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他们冲出去的时候还反手甩上了门,被点燃的地毯已经顺势燃烧到了沙发上,真皮质地的沙发燃烧时产生剧烈的浓烟和刺鼻的气味。
烟雾报警器的自动喷水系统已经开启,水花从天花板四散而落,我身上凉薄的衣物很快被淋湿,但是对于已经熊熊燃烧的火焰却没有任何作用。
冰冷的水花刺激了我陡然一阵清醒。
我还不能死,我还没赚到钱,外婆的手术还没做,我还不能死……
,一点一点的往外挪,但是也没有火焰蔓延向我的速度快。
砰的一声巨响!
有人在这个时候破门而入,紧跟着好几个拿着灭火器的服务生冲了进来。
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划破迷雾朝我走过来,他在我的面前蹲下,轻轻地摇着我的肩膀问我说:“临夏,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有那么一恍惚之间,我以为冲进来救我的人是厉丰年,我偏执的相信着,这是我和他的孽缘,是老天爷将我和他绑在一起的。
可是那人跟我说话的语气太温柔,温柔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厉丰年身上。
我抖动着被水沾湿的长睫毛,一颤一颤的终于睁开了眼,透过朦胧烟雾,我看到的是霍建元那张温润如玉的俊朗脸庞。
这一刻,他好看的眉眼都皱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十分的担忧。
我不知道霍建元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冲进来救我,但是还是十分感激他的出现。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虚弱的冲他一笑,“霍先生,谢谢你……”
看我睁开了眼,还能说话,霍建元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我湿淋淋的身上,然后动作轻柔的将我抱了起来。
我无力的靠在霍建元的胸前,湿漉漉的长发浸湿了他的衬衫,脸颊贴在他紧实的胸膛上,
所有的举动已经荒诞的突破理智,挣扎着不受大脑控制了,
“大哥,看来药效发作了。”那个龅牙的话,再一次回响在我的耳边。
想明白这个,我心口一颤。
“站住。”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勾住了霍建元带我离开的脚步,他抱着我转身。
厉丰年带着寒霜的清冷脸庞毫无预兆的进入我们的视线,他站在两三步远的地方,宽阔挺拔的身子,直直的看着我和霍建元。
向来王不见王的两人,在这种尴尬的时刻重逢,而我,就像是莉姐说的,是他们玩弄在掌心里的棋子。
厉丰年凌厉的目光从我脸上略过,他看向霍建元,冷笑着,“你对我上过的女人,都这么感兴趣吗?”
我感觉到霍建元的胸膛深深地起伏了一下,他好像长叹了一口气。
“丰年,她不是清妍。”霍建元低低地说道。
清妍又是谁……
我挣扎着看向厉丰年,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嘴角有些微微的抖动,深黑的眸子中星火跳动,一张口,怒意满满:“霍建元,难道我会连这个都分不清吗?”
厉丰年眼眸一转,,看着我缠媚在霍建元身上的样子,下颚收的紧紧地。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掌心冰冷,手指像是要在我身上烙下痕迹一样用力,阴冷的说道:“临夏,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要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厉丰年的声音,炸开在我的耳边,我的脑袋抽痛的厉害,根本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跟他走,跟我走,他是谁,我又是谁……
,视线模糊,只觉得厉丰年和霍建元的脸,交替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们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话,我却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只觉得,手腕上的那股冰凉,正慢慢地侵入我的身体,缓解着我的渴求。
————————
我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我卖身给厉丰年的那个晚上,那个炙热缠绵的夏夜。
他布满汗水的古铜色胸膛和紧绷的俊脸,在我的眼前一闪一闪。
我知道他是厉丰年,我想叫他的名字,可是一开口——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里是极简的北欧设计,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但是光天花板上的那盏灯,就十分的有富有创意和设计感。我只觉得房子的主人品味很好,干净利落,简约而不简单,不追求暴发户式的炫耀财富。
初秋的凉风和清晨的朝阳,一起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带着暖洋洋的感觉,吹动着白色的窗帘。
身体里的酸痛和疲累,印证了昨夜的酣战,不是我羞耻的春/梦,腿心的幽禁处,到现在依旧火辣辣的发着烫,但是身上,还算是干爽,也穿了衣服,不是光裸的。
我的手掌被人握住,他扳着我的手指,摊开了我的掌心,我转头过去,看到是穿着白色家居服的厉丰年。
他曲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椅子上,还带着些许水汽的头发垂落在额前,和着明媚的阳光,一起柔化了英挺俊朗的五官。
这样的厉丰年,看起来居然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他正低着头,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抓着我的手掌,用镊子夹着我被烟头烫焦的死皮。
十指连心,我痛的拧起了眉,手掌往后瑟缩了一下。
厉丰年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我已经睁开眼,淡淡的开口道:“醒了?”
我的眼眸震了震,不知被眼光刺目了双眼,还是被他温柔的话语给震慑,眼眶里竟然蓄起了水汽。
他又轻笑了笑,“有这么痛吗?那我轻点。”
我看到床边放着一个打开的医药箱,厉丰年用沾了碘酒的棉签替我消毒,掌心刺刺麻麻的痛,连手指都一抖一抖的。m.xiumb.com
厉丰年瞅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对着我的掌心轻轻的吹着气,清理完了伤口,他又拿着纱布一圈一圈的绕在我的手上。
在那么一瞬间,我想起了小唯跟我说的童话故事,骑着白马踩着七彩祥云拿着玻璃鞋而来的王子。
我怯生生的跟他说了一句:“谢谢你。”
厉丰年的薄唇勾了勾,熟悉的冷戾和戏谑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刚才的一切仿佛昙花一现。
他勾手掐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让我跟他四目相视,“临夏,想不到你跟霍建元在一起的时候,玩的这么凶,昨天的药下的不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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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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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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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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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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