们一眼,“领证之后。”
“你眼光行不行呐——”沈云清不太相信儿子的眼光。
“是找Andrew订做的”,纪寻年看母亲一眼,淡定道。
“噢!是Andrew啊,那没问题了,他的审美和工艺我还是相信的。”沈云清放下心来,又举起左手给乐安看她无名指上亮晶晶的钻石戒指,钻石不算大,低调但十分优雅高贵,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的结婚戒指也是Andrew做的,他家算是我们家的旧交了,家里做了几十年钻石生意,全世界一半顶级钻石都在他们家族。所以放心吧,你们的戒指一定是完美的。”她宠溺的摸摸乐安的脑袋。
“嗯。”乐安笑着回应道,她扭头看一眼纪寻年,这家伙居然早就订好结婚戒指了,还挺细心的。
纪寻年双手插兜,挑着眉看了乐安一眼,乐安收回目光。
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二人陪着沈云清又吃了一点午饭,便又赶去订做了敬酒服和婚鞋。下午五点不到,她们就结束了购物,进程可谓是飞速,因为乐安没有任何要求,又天生好模样,穿什么都惊艳。
沈云清和他们在停车场分手,“我得赶回去监督你爸爸吃饭,他忙起实验来,总是连吃饭都忘记——”
乐安和纪寻年目送她那辆银灰色大众驶离停车场,沈云清和纪兰庭主要活动场所都在校内,因此穿着、车、包包等都选用低调的。
天色还早,纪老爷子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要留在公司处理事务,吩咐纪寻年带着乐安去吃点好吃的。
“有什么想吃的?”纪寻年帮乐安拉开副驾驶车门。
“都行。“乐安笑嘻嘻道。
纪寻年:……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中餐?日料?”纪寻年还是耐心问道。
“西餐吧。”乐安又笑嘻嘻道。
纪寻年伸手,弹了一下乐安脑门。
“疼——!”乐安揉着额头抗议。
纪寻年还未开口说出“活该”,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是陈西铭,像平韬一样,是纪寻年的发小之一,家族从事采矿及能源业,近两年国家重视新能源,陈家恰好踩在风口上,产业迅速扩张。
纪寻年这一帮发小共有四人,纪寻年、韩平韬、陈西铭,还有一个独辟蹊径,跑去大山里支教的曾恺扬。
这四个人,从小生活在同一片别墅区,家中皆是经商。尽管纪氏实力远超过其他几家,但四个孩子情意甚笃,小时候打架、逃课、闯祸,都是一起的,老师叫家长,一叫就是叫四家的父母,四家父母一起面红耳赤的听老师细数自己孩子闯下的祸端,久而久之,几家大人也相互熟悉,时常联系,算是世交了。
“喂?寻年?回北京了怎么不说一声,我还得从热搜上才能知道你消息。”电话那头陈西铭笑着埋怨道。
“回来的急,没来得及通知,何况陈总现在不是忙着接手公司吗?不好打扰。”纪寻年打趣他。
陈西铭最近刚刚担任了自家集团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确实也忙的很。他算是四个孩子里最规矩的那个,老早就听从父亲安排,进了家族企业,一板一眼的从基层做起,今年才得了父亲许可,可以独当一面了。
“少逗了,再忙也得给你接个风不是?咱都好些日子没见了。”陈西铭笑道,“我联系了平韬和恺扬,他俩这会儿都在往回赶呢。”
“你连恺扬都联系了?”纪寻年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昂,他那个大山里,信号都传不进去,打了好几个电话,转了好几转,才联系到他,你猜接电话时他在干嘛?”陈西铭已经掩不住笑意了。
“干嘛?”
“帮当地居民逮猪仔呢哈哈哈,说是学生家里的猪栏倒了,他过去帮忙,你能想象吗,那个画面。”陈西铭放声大笑。
纪寻年也在这边笑起来。
“不过你别说,我倒也挺佩服他,当初他吵着要去山里支教,我还以为他心血来潮、一时冲动呢,谁还没有个头脑发热的时候?我劝他看小孩子可怜,多捐点钱也就罢了,没必要自己去吃苦。这小子却跟我说,钱要捐,人也得去。谁能想到这一去就是三年呢?还真能吃这个苦。”陈西铭轻轻叹口气。
“嗯,恺扬有他的志向。”纪寻年点点头。
“唉,不说这些,总之我跟他通了电话,他才知道你要结婚了,这才着急忙慌的要赶回来,这会儿应该到机场了,平韬已经登机了,明晚咱就凑齐了,怎么着,来我会所聚一聚?”
“没问题啊,确实也很久没见了。”纪寻年咧嘴笑道。
“不把新娘子带来给我们见见?”
乐安在旁边疯狂摇头。
“没问题,明晚见。”纪寻年本来还想替乐安推辞了,但转念一想,这三个都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乐安早晚都会见到的。而且,他心里暗戳戳的也想带她去见见他们,因此便答应了。
刚挂断电话,乐安便抗议“我不去。”
“那就绑了你,扛着去。”纪寻年凑近乐安,冲她挑挑眉。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乐安:……
“我和他们都不认识,你们叙旧,喊我干嘛!”乐安埋怨道。
“他们就是为了我婚礼才赶回来的,怎么,新娘子害羞了?”纪寻年逗她。
乐安朝他翻个白眼,看来明天真要见这几位了,她对这些富家公子哥一向没什么好感,大学时因为长相出众,在高档餐厅打工时总有一些半吊子公子哥来挑逗她,她最后只好辞职。
“放心,我也在呢。”纪寻年见她气鼓鼓的看着车窗外,安抚道,又问:“我们去吃西餐?”
乐安不理他,便是默认了,心想今晚一定得宰他一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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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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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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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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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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