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方才只顾抵御那毁灭的力量,无暇他顾之下,竟让其本源之体钻进了叶一的身体内,并掌控了他,
而自身早已力竭尽,根本无法抵挡,
“该死!”
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家伙的难缠,怪不得能在当年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中存活下来,
“太清决!”
公羊瓒盘坐在地,双手快速结印,快到令人缭目,
一朵青色的莲花幻影在其头顶凝聚成形,
只是时明时暗,状态极不稳定,
“叶一”却没有急于出手,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朵莲花,
直到青色的莲花打入其体内,
躲藏在叶一身体的古德感受了死亡的威胁,发出尖锐凄厉的叫声,残缺的的记忆随之汹涌而来,
“道门!”
怪不得那朵莲花一出来,他就有特别熟悉的感觉,
“你。。。。你居然,,,!”
他手指着公羊瓒,声音颤抖着,
“不错!清虚观,公羊瓒!”
“你该死啊!”
”叶一“再无半点淡定,仰天长吼一声后,身体开始扭曲膨胀变化,黑雾缭绕,弥漫全身,
不多时,
一只奇异的怪物从迷雾中走出,
与先前那座雕像相差无几,
三只脑袋,生有鸟爪,浑身长满恶心的黑色触须,背后还生出一对肉翅,三张嘴异口同声发出一个字,
”死!'
放完青莲的公羊瓒面若白纸,哪还有半分反抗的力气,不知道是不是绝望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头怪物没有丝毫怜悯之意,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着下方那个等待死亡的男人,如宣判般道:
”一切!都结束了!“
锋利无比的巨大鸟爪抬去,重重踩下,
”老鬼!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手,我真的要死了!“
公羊瓒猛然睁开眼睛,冲着后方喊道,
一条百米长的血河滚滚而来,夹杂着粗犷的笑声,
”哈哈!我不是以为你好有后手吗?“
血河转瞬即至,如一条红布凌空而起,横贯而过,
那只粗壮的鸟爪,从中间被当场切断,三头怪物遭受重创,连连后退,
血河凝聚成一道人影,出现在公羊瓒面前,
高大魁梧的身材,蓬乱张扬的红色头发,茂密的胡须,身上只是简单的麻布遮掩,看上去,更像一个原始森林出来的野人,
上来就扯着大嗓门道:‘嘿嘿,孙子!想不到吧,你爷爷我没死!”
三头怪物的三张脸上,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肮脏的血族,本就应该生活在地底下的爬虫,不配和高贵的黑暗之神对话!”
“孙子!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被老子打得都快喊爷爷了!”
“你。。。。。。”
三头怪物气得不轻,这个毫无素质的红毛怪,那是他一生难以忘却的污点,他居然又这般提起,
'你找死!“
三头怪物那只断掉的爪子重新生出,三张嘴里同时张开,黑色的光球在旋转凝聚,
”又是这招!你真是没点长进!“
红发汉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红色大棒子,直接欺身上前,举起棒子就往三头怪物身上砸,
三颗黑色光柱狠狠击打在其身上,
红发汉子只是身形晃了晃,吐了口血后,又抡起棒子夯起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抓起触须如薅草般,一根根拽掉,疼的三头怪物嗷嗷叫,
”你。。能不能讲点武德,我们可是神!“
憋屈无比的古德气得差点吐血,
他堂堂的黑暗之神,居然被人这样打,关键是这货也是个神,可是皮糙肉厚的,他打不动,
”打架就打架,讲什么武德,你要是想认输,就叫爷爷!“
”我叫你***”
一向觉得自己很重礼节的古德忍不住爆了粗口,
“孙子!你居然骂我!你还有没有点素质?”
红发汉子好似受到刺激,纵身一跃,跳到了其中一颗脑袋上,抡起棒子就朝脑袋砸去,砸得古德一通眼冒金星,头疼欲裂,
明明是你一口一个孙子的喊着,却嫌弃我没素质,
“混蛋!”
黑色的触须不断生出,缠向红发汉子,
红发汉子一边撕扯,一边骂骂咧咧道:“真恶心,从那生出来这么多?”
下手却一直没停,逮着其中一个脑袋使劲砸,
“喀嚓!”
红色的大棒子当场断成了两截,那颗脑袋只是看上去有点变形,红发汉子忿忿道:’这是什么脑袋,也太硬了吧!“
”试试这个!“
一直观战的公羊瓒恢复了些许元气。随手将那柄断剑掷出,
红色汉子接过之后,
锈迹褪去,剑刃变得赤红通透,
”好剑!“
说完,单手握剑,狠狠刺入身下那颗脑袋中,
如同烧红的烙铁落入水中,
”刺啦“
那只脑袋被开瓢了,如墨汁般的黑色物质不断喷射而出,整只脑袋迅速干瘪下去,剧烈的痛苦让怪物不断扭动着身躯,想要把红发汉子甩下来,
好似发现新大陆般,
红色汉子握紧断剑,盯向了另外两只脑袋,露出贪婪的表情,
”你敢!“
”爷爷有何不敢!“
”嘭!“
红色汉子一剑将一颗脑袋斩落,狠狠刺入,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又死死盯着最后一颗脑袋,
怪物怕了!
他想逃走!
可是恢复元气的公羊瓒头顶青色莲花,封住了其退路,
”杀了我!那小子也活不了!“
闻听此言,
公羊瓒顿时面露犹豫,
古德趁机说道:”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不会伤他,不然大不了同归于尽!“
”少跟他啰嗦,看我砍了他!“
红方汉子作势又要动手,
”好!我答应你!“
公羊瓒开口道,
“你!这可是个好机会,一旦让他逃走,后果。。。。”
“没事!出了任何事,我来担就是了!”
红发汉子这次收起断剑,从怪物身上下来,目光依旧恋恋不舍的停留在最后一颗脑袋上,
“好了!放人吧!”
只剩下一颗脑袋的怪物身形慢慢溃散,很快就恢复成了叶一模样,
只是,双眼无神,浑身布满黑雾,显然还是处于掌控之中,
“快点!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你先让开路!”
公羊瓒这才缓缓让出路,
叶一身上的黑雾散去,双眼逐渐恢复清明,一道虚幻的身影正从他躯体内抽离出来,xǐυmь.℃òm
“老师!”
他刚喊出两个字时,
双眼瞬间又呆滞起来,那道抽离的黑影又钻入进去,
“你。。胆敢!”
公羊瓒身上青芒大盛。厉声斥道,
“差点被你们骗了,你对这个小子那么看重,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吧!”
公羊瓒听罢,脸色一沉,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是关于那场战乱,还是你们其他的企图,我都很感兴趣哦,我猜一定藏在他的神识中吧!“
说着,黑影直接钻进了叶一的脑海中,
只是,刚一进来,
他就浑身冰冷,甚至颤栗不已,
尸山血海,
关键是他认出了其中的尸体,那可是和他同一时代的佼佼者,
”这到底是哪?“
他想要出去,
可是根本无法动弹,
直到他看到了那道凌立于尸山血海之上的身影,
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四肢伏地,心惊胆颤,
然后,
一柄剑似从遥远的过去而来,
插进了其脑袋中,
将他牢牢盯死在地上,
黑色的血液渗落,很快与血海混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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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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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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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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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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