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范叔,我今天刚刚面试通过,下午就去做纺织工了。”
范进中喉头有点堵:“你辍学啊!”
“是毕业!范叔,你四十七岁的时候,不也是到人家菜地里偷吃的嘛,我十九岁做纺织工,大家都差不多唉,范叔我走先,拜拜。”
“翰林院不念吗?八股不做吗?我劝你好好学一学”范进中已经深受儒的危害,一方面是要劝人走上所谓的正道,另一方面。
“考不上啦!”阿红回眸一笑,晶莹的眼睛闪着嘲讽的光芒。
范进中可怜巴巴的把炸肉全部都展开,并且一刀切下去脆脆的一层,在油布包裹上展开来。明明看起来很好吃的东西。
可是谁乐意买呢?
于是一少年叫:“哇这里有个老实人哎!扁他。”
好多人一哄而上,抢了范进中的肉摊。
一拳狠砸在范进中脸上。
他无动于衷。
走的最慢的老者,也要来分一杯羹。
范进中:“已经没肉了啊老哥。”
老者对着范进中的第一句话是:“我中意你。别人打你,你之前那么高贵的身份都不还手,我中意你。”
老者又摸摸范进中的脉搏说:“我发现你这棵老葱虽然特别迂腐,但是经络顺畅,有运'气'的特异功能,来,照着我的动作演示下。”
于是范进中学他,双掌直立,聚气上丹田,双掌发力,内视眼开。高叫一声“起。”
屠夫案板上的刀纹丝不动。
尬。
老者微笑:“你的气刚刚入门。抛除杂念,运通经络,只是第一层筑基练气而已。第二层开眼遥视,居一陋室却可纵目万里,第三层运气为力,身轻如燕,力大无穷。第四层以气御刀,徒手擒拿深海浅龙。第五层,千里飞剑取人首级。古往今来,能练成第五层的,整个银河系只有左慈一人。我这里《有一本书》你拿去好好练习。”
范进中:“还真是《有一本书》。”
老者:“不有中有,不无中无,这是虚实之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乃自然之理。本源培固是自保之道,此三子者,你能参悟了,可助你练气。所以合起来叫做《有一本书》。”
范进中:“敢问老哥何人?”
老者:“咦,你不看《封神演义》的嘛,里面说的九龙岛炼气士就是我啊!”
范进中:“为什么送我这个?”
老者表情浮夸:“我看你是个老实人,忍辱负重,被人骂,打,抢,还对这世界这么温暖,有爱,那么无私,我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我俩对脾气,我真的中意你。”
范进中无语,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老者絮絮叨叨:“把书送给你,你要多行善事,不可为恶,切记切记。另外,老实人的底线一旦触碰就会变得可怕,你千万控制好。老夫今天到日子也!《有一本书》送出去,这世间,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了,你甚至可以去吃我的白事大锅菜。”xiumb.com
说完,老者皮肤变得透明,筋络骨骼清晰可见,体内一颗红心噗通的跳着,青紫血管遍布全身。过了几秒,老者身上长出白色细绒毛,眼睛鼻子嘴耳朵全没,这是开始羽化了。
再下一步就是登仙。
“嘶?怎么回事?”老者没飘起来。
老者气沉丹田,跺脚飞升,但是飞不动。
范进中一个普通凡夫俗子,哪见过这场面,看愣了,想帮忙也帮不上。
俩人尴尬的对视了半天。老头飞不上去。
最后,天上下来两个明见万里的神仙,一曰日蛇,一曰草蟒。日蛇觉得范进中见过神仙,不妥,就想把他记忆删了。草蟒说大可不必。俩神把老头硬架到天上,在茫茫雪云上消失不见,才算完。
其实人的记忆不用删除,因为他们会很快忘记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儿。
几天后,大家忘了学道范进中被贬为庶民并且接过岳丈的摊子来卖猪肉的故事。
犼城最下层小摊,肉案横着二十多条里脊肉,被切的宽窄完全一致,可见屠夫神乎其技的刀法。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天赋。他从八岁开始到54岁,一共读了46年的书。遇到考试就考,但是始终没有一次能考上的。想想也真是有点儿可笑。到了现在,他能把屠猪的刀法,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就学的出神入化。也可以说是一件稀奇的事儿。
“唉,真是有点儿浪费我的天赋了”范进中这样想。他叹口气“可是谁又不知道这,读书人的地位怎么能和屠猪之辈相提并论呢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世人的看法也都错了。”
对呀,反正当时做学道的时候,他就守着老儒那一套,然后到了现在,他还不能自己悠然自得一下了吗?他这属于给自己心理暗示,也算是一种排解吧。至少比他中举的时候发疯了要好很多吧。
他的刀,斜插在肉案上,雕刻着屠刀前两个字“倚、谁”。
屠案很难赚到钱,他也想过涨价,可是看到大家这么辛苦,还是放弃了念头。每天赚只能五十块,多的肉送给孤仔或落难人,这是他的原则。当然了,他这样的原则是持续了半个时辰,然后他就被饥寒交迫,还有为自己的午饭所困扰而击垮了。
他名范进中,是犼城继睚眦班头贾富之后第二个可以开独立篇章的人物,肚肠老儒范进中,胡子唏嘘,眼神忧郁,围裙上面很多油腻和血。现在他被迫离开办事员的岗位,也就是挂职的厅级老拿。
以后的路,何去何从呢?他能不能走过自己职业生涯中的已经低谷到不能再翻身的时期。他的心态是不是能继续平和的,过着平淡的日子?这都是一个谜,他应该自己书写自己的结局。
如果你们真的认为被开除出办事员或者编这样的职业生涯外,之后每天就是更加的青菜,豆腐,无比寒酸。那可就想错了。因为现在他已经到了最低的位置,也就是最苦难的位置,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现帮他一把,而他也利用自己的能力再翻身复原职的时候,投资的人不就发了嘛!
所以有个中户人家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他做了个小。这个事情是不是就变得挺有意思啦?而且的确是这样做的。
但是并没有一个特别正式的婚礼或者什么礼节,就是匆匆忙,很低调的就,在当天纳了一个小过门。
范进中是老鳏夫了,虽然,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都比较丰富。但是他的身体世界就是比较匮乏一种状态。
在这一天的早晨他十分不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小窝,而且这里边儿还躺着一个人,可以被他随意驱使的人,不知道,昨天是因为自己从体制内出来,所以显得精神格外焕发。还是因为看了老神仙送的有一本书,他昨天晚上的表现很不错。
总之,他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改变,而且他再也不是那个迂腐的,被残酷的科举制度压迫疯了的老儒了。
早晨,几匹肉从货车卸下来,悬挂在吊钩上。
范进中的新岳父,岁数嘛,哎呀,还是和范进中差不多大,注意我说的重点儿,这两个人差不多大,那么范进中新纳的小多大呢?这也是个迷,其实范进中新纳的小已经很不小了,三十六岁总还是有的。并且面色红润,张弛有力,这个中等大户兼收租人义庆拿着算盘和账簿,踱着步子,东看西瞧,忽然恶狠狠瞪着范进中。
范进中笑笑:“岳父。”
义庆练功练到光头,戴个斯文银边眼镜,一口烂牙问:“啥事这么高兴?”
范进中从选好的新肉上割下五斤五花肉:“早上才进的肉,很新鲜,拿回家尝尝。”
义庆忽变脸,抄起一团五花肉,砸在范进中脸上,啪!一片模糊。义庆上前两步,抓住范进中脖子,把头按在肉案上:“你干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还是那个学道大人吗?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现在我是你爹,你想拿烂肉顶数?说好了分期交款子给我。二百两银子不多吧?你前前后后才交了五两,我怎么生存?家里房子怎么供?我怎么放心我女儿同你住?”
“岳父,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赚够。”范进中求饶。
义庆:“你没有二百两不要叫我岳父啊,再给你三天时间,交不够款,女儿就嫁别人,她的相亲对象是商铺经理啊,房子在金泥地城,开平治的,比你好多了。”
范进中欲言又止,咳嗽一声,他额头上的黑线,顺着青筋延伸到眼睛里。
交不够钱,离婚。
一端是钱,一端是感情。
他体内流淌的血在沸腾。不被文字带节奏,提醒下,这个人是一个五十四岁并且没有过什么锻炼,也不是什么做工的,身体很弱。并且被科举戕害到不行,虽然实际年龄只有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耄耋老人可能都比他年轻一些。
义庆大喊:“对了,还听说你昨晚把我那千金给办了,以后不要再下家伙了。现在这样的世道,没有银两,根本没资格的,你不要再走后门让我那千金为难了,而且她有男朋友,你不要打扰他们,你要真的爱她就离她远一点。”
范进中:“对不起”
义庆无视女婿范进中保持着一个典型儒雅的风度,只管扯着范进中耳朵大喊:“你身上有没有零钱啊?”
街上的人目光全被吸引过来,站在街边看戏。
刘过刀从怀里掏出破布包,义庆一把抓来,散落了几毛硬币,从肉案落到地上。
义庆抓出两个中等元宝藏了,拿出一堆发黑的银粒子:“这么点钱你也看在眼里,吝啬鬼,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废柴女婿呢?连一片卫生纸,一条抹布都有它的用处,可是你有什么用?”
范进中:“岳父,没事不要去赌,一方面就是这个东西被我们所不吃,另外一个方面就是现在我们大明也是不允许这样做的。这样容易教坏小孩子的。”
义庆用装着银两的破包袱打阿漆的头:“关你屁事啊!废人!看什么看,睼咩睼?当心我打爆你的头啊!扑街。”
义庆得了钱,分开人群,到不远处的四圈摊,直接一手梭哈,全部输光,硬拉着庄家喝酒去了。
范进中,就是一枚弃子。谁想起来就用一下。
他通过一个耗费了无数年光阴的便捷途径走了上去,所以并不知道这里的疾苦。在底层世界里谋食实在不容易。
范进中很想换份工作,可换来换去,都差不多,还不如安心做猪肉仔。
至于学道和考试,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如果你们以为今天只是发生了这么两件小事,然后平静的一天就过去了,那又显得太平淡了。这两件事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也是他走向黑化的开始。
他的心思很活泛,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范进中。
他不只想要在这里杀猪卖肉,作为自己生意的全部,他还要整一点儿其他业务收入。要开展一个多种经营。所以他很快想到了,晚上把这里加工成一个小小的夜市摊儿。这么一来,至少还可以有一点儿收入,但是这里又没有什么人来。因为犼城几大家族已经把生意垄断差不多了。
除非就是一些有胆量的人,或者是为生计所迫而不得不到这里来买一点儿低廉的。食物度过一个特别平常,并且十分寒冷的晚上。
这一天天气并不很阴沉,也没有什么灰霾。
有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光芒照耀一片寒雾。
他还保持着自己原来的习惯,在清静下来的时候,看一两页书纸。随手抄录一下,做一个笔记。而且他这里并不缺抄报送来,也许他以前并没有什么东西看,甚至把这些抄报当成废纸,但是现在却格外视若珍宝,甚至拿出以前年份他从来不看的抄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起来。
这里的夜市摊儿生意还是特别的清淡,真的没有多少油水儿。本地人都不敢到这儿来。现在是钻只有一个金色头发的怪人,带着十分憔悴的面容,不停地看着身后镜子里自己的背影,这是有点儿顾影自怜的意思啊。他真希望镜子中这个不大好看的人,不是自己。
有谁能抵挡住时光的摧残么,大概是没有这种人的。
范进中翻来覆去的睡了三觉,她还在那里喝酒。她点的酒很贵,私家酿造古法二十年,而且她是对瓶饮的。伴随着自己的犹豫和忧愁。
大约已经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范进中已经感觉自己身上冷得不行了。这个时候,一个男的走了进来,推开了小摊儿的门儿。他一步挪着一步,他是黑的人,手里握着黑的刀。他走路的姿势就跟古龙笔下的傅红雪一样奇怪,左脚先跨出去,然后右脚划拉着地面跟上。
那么有意思的是,就是你们觉得
然后捡了一张,比较靠中间的桌子。
范进中十分和蔼:“哎,你好,你来啦,你要喝点儿什么?”
这个喜欢穿黑色衣服的人说话一点也不像傅红雪,眼里也并没有什么复仇仇恨之类的东西,只有做完好几件事情之后的疲惫感和红血丝,这样的人要么就躺在地上睡觉,要么就追求更刺激的官能刺激:“你就给我来一杯蓝莓汁儿吧,记得加冰,然后上的时候记得走心。不要敷衍。”
范进中:“大冬天的,你喝冰水就不怕自己胃抽抽起来吗?”
那个傅黑雪道:“关你什么事儿啊?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我用你关心吗?我现在就是想喝,我要了你就上就行了,你这没有原料的话你想办法找。”
范进中:“我这蓝莓汁儿确实是有这些,都是我第二个老丈人给我的发财资本,可是大冬天的谁拿冰块儿啊?而且我没地方给你找冰块去。”
傅黑雪“现在外边儿气温零下十几度,你就不能给我刨一块儿上来。”
范进中“你怎么不自己去啊,我这夜市摊就我一个人,现在的形势难道还不够明朗吗?我怎么自己去”
傅黑雪没说话,默默把黑的刀放在了桌上。
“行吧,行吧,那我还是依了你的意思吧。”范进中十分无语,并且问:“大哥你是不是故意cos的傅红雪,他是我的偶像,你不能乱来,我忍不了的时候可是很生气的。”
于是范进中抱着木桶出去,下了小坡,到了河边,搬了一块河里的冰放到木桶里,艰难的提着木桶回来。
这里面的冰是特别实在的一大块。
傅黑雪像是一个武侠,横着刀拦住范进中说:“且慢,我来看看!”于是用手摸一摸木桶里的冰,点点头“纯粹!我就好这一口。”
范进中把木桶费力的搬在台子上,拿了一把锥子往里面扎。
咔嚓咔嚓,一块块冰都碎了。
他用木勺盛出来一些冰块在杯里。又倒了些蓝莓汁。
很静谧,不是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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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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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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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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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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