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些话,印证在我的身上,也应诊在宋临夏的身上。
不过是临夏跟我合租之后的半个月,我还是在会所里看到了她。
莉姐知道我跟她关系不错,直接就将人丢给了我,“小沫,这人我可是交给你了,她要是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我到时候可是连你一起收拾。”
这些日子来,顾辰风没来了,厉丰年也不见了,偶尔会露个面的就剩下霍建元,少了这几个愿意撒钱的金主,莉姐可是十分的肉痛,当然是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
我对莉姐的想法心知肚明,忙笑着应下,“莉姐,我在会所也都两年多了,你放心,不过就是带个人,我还能给你丢面子?”
我一面笑呵呵的说,一面将手足无措的临夏拉到我身边。
莉姐哼笑了一声,丢一下一句“你要是有朝颜一半的心思,我还担心个屁”,然后风-骚的扭着屁股走人了。
作为妈咪,莉姐当然希望我们每个小姐都是出台的,现在想想,我要是愿意出台,顾辰风那五十万说不定早还清了,也不用继续这样吊着。
艹!我在想什么呢!
我要是真出台了,等阿磊回来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摒除,我带着临夏,就像我和朝颜一开始带着我们的那个领班一样,把会所大大小小的情况讲了一遍。m.xiumb.com
期间每个跟我们擦肩而过的小姐都往临夏的身上看,我从她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想必是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跟厉丰年上过-床的女人。
借一句美心的话说,如果是厉丰年,我不收钱也愿意被他上。临夏这样第一次给了厉丰年,还拿了一大笔钱的,能不让她们艳羡嘛。
临夏很安静,一直在我身后默默地跟着,就算有人故意在走道上撞她一下,她也不吭声,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禁担心她的未来。
这里可是风尘夜场,都是习惯了欺软怕硬的主,你越是忍气吞声,可是越会招来麻烦的。
重新回到化妆间,我将自己的化妆品借给她用,还亲手帮她化妆,顺口问她,“你怎么突然就来做这一行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临夏扬了扬乌黑的眸子,清澈干净的让我不敢直视,她说,“外婆病了,缺钱。”
谁家没那么点破事,我还嘴贱的往她伤口上戳,我顺了顺他披散的长发,宽慰道,“大家都一样,我也缺钱。”
这话才说了没多久,我的“债主”就找上门了。
几天后,秦阿姨来了,她让一个服务生叫我出去,说她在后门等我,才一见面,秦阿姨就迫不及待的说,“小沫,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钱……这两年多来,我看到秦阿姨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一次都不过是为了钱。
秦阿姨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小沫,阿磊的生活费丢了。”
“怎么会这样?”提到阿磊,我才心口急了急,“我不是今天下午才汇给你的。”
“你汇给了之后,我就将钱取出来,打算去另一个银行的外汇窗口汇给阿磊,可是路上被人抢劫了。”
“劫匪抓住了吗?那钱呢?钱呢?”我着急追问道。
“钱没了。我去警察局做了笔录,警察说会调监控抓人,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阿磊那边没钱不行的啊。”秦阿姨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小沫,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多少有一些积蓄的吧?快拿出来啊。”
被秦阿姨抓住的手臂好痛,我挣扎的将她甩开,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回了会所里。
“小沫,小沫!林沫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一万块钱,我又不是逼得你去死,你犯得着对我摆脸吗?你也不想想阿磊,要不是阿磊,你早被那个糟老头折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能有现在穿金戴银的好日子过。……”
我一路往里走,会所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盖不住秦阿姨的咒骂声。
朝颜就躲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抽烟,跟上我摇摇欲坠身影音问我,“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你帮我看着她,我上楼去拿个东西。”
回了化妆间,我拿了唯一一张银行卡下来,秦阿姨果然还没走,嘴上也没停,毕竟是在风月场里混的女人,骂出来话别提多脏了。
我将卡给她,“这是我最后的钱了。”
秦阿姨的双眼亮了起来,“有多少?”
“五千多块。”我看着她嫌弃的样子,“你不要?”
手正欲收回,秦阿姨马上将银行卡抢了过去,“有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过个三天再来拿。”
我缄默着,仿佛感觉不到心痛了,只是麻木的转身想要离开。
秦阿姨在我身后喊着,“你还没告诉我密码呢?”
“是阿磊的生日。”
阿磊的生日是十月十号,双十节,很好记。
已经快夏末了,离阿磊的生日又近了。
那天晚上,我如常的带着临夏去试台,我俩的姿色在会所里也算是出众的了,客人也愿意点我们。
晚上的最后一台在二楼的包厢,是一群靠着老房子拆迁暴富的富二代。
以往我是最喜欢这样的客人,虽然会毛手毛脚,但是年轻、张狂、爱面子,装着娇滴滴软绵绵的说几句好话,客人就会很开心,给小费给的也不少。
可是这一天,我笑的太言不由衷的,恼怒了这群被酒精熏了脑子,又想做大爷的人,当时正好另一个小姐在劝酒,他们点了一瓶价格不菲的XO。
等酒上来了,搂着我的男人将我摁在地毯上跪着,指着那一整瓶XO说,“不加水,不加冰,你要是将整瓶都喝了,还能冲大爷笑一个,我出一千块。”
男人说着,当即就把钱放在茶几上,另一个男人也跟上,“我也出一千块,给大爷笑漂亮了。”
我知道他们是在故意为难我,这可是XO,又不是啤酒,怎么可能就这样牛饮,但是看着茶几上的钱,又想着秦阿姨过几天要来……
阿磊还等着我呢。
我咬了咬牙,拿过酒瓶打开,笑着跟那群二世祖说,“我先谢谢各位老板了。”
已经喝了一夜的酒了,再这一瓶灌下去,连小腹都撑着要爆炸一样。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觉得整个人都火辣辣的要烧起来,撕裂般的疼痛。
临夏也在包厢里,我微眯起的眼眸里还能看到她惊愕的神情。
喝完了之后,我趁着自己还算有些清醒,马上冲那群二世祖笑,就怕白喝了还拿不到钱。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包厢的,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难受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临夏拿着冰凉的湿毛巾盖在我的脸上,“还觉得难受吗?想吐,要喝水?”
我摇了摇头,可是一动,就天旋地转一样,脸色煞白。
临夏不舍的说,“你怎么这么不要命啊!”
我笑了,“临夏,那可是两千块,怎么可以不喝。”
说完,我又晕了过去,临夏拿着毛巾给我擦汗,还有……无声滑下的眼泪。
******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两个女人愉快的下午茶,顾辰风像个木偶一样的坐着,陪衬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杨惠兹一个电话,他就愿意放下手里任何的事情,明知道是煎熬他是死心塌地的前来。
看着她们开开心心的聊天,顾辰风静静地听着,她们偶尔的谈话会提到顾沐阳,但是温亚茹顾及杨惠兹的心情,就选开心的说,也不深入,言谈和作风都十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怪不得顾沐阳当初会选中她……
他低头喝了一口红茶,凉了,有些苦。
温亚茹婉约一笑,提醒道,“阿风,你的茶都凉了,换一杯热的喝吧。”她说着,拿起保温的茶壶往他的杯子里倒。
杨惠兹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笑容不减。
又过了一会儿,温亚茹起身准备告辞,“阿姨,我们再说下去,阿风都要嫌我烦了。谢谢阿姨的招待,我改天再来叨扰您。”
“哪里是你叨扰我,你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杨惠兹温柔的看着温亚茹,就像是将她当成了自己女儿一般。
顾辰风也开口道,“温小姐,妈喜欢你,你可以常来。”而且自从温亚茹来走动之后。杨惠兹的气色明显的好多了。
温亚茹浅浅一笑,“好的,我会常来的,阿风你可不能嫌我烦哦。”
说笑间,送走了温亚茹,她一走,也带走了杨惠兹脸上仅存的那么点笑容。
顾辰风看着神色中尽是冷淡疏离的杨惠兹,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妈,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三次了,不可能就只是让他来旁听、喝茶、吃点心而已。
杨惠兹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单薄的开口道,“辰风,亚茹跟我说了一件事。她说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忘不了沐阳,就算沐阳死了,她还是想成为我们顾家的人。”
等等……
顾辰风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不安的跳跃了起来。
杨惠兹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温亚茹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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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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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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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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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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