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男一女,晓胖子的表情有些不正常。
随即。
他偷偷瞟一眼,正和那对男女聊得融洽的张立。
开始有点怀疑,他们来找小林夫妻,究竟是为了什么。
“今日请假了,那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张立站起身来,客气说道。
对面夫妻两个急忙起身,说道:
“真是麻烦张工,还来看望我们的两个。”
“小事,小事,大家都是同事。”
“嘭!”
宿舍门关上。
晓胖子正欲说点什么,却见张立眼神示意,摇摇头。
两人很快就离开宿舍楼,回到医务室。
“不对劲。”
“肯定不对劲。”
晓胖子一回去,就滔滔不绝说着自己心中的困惑。
“不是请假了吗?”
“怎么一点生病的症状都没有?”
张立坐在椅子上,取下自己眼镜擦拭,同时说道:
“确实很不对劲。”
本来按照张立推论,这不是一次单纯的感冒,在其背后,应该有着什么事情。
可是。
当他刚才进门前,利用纸替眼查看那夫妻两个的时候,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也诚如晓胖子所说,没有生病,为什么要请假。
这些都是疑问。
但是。
只要张立没查出问题,他就不能对夫妻两个出手。
“建设,现在怎么办?”
对于这次无功而返,晓胖子内心也隐隐有种担忧。
张立轻轻一吹,然后戴上眼镜,开口道:
“只有两天时间了。”
“我还是觉得感冒有问题,必须争分夺秒。”
“这样,你先去调查一下整个纺织厂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感冒了,就算有一点点症状的,都要算在里面。”
“我必须再去一趟梅姨那里。”
有些细节,张立想要再和梅姨聊一聊。
“嗯,我知道了。”晓胖子站起身来。
临出门前扭头回来,对张立说道:
“建设,你要小心一些。”
张立点点头,眉间愁云还未消散,道:
“我知道。”
“你也是。”
小胖子出门了,张立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却忽然从怀里取出那紫檀木碎片,放到枕头下面。
“嘭!”
张立也离开屋子。
片刻后。
门外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两道身影走进来,赫然是小林夫妻两个。
不过。
这时候的两人,和张立刚才见到正常状态,完全不一样。
只见他们双眼有些迷离,脸色苍白,身形臃肿,更确切的说,是两人的肚子肿胀,就像十月怀胎的孕妇一样。
可更加诡异的是。
两人的脚步却有些虚浮,轻飘飘的,就好像喝醉酒不倒翁,一直在晃动。
不过,无论如何晃动,却又能够及时摇摆回来。
十分离奇。
这两人进到屋子里,就开始四处翻找。
很快。
他们就摸到张立枕头下面。
呼!
瞬间。
一阵阴风袭来。
蕴含着恐怖阴气紫檀木碎片,就被紧紧握在他们手中。
....
梅姨的农田。
上次来的时候,梅姨在看见张立的手中紫檀木之后,就忽然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还说张立是整件事罪魁祸首。
这件事让张立十分疑虑。
后面几日,张立没有来调查梅姨,一是因为羊皮猪和虫食鬼事件来得太急,他抽不出时间调查。
二是张立实在是不想为难疯癫的梅姨。
老妇人正常的时候,还是个很慈祥的老太太。
而且,他本能认为,梅姨肯定不是红星纺织厂火灾的罪魁祸首。
但现在。
时间愈发靠近元旦,张立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现在,只能将那会导致梅姨疯癫的紫檀木留在宿舍,张立独自前去见一见梅姨。
“梅姨。”
张立到农田的时候,老妇人还在田里除草。
听见张立声音,梅姨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笑容道:
“是小张啊。”
“今天怎么来了?”
“上次你和晓医生两人,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闻言。
张立心中一动。
看来上次梅姨见到紫檀木碎片后发疯的事情,她本人是不记得了。
“还得给您说声不好意思呢。”
张立连忙上前,表情愧疚道:
“那天厂里机器坏了,我就赶紧离开去修理机器了。”
“没事没事。”
梅姨又继续低头除草道:
“年轻人,工作为重。”Χiυmъ.cοΜ
“你今天来我这个老婆子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没有疯癫的梅姨,脑筋也不算笨。
听到梅姨这么说,张立就没有再客套话了。
“梅姨,距离您预测红星纺织厂发生灾难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想问问您最近还做关于灾难的梦吗?”
此话一出,梅姨手中动作一停。
她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想到了梦里的所见所闻。
“小张,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么相信,老婆子我说的事情。”
“但记住梅姨一句话。”
“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
梅姨眼神真切,望着张立道:
“对了,还有那个上次和你一起来的晓医生。”
“如果你们真的信任梅姨,就赶紧离开吧,红星纺织厂的灾难,已经无法阻止了。”
“我只希望....”
说到这里,梅姨就说不出口了。
整个纺织厂里面,算上她自己,就只有三个人相信她的话。
如果可能,她希望至少有人能够在灾难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能够活下去。
忽然。
张立开口问道:
“梅姨,既然您都预示了纺织厂灾难,无法阻止,那您为什么不离开呢?”
其实。
张立心中一直有这个困惑。
如果说梅姨相信自己的预言,洞悉纺织厂的灾难。
就算纺织厂里其他人不准备离开,那梅姨为何自己不离开呢?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是个简单且朴实的道理。
“不是不离开,而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我去做。”
“就像这的竹子,总有长大的一天,也总有用到它的一天。”
梅姨摇摇头,说着些只有她能够听懂的话。
“小张啊,还是那句话,如果信得过梅姨,你就赶紧离开吧。”
“梅姨,正如您说的。”
张立忽然说道:
“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您有您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所以。”
“我不会离开红星纺织厂,至少在灾难发生前,我不会离开。”
铿锵有力。
语气坚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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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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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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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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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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