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眯着眼,看向公路上的那辆面包车,该是,看大海够不够给力了。
“秦哥,你们几个在邢市可不容易了啊!哈哈”面包车上下来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后面跟着一个看上去刚成年的黑瘦男孩。
“胖子,是你来的啊!那可不是,兄弟们可憋坏了!”那领头也笑着,上前给胖子了一拳。
“哎呦!哎呦!秦哥你这铁拳我可受不住啊!”
看来这领头的‘药’贩姓秦,之前几个‘药’贩一直都是喊的老大,直到现在,秦羽才知道他们老秦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滚犊子啊!”
“这个是?”
“啊,这是咱逃出来,绑的!”
闲聊过后,‘药’贩的关注集中到了被绑着的秦羽身上。
“那,现在这是?该怎么着?”
“还能怎么样。大海!处理的干净点”
听那领头毫不在意的说着,其他‘药’贩,哪怕老六,都在那谈笑着,显然,秦羽救的不是‘人’。
“老大,这人还有用,六哥这还没好呢……”
“嗯?大海?你他娘的心又软了?”
“这位兄弟就是大海啊?久仰久仰,听说你和那李渔学了一身好枪法啊!”
听到李渔,大海张开的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提他干什么,再说了,我都亲手…”
秦羽看着身前的大海,他声音嘶哑,整个人像是要从世界孤立出去了。
不过马上,大海又一咬牙,“秦哥,真不能留下他?六哥,他救了你啊!”眼睛看向‘药’贩领头,又看向一旁的老六。
老六眼神有些躲闪,终是没有说出来什么。
那领头的秦哥吧咂了下嘴,“行,全看你,你给他看住了,出了事,他死,你也死!”
“好…谢谢秦哥”大海呼吸一缓,躬身对领头说。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秦羽想着大海的事情,‘这大海也太烂好人了吧,这种人也能当‘药’贩?要不给他争取个量刑?那个李渔又是谁?带他贩‘药’的人?’
面包车没有上高速,全程在公路和乡镇小路上七扭八拐,也幸亏留下了秦羽这‘假’医生,要不然那老六撑到地方,说不得得截条胳膊。
看着窗外路牌上的信息,面包车已经离开何北省,正在开往峡西的路上。
最后,在因为老六而时不时停下修养的一周后,众人来到了西鞍的隔壁,铜川市。
秦羽被安排在地下室,没有窗户,门被反锁。
每天大海都会给他送饭,下午还会带他去给老六做检查。
这个‘药’贩团伙人不少,光是秦羽在的这个院子里,就有50多人,而且从他们的闲聊中,整个团伙,人员怕不是有200人靠上。
这么多人都聚集在这里,秦羽不信没有事情。
果然,来铜川的一周后,再给老六做复检的时候,偶然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说是‘苦扎大人’有了行动指令,要兄弟们到西鞍去。
‘苦扎’就是他们的老大吗?听这称呼方式,说不得那个西疆巫师就是他,西鞍吗?不知道这群‘药’贩要干什么?得想办法给特事局说啊。
秦羽思考着,已经回到了地下室,听着门外那大铁链锁哗啦哗啦的响,他皱了下眉,这样反锁,自己强闯定是会被发现,打草惊蛇的,真是难办了。
当晚,还没等秦羽想出解决的办法,就听见很多人的脚步声,隐约还有车子发动的声音混杂着人低喝出发的声音。
秦羽陡然睁开假寐的双眼,从床上翻身而下,“怎么这么紧急,白天听到的,不是说这两天出发去西鞍吗?”
不管了,又闭眼倾听了一会,好像就留守了两人,秦羽眼神一厉,右手五指并拢,直接戳穿了门框,把铁链和锁头拽了回来,两手一扯,铁链就四分五裂,秦羽推开地下室的门,眯着眼适应了下黑暗。
这时,那留守的两人听到动静,也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哎,这学生仔怎么开始闹了!海哥不在,要不咱俩给他揍一顿!”
“算了吧,看海哥对这学生仔还挺照顾的,别海哥回来让他给咱告个状,这好学生不是就爱告状了嘛!”
俩人打开地下室的灯,刚走下去,就看见那破了个大洞的门,碎的满地的铁链环,还有黑着张脸的秦羽。
一晃眼,秦羽就消失在二人的眼中,还不待二人惊叫出声,就触电般的倒下了。
“真是抱歉,我一向不喜欢告状”秦羽眯着眼,已经出现在了二人身后,看着倒地抽搐的两个‘药’贩,秦羽收回了手。
哼了一声,秦羽蹲下身从一个‘药’贩身上摸出了手机,没有设密码,幸运!
拨通了特事局的电话,这回接电话的是一个操着峡西口音的人,“我是秦羽,编号D1817,现在有事汇报,你那边是峡西的特事分局是吗?”
“稍等…你好,秦先生,您的身份已经核实,我部是特事局西鞍分部,现查询到你在追踪一贩‘药’案件,您是否需要帮助?”
“能查到我现在的位置吗?派个人过来收押两个,哦不,三个‘药’贩。我现在向你们汇报个情况,我跟踪这个‘药’贩团伙从何北省邢市到铜川市之后,‘药’贩集团据我查证,大约有200人,今晚他们突然行动,目标是西鞍。”
“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对了,‘药’贩集团的幕后之人很大可能是一个叫‘苦扎’的西疆巫师。”
一口气把情况给对面讲清楚后,秦羽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一个房间,刚才忘掉的一个人——老六,看着在房间睡得正死的老六,秦羽伸手给他也来了下。
把老六拖到地下室,从楼上房间里找了个绳子,给三个人捆了个结实后,秦羽走出了这个院落。
四周很荒凉,这院落位于一个村子的边缘,看着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倒是‘药’贩藏身的好地方。
掏出那个‘药’贩的手机,翻看着定位,“离西安不近啊,我该怎么过去,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虽然‘药’贩的手机没有设锁屏密码,但是支付软件的密码秦羽不知道啊,打个电话还可以,付款就不用想了。
仰头看着月亮,“不会又要跑过去吧,这到了也得累趴下了,哎,我得命好苦啊!”感慨着,电话铃声响起。
秦羽看了一眼,是特事局,刚接通,对面就传过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小同志,我是西鞍特事局局长李安平,你刚才反映的情况很有用,我们在铜川的同事正在朝你那赶过去,稍后,他会带着你来西鞍,你的任务结束了!辛苦!”m.χIùmЬ.CǒM
听着对面自称李局的男人郑重的声音,秦羽轻笑了一声,“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这种事,总要有人来做的。”
不知道这句话勾起了李局的什么回忆,对面沉默了许久,“好,小同志觉悟很高,这是好事情!不过以后做事,也要量力而行啊!”
电话挂断了,李安平却坐在位子上久久不能回神,“他和你真像啊,小渔!好一句总要有人去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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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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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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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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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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