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剑意汹涌而至,
拼命钻入他的脑海中,
他感觉自己头脑快要爆炸了,
一幕幕场景在他脑中回放着,
一张张染血的面孔,
有老人,壮汉,少女。。。。。甚至还有面容稚嫩的孩子,
全都持剑,站在血泊中,冲他笑着,
可不知为何,
他的心中却是莫名的绞痛,
所有的人都张开嘴巴,口型一致,喊出了两个字,
可叶一的世界似乎失去声音,
他努力的想去听清,可仍旧一片无声,
那两个字在不断重复,他却无法得知,这让他无比压抑,
于是,
他便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了一声,不知在发泄什么,
而外面,
还在抽着旱烟的健壮汉子,却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一柄粗壮的光剑,从峰顶爆发,
势不可挡,冲天而上,
“坏了!这小子不是把祖坟拆了吧!”
健壮汉子立马丢下旱烟,拔腿往那里跑,
等赶到时,
他差点想骂娘了,
他不知多久没踏足的剑阁,此刻已成为废墟一片,灵牌七零八落哪里飞的都是,
尘烟弥漫中,
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瘫坐在地上,
发出无比悲怆的声音,
“死了!他们都死了!”
健壮汉子一看不对劲,
“这小子不会是魔怔了吧?“
等他走近一看,才发现叶一早已泪流满面,额头上,印刻着一枚迷你的剑状印记,
鲜红若血,
”剑印!怎么可能?“
身为天剑阁主,他怎能不知道剑印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不灭剑道意志的凝聚和传承,
寻常人能承接一道已经是不易,
可再看这小子,这剑印都凝结成实质了,
这特么不会是是把整个剑阁里的剑意都承接了吧,
真是牲口啊!
健壮汉子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竖起了一根手指,
”小子!你看看这是几?“
叶一转过身子,继续抽泣着,压根没理他,
”完了!这小子一下子接受这么多意志,估计被冲傻了!“
”你才傻了呢?“
叶一突然抬起头,无比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你走吧!我想在这待一会!“
健壮汉子当场不乐意了,
这貌似是我的地盘,你小子居然赶我走,可是转念一想,
”罢了!你想待多久待多久,顺便帮老子那份也哭了,哭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事!“
说着,
就走出那片废墟,
腿脚一高一低,走路十分怪异,
等他走后,叶一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额头上也传来一股灼痛感,
他用手摸了摸,是一块凸起的痕印,摸起来十分烫手,
竟然是一柄剑的形状,
好在这股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那块印记的隐去,痛苦也消失了,
叶一看着四散的灵牌,顿时觉得有点唐突逝者了,赶忙起身去捡拾那些灵牌,想要把他们汇拢起来,妥善安放,
谁料,
还没等他去捡,
地上的灵牌跟长了腿似的,齐刷刷往山下跑去,
叶一当场凌乱了,
这是正经灵牌吗?还能自己跑,这是出鬼了吧!
所有的灵牌汇聚成一只灵牌大军,直接朝向山下某个方向奔流而去,
”别跑!等等我!“
于是,山上出现极为荒诞怪异的一幕,
一位年轻小伙子,在追着一堆灵牌满山跑,
灵牌河流很快汇聚到一处山洞前,彻底消失了,
等叶一赶到时,
就被山洞上面的那两个字吸引住了,
似乎是存在年代太久远了,叶一只能通过模糊的字迹,大致猜测出第一个字应该是剑,后面那个由于损坏严重,根本无法辨认,
”剑。。。。剑什么!“
为了寻找那跑掉的灵牌,他还是毅然进去了,
洞穴内漆黑一片,
脚下踩过,还有浅浅的积水,加上枯枝落叶,坑洼不平,阴冷潮湿,
走着走着,
叶一就觉察到了异样,
”剑气?“
他微微迟疑,
这种感觉却愈发浓烈,
越往里面走,那股剑气愈发凌厉,
就仿佛里面埋藏着一把锋锐的剑,
他的步伐逐渐缓慢起来,因为那愈发浓烈的剑气在阻止着他的前进,甚至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不信邪的叶一继续前行,可是阻碍愈发明显,
就像是在暴风雪的荒原上前行,
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
他甚至快失去知觉,
关键时刻,
额头那道血红色的剑印突显,
所有的压力骤然消失,
叶一也顺利走了进来,这片剑气纵横,银光闪耀的洞穴内部,
地面,石壁上,横七竖八的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剑,
只是有的银光熠熠,有的却已暗淡生锈,再无光亮,甚至有的早已折断,只剩一小截,躺在水洼中,寂寂无声,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剑的坟墓,
叶一看到了那些灵牌,
此刻都安静的各自待在一柄剑前,再无动静,
似乎,这里才是他们的归宿,
叶一不觉间,悲从中来,
落叶归根,这些剑修的归宿就是与剑长眠吗?
这些剑,应该是生前与之战斗至死的战友,
如今这般,也算是个好的归宿吧!m.χIùmЬ.CǒM
叶一踏步其中,
残剑,灵牌,几乎堆满了整个空间,
”那是什么?“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洞穴的西北角上,
与其他地方的拥挤相比,
这里居然出现一个狭小的真空地带,
一块圆滑的石头上,居然开着一朵花,一朵黄色的花,在这满是残剑和灵牌的空间内,显得格格不入,
花朵开得十分鲜艳,似乎还在放着光,照耀这块小小的空间,
叶一觉得十分诧异,
在这没有阳光的阴冷环境中,它居然能扎根在石头上活了下来,
它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就是这里无时无刻不散放着的凌厉剑气,
它居然没有受到伤害,
真是太好奇了,
这真是花吗?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触碰这朵奇异的花,
可是他的手指还未触及,
却先听到一声清悦的剑鸣,正是从这朵花中发出,
随后,
一道犀利无比的剑气斩出,
从那盛开的花瓣中,
由于速度太快,叶一根本来不及收手,
手指已经出现一道细长的切口,
殷红的鲜血滴落在了那朵花上,
那朵花的形状在变幻,
很快,
一柄细长的,柄上布满花纹的剑,
笔直的插在石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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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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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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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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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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