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马桶上。
奇怪的是。
大冬天的,房间里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并没有开暖气。
马桶上也没有罩任何温暖的坐垫。
她坐在马桶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冰凉,反而有一种温热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和人的肌肤相贴产生的温热。
这让南湘上完厕所,就立即站了起来,没多停留。
中午南湘和朋友约好要去外面吃饭。
昨晚她又被渡时砚折腾了一晚上,不洗澡是不可能的。
她又走出去看了眼服务生。
服务生告诉她,隔壁间暂时用不了,要洗澡就在这间房洗。
南湘没有办法。
只好又退回了6024号房。
这间房怪异归怪异,在时间问题上她也容不得多想。
赶紧的她就拿上衣服走进了浴室。
南湘洗澡从来都不喜欢洗浴缸。
她走到花洒下面。
打开花洒时一切正常,没什么异常情况。
大约过了三分钟。
花洒就莫名其妙不出水了。
几秒钟后。
“嗒嗒。”
几滴水,从南湘的头顶上滴到她肤若凝脂的香肩上。
不看的时候南湘以为是水。
等到她发现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有股浓郁的血腥味时。
她抬头,往肩上一看。
从花洒里面出的根本不是水,是鲜血啊!
南湘不慌,想一探究竟。
她踮起脚尖,手逐渐的朝着花洒的龙头伸去。
手指还未触碰到花洒。
“唰——”
花洒里猛地就喷洒出了和淋浴水量一样多的鲜血!
南湘条件反射的拿起一侧的毛巾擦拭着全身,穿好衣服就跑出了浴室。
她拿上包,第一反应想冲出房间。
可是房门竟然被外面的人反锁了啊。
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她用力的敲了几下门,根本没有人回应她。
无奈。
她只好低下头打开手机想打电话。
可是手机在这个房间里竟然诡异的无法开机!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她的手机明明是满格电的,不可能打不开啊。
南湘的意识开始逐渐不清晰。
她放下手机,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连指针和分针甚至是秒针也不走了。
视线在霎那间变的阴暗。
她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在她的视野中看见的全是一片漆黑。
蓦地。
眼前有一束光照了过来。
那光白茫茫的,在一道门缝中挤了进来。
那是出口吗?
是逃离这个黑暗地狱的方向吗?
南湘站起身,朝着面前不远处那扇落地式窗户飞奔而去。
她的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那扇钢化玻璃。
敲打到隔壁那屋都能清楚的听见敲打声!
服务生从隔壁赶紧跑了过来。
打开大门。
进屋就看见南湘像是发了疯似的,不受控制的敲打着那扇落地式的玻璃窗。
那右手的都敲的流血了!
服务生吓坏了,连忙拨打电话给经理。
经理赶来,把南湘带离了6024号房后,她就晕厥过去了。
……
南湘醒来是下午三点半了。
她躺在一张病床上。
病房里不仅有渡时砚,还有她的父母南译白和姜绵,甚至她的公公婆婆渡尧和秦画也都在病房里担忧的看着她。
直到她醒来后,渡时砚就第一个走上了上去。
“还认识我吗?”
南湘扯了一下嘴角:“渡哥哥,你在搞笑吗?”
渡时砚松了口气,还好没失忆。
南湘有点懵,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被缠上了纱布,就更懵逼了。m.χIùmЬ.CǒM
“谁送我来医院的?”
南译白冷眸抬了起来,解释道:“你的检查结果显示,既没有吸入精神类的致幻药,又没有服用过类似精神类的致幻药,你为什么还会蠢到用手去砸玻璃?”
南湘仔细回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
“我待在那间房里,看不见所有的东西,只能看见那扇玻璃窗。那玻璃窗从我视线看上去是一道门,我是想拉开那道门从黑暗里走出去。
“可是我怎么拉都拉不开。
“后来就听到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我就用手用力的砸门,我不知道那是一扇玻璃窗。”
南译白很冷静:“撞邪了?”
“有点类似。”
南湘很肯定,又挤了挤眉:“反正那间6024号房就挺诡异的。”
渡时砚坐在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有什么想法?”
南湘瞅了他一眼:“导演不是找不到第三期的录制地点吗,我打算向剧组申请,第三期就在6024号房录制,越快越好。”
那间套房,一定有问题。
趁着节目录制,她一定要把真相查清楚!
渡时砚眉眼深邃,有些严肃。
“那不行,你手受伤了。”
南湘抬眸:“这点小伤不碍事,时间上没必要拖。”
那间房这么诡异。
竟然让她都差点迷失了心智。
那间房间不简单,她真的太想知道6024号房的真相了!
渡时砚冷漠起来的时候,那张脸的轮廓显得更加的硬朗了。
“手上的伤没好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南湘有点急了:“我说了我没事。”
“你的右手现在能抬起来打我一拳,就证明你没事。”
南湘试着抬起来,结果发现手上缠着纱布,纱布又吊着她的脖子,她根本没法打人啊。
南湘:“……”
渡时砚皱眉,态度更坚定了。
“行了,我去办出院手续带你回家静养。伤没好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南湘不管了,当着父母的面也向老公撒娇。
“渡哥哥你别这样不近人情嘛!这样好了,只要你答应让我尽快录制第三期,进组前我答应你,保证和你一晚十次破最高纪录怎么样?”
这狗男人不就好这口吗。
这个对他来说应该是诱惑极大的啊。
就在南湘满怀信心渡时砚会答应的时候,他喉结滚动,目光竟带有一丝不屑,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当我是个只会被拱的白菜?”
南湘无语:“……”
靠。
竟然骂她是猪!!
南湘有点不耐烦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啊?”
渡时砚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好好养伤,伤好了一切好说。”
南湘:“……”
特么的,不就是现在免谈的意思吗!
旁边的父母和公公婆婆虽然被这二人狠狠的喂了一嘴狗粮,但插嘴的时候还是得插嘴。
姜绵语重心长道:“我赞同时砚的观点,你以为你手上的伤很轻吗?你这伤不静养两个周根本好不了!而且你还是混娱乐圈的,你的形象不打算要了?你真想留疤在手上吗?”
秦画也劝说道:“乖儿媳,这次我也站时砚这边,你好好听话,乖乖在家养伤,伤养好了时砚肯定让你去录节目的。”
渡尧:“嗯,算我一票。”
南译白:“还有我,一共加起来就是五票,五票完胜你一票,好好在家待着吧。”
南湘:“……”
渡时砚低下头。
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乖,听话。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拿锁链把你锁起来,生生世世把你关在小黑屋里,日日夜夜陪着我,一辈子哪都别想去。”
南湘:“……”
病娇啊,变态啊。
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个老公了?
渡时砚摸了一下她的头。
之前他在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南湘出事了。
他吓的魂都没了。
还好,他家宝宝不是什么大事。
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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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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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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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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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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