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疼痛渐渐地散去。
而那天回家之后,我发现内-裤上面有些许血迹。除了之前吃避孕药导致经期混乱,其他日子里,我的生理期都很准时。随即算了算日子,正好是这个月的生理期,所以后来就算小腹偶尔会一抽一抽的疼痛,我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女人生理期,多多少少都是有这样的状况。
不过之后又一次,我竟然在半夜疼的叫了出来,自己没醒,倒是厉丰年先被我的叫声吵醒,看到我疼的身子都佝偻了起来。
厉丰年执意要送我去医院,因为生理期的问题去看医生,我实在是觉得太丢脸了,所以我当时就“殊死抵抗”着。
厉丰年泡了一杯热红糖姜茶给我喝,的确也是缓过来了,厉丰年这才打消了去医院的想法,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从家政公司新请了一个阿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顺便监视我必须卧床休息。
为了不去医院,我只能乖乖听话躺在床上,也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见我娇羞的红了双颊,厉丰年伸手摩挲着我脸颊上的绯红,嘴角带着一点点笑意的问我,“今天有乖乖的吗?”
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像是询问女儿幼稚园生活的爸爸,深黑的眼眸中柔情脉脉的。
被他当做小孩子看待着,我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鼻腔微微的哼了一声,像是闹别扭一样撇过脸,无意识中,我连嘴-巴都嘟起来了,真的宛如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当时我心中竟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想着厉丰年要是有个女儿,肯定是把孩子宠上天类型的父亲。
厉丰年用指节刮了刮我的鼻梁,轻轻浅浅的笑了一声,像是讪笑,我回头过来瞪他,但是眼神的杀伤力还未散出,他俊朗的面孔却在我的眼前放大。
刚才那个吻,青涩的宛如懵懂少年的浅尝辄止,而这个吻,则是货真价实的成/人style。
一吻方歇,厉丰年叮嘱我先睡,然后他去了浴室,房间里的灯光已经被他调暗了。
我静静地坐在床头,身上的热度一点一点的再往下降,空气中火辣的气息已经散去,取而代之是厉丰年身上浓重的烟草味。
厉丰年抽烟,但是抽的并不多,对香烟也没有太重的依赖性,往常他的身上也有的烟草味,但是一直都是淡淡的,还有一丝薄荷的清香,我曾经迷恋过他身上这种熟悉的气味。
可是最近几天,他身上的这股气味,变重了,便浓了。
厉丰年在我面前,不露声色,我心中却十分的隐忧,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困扰了他,让他只能借助烟草的尼古丁来平静自己。
我跟陶欣打听过,厉丰年这趟欧洲之行非常顺利,双方合作的合约已经签/约,而且过几天对方就会派代表来江城,跟环球集团一起召开记者会,合作项目已经披露,肯定会震惊江城商场,而环球的股价也会是水涨船高。
如果不是公事……那么剩下的原因就只能是私事了。
我想起陶欣跟我说的,江瑞曾经在欧洲找过厉丰年,会是江瑞跟他说了什么嘛?厉丰年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江清妍可能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琇書網
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我马上躺下来,拉起被子直到盖住半张脸。
我此刻的神情太乱,眼神里的不安完全暴露着,厉丰年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会一眼就察觉到我心中的忧虑,所以干脆闭起眼睛装睡。
随后厉丰年就走出了浴室,他走到床头拉了拉被子,将我的口鼻都露在外面之后,关了灯。
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但是我久久都没等到他上/床。
心凉如夜,我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更是觉得自己心中的担忧是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的那边慢慢得凹陷了下去,厉丰年带着一身寒气上了床,他将我连人带被子抱紧了怀里。
明明已经洗漱过的人,身上却有沾染着新的烟草味,我不由得鼻头一酸,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是在心疼厉丰年,也是在心疼我自己,我看似平静的生活下,已经埋下了隐忧的种子。
******
在生理期结束之后,我重新回去上班,回去之前,厉丰年有询问过我的意见。
网上、报刊杂志上那些对我不利的新闻,他都已经用方法压了下去,但是连高校生都在议论此事,更何况是公司里见过我的人。
所以对于是不是重新回去上班,厉丰年将决定权交给我,但是他又说,他更希望我能在家里,当一个贤妻良母。
我笑了笑,脸上笑靥如花,心中却觉得凄凉,他以后可是有自己的妻子的人,我这又算哪门子的“妻”,哪门子的“母”。
这些话我当然不敢当着厉丰年的面说,取巧到,“是你说的,我们每个人的过去都是无法改变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其他人的看法,我不在意。而且我要是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了,我以后又怎么能陪着你走下去。”
厉丰年当时看着我的目光,温柔中有多了一份骄傲,他很满意我的决定。
再一次回到公司,不只是二十八楼,而是环球上下,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或多或少的不一样了,可是我挺直了背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完成陆南交代的每一份工作。
这是我不准自己放弃的骄傲。
陶欣在聊天软件上给我发了一个“赞”的表情。
顺便跟我抱怨了一下,因为我的擅自外出而闯出来的乌龙事件,陶欣虽然没有被厉丰年革职,但是被扣了一个月的薪水,所以作为补偿,她要我请她吃一星期的午餐,我当然是满脸笑容的答应。
陶欣一面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一面问我说:“你怎么会跟那个林生认识的?”
“之前我们是同一家会所的,他刚开始是服务生,后来做了经理的助手。”或许是因为厉丰年的那一席话,我对自己曾经的过去,已经完全的放开了,再说起来也不觉得羞耻。
陶欣正往嘴里送的叉子又放了下来,跟我正色道:“我跟以前的同事去打听了一下,那个林生现在可是总部重案组的第一号缉拿人物,你千万别跟这些人来往了,能坐到他这个位置的,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你可别被牵连了。”
“我知道了,这次只是意外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是小看了厉总,他竟然能请得动秦一朗亲自出面,真的是手段不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秦一朗的名字,对于离开别墅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厉丰年对我三缄其口,在陶欣的口中,我才知道了大概,厉丰年竟然为了我,请了这样重量级的人马。而我现在更关心的事情,却是另一件。
“陶欣,之前丰年去欧洲出差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新的消息吗?”我问着陶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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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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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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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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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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