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的兄弟们早就开赴辽东,他也开始安排家丁兵前往。
刘过刀等五十多黑骑兵狂奔,天色一直阴沉。明明到了江南原野桃花盛开的时节,北地还是阴冷的北风来袭。
临近黄昏时分,风声大作,天色漆黑。
只是刮风,没有雨也没有雪。天上降下来的都是沙尘。昏黄的天气怕人的很,柳依依的头发也给蒙了尘土。所以只好戴上铁盔庇护。
刘过刀的黑色新袍子上,都给笼罩了黄沙。
呼延火勺的马催促后军跟上,对刘过刀道:“我说!天已经黑了,找个地方歇脚吧。”
刘过刀:“这次我俩出京匆忙,我们居然忘了拜会黄发利这个老小子。杨还兴的儿子还在他府上养着呢!”
呼延火勺:“黄婆八是个中间人,吃的回扣足够盖一座大宅子。不知道他吃了咱们多少回扣,让我们巴结上邵嵩这个老太监。”
刘过刀:“邵嵩一点作用没发挥。下次,我们也要敲这老小子一回,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得被咱压榨出铁汁才罢休。”
呼延:“我想起来,他们说咱的固然没毛病,他们说你是贪的,我是庸的,关月生是傲的,你是属貔貅的,只见得进钱,见不得出钱。原本是没错的,可是摊上这样的世道,破财消灾嘛!要不是咱们花了银子,黄发利也不会那么早就把关月生封侯,派刺客暗杀我们的消息告诉我们。”
刘过刀:“好在咱们还是讲义气的,不跟关月生抢关外侯的位置。关大哥劈我不要紧,只要他一刀砍不死我,我还是要保他,不过你们倒要提防,他傲起来,连自己家的人都劈。”
呼延:“这是个疯子,哎,人模狗样的。”
又一阵朔风,阻挡了脚步,马抬起腿,却不能继续前进,吃力的一步一步挪。
呼延:“歇了吧歇了吧,这天气不行。”
刘过刀累的滚下马来,躺在地上,看着昏黄的天色。
呼延火勺大喊道:“全军歇息,这般风雨,要严备!”
呼延倒是个勤快人,扎营的功夫,又拉刘过刀,二人沿山巡哨。
只见远处火光冲天,影子倒影在山石上。
呼延大惊:“这还了得?莫非都打到这里来了。”
二人一下子紧绷起来,刘过刀又拔出火枪,与呼延两个兵马纵马狂奔。
原来是韩追鹿这个后金卧底偷偷潜入了大明,乘这风昏黑的杀人夜,本来都要进京城了,可是给京城郊区放哨的搜出马肚子里藏的火枪来,于是韩追鹿发作起来,拿刀乱砍,一脚踢翻了油灯,整个哨站都给燃烧起来。
呼延,刘过刀慌忙赶来,已有数百哨兵躺在地上。
“此人好生了得!”呼延说罢,提双鞭冲来。
韩追鹿不敌一冲之力,给马撞飞。拍拍身上的土,从地上拾起来一把长枪。
“我要报夺马之恨!”刘过刀抬手就是一枪。
无奈风大,火药给刮偏了。铛的打在石头上,火花迸溅。韩追鹿就是第一章在抚顺把刘过刀砍死的后金卧底。
刘过刀见打他不中,拔出双刀挥舞。韩追鹿不慌不忙,因为风力太大,刘过刀的马冲的不快,到了韩追鹿面前,韩追鹿忽然躲开双刀,在马肚子下一翻滚。却忽然把自己手里的枪和刀都扔了。
难道他不要命么?
忽然,刘过刀的马一声长嘶,马的尾巴被韩追鹿握在手里,用力拉扯,断了好几根。
险些把刘过刀摔下来。
韩追鹿的双腿不停,又折回来,奋力往马腿上踹过来。
那马倒了,刘过刀倒在地上,刚拾起来刀,韩追鹿已经骑上他的马跑了。
刘过刀的骑术本来就拉夸,此刻彻底被人知道了。
刘过刀跌在地上,拿出飞刀的本事,尽力往前投掷,还是偏了。
多亏呼延纵四蹄马而来,横着把韩追鹿的马撞翻在地,马头都歪了。
呼延火勺下来,对着韩追鹿脖子就是一拳。又骑上他,下了他的武器。
刘过刀气急败坏,大骂韩追鹿,说着就来踩韩追鹿的脑袋。
却是呼延拦住:“我们投奔后金,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呼延眨眨眼睛疯狂暗示,刘过刀会意点头。
韩追鹿也是个没骨气的,绝对不事事较真。立马说:“二位是不是打算去投奔我的后金呢?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为二位引荐,保证二位不入汉军籍,而是入建州籍。”
呼延是汉将子孙,平日里快乐惯了,居然有人说要给他安排到建州去,没过下脑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健人,闹啥呢?不给我们最好的,却要把我们闹到建州籍去!”
韩追鹿:“建州籍是最好的,汉的不行。”
呼延:“怎么回事?”
韩追鹿:“建州,是可以跟着我大后金入关的,所以,从龙入关者,必封之,你们将来就可以做额真。”
呼延一想,坏了,站在后金的角度,那可不就是建州籍最好嘛。
呼延和刘过刀对视一眼:“额真的好?你能给我们推荐到额真的位置?你是不是个大官!”
韩追鹿慌忙解释:“我可不是大官,我是没水平的甲啦额真,只能管理五个人的小角色罢了。”
刘过刀笑笑,跟呼延把韩追鹿抬到马背上:“说来惭愧,八峰山枪火,我们连一个大牌的额真都没有生擒。”
韩追鹿:“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刘过刀,你是让四爷都很在乎的人。”
刘过刀:“他亦知世间有刘过刀耶?”
韩追鹿急于活命,终于抓住希望:“知道知道,他说了,刘过刀是员猛将,只是为你感到可惜,跟错了人,如果到了后金,是可以做到牛录额真的位置的。”
刘过刀:“先把话说清楚,是不是我去了就能给我大大的封赏。你不要给我整模糊的空头支票,我是不吃这一套的,我刘过刀可是被空头支票坑惨的人”
韩追鹿:“哎呀,四爷本人说的就很模糊,他只是说,你到了,可以到那个位置,意思是你的能力出众。”
呼延火勺:“他能不能做到巴图鲁?”
韩追鹿开始弹射:“巴特~鲁的不行,那是第一勇士,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知道的。”
他的头顶,忽然出现了红色的“危”字。画面转为黑白色,定格几秒。
刘过刀的双刀已经砍了过来。
这一刻真是危险,破风声的刀让他没有间隙躲避。
然而韩追鹿忽然如被沉重的大山拖拽一般,竟然一头栽下去,倒吊在马鞍上。
“好一招鞍马藏身。”刘过刀双刀砍空。
画面出现了两个黑色的镜片,一条大金链子,忽然拴在韩追鹿身上
“这是什么奇怪的道术?”刘过刀与呼延都不知道。
呼延大怒,偏偏不信邪,抡着钢鞭猛戳。
韩追鹿虽然给人捆了双手。双脚还是灵活的要命,居然与呼延攻来的双鞭有来有回的战了起来。
韩追鹿的招式也是复杂繁琐,且颇为钢猛。双脚腾空,四拳难敌,真可谓是举世无双,直到刘过刀的火枪怼在他的脑门上。
韩追鹿噗通跪下求饶:“不敢了,我错了!我也是大明人士,看在我们一朝为人的份上,饶了我吧。”
刘过刀:“你是我大明的人,还去投降后金干什么?而且你这骨头颇健,就不怕大明百姓食汝肉乎,煲汝骨汤乎?”
韩追鹿:“都是后金的主意,他们一开始说招募我这样的奇人异士当做幕僚,只要能到任,就给发五十两安家费,而且还能当旗主身边的美了额真。”
“美了额真是个什么官儿?”刘过刀问。
韩追鹿解释:“就是,你们可以理解为副都统,这里面还分了好几类,有的就是管文案的章京,而有的那些不要命,只要钱的,就像我这样的,就当卧底,执行特别的任务。做一次任务,给不少回报,所以我们都愿意整。”
刘过刀:“你都干了哪些没良心的事儿?”
韩追鹿:“抚顺是我的第一仗,我砍了大概二十多个马贩子,放了好几十匹北地马。后来就是零零星星,撒个单子宣传,引荐一堆我认识的奇人异士,挖个陷阱,跑个任务,然后就是,清河围城战,我立了功,说好了该让我当美了额真的,可是一点都不美,皇太极说我是白身入幕,所以只让我当一个普通的加辣额真。”
刘过刀:“钱呢,你赚的那些昧良心的黑心钱呢?”
韩追鹿先是一愣,钱的没有。
刘过刀拿出火线,咔哒一声。吓得韩追鹿哭喊:“有钱有钱,扣着不发,说是计好数目,按照年薪发放。”
刘过刀:“是不是发不出钱来?”
韩追鹿:“我也不知道哇。”
刘过刀和呼延商议了会儿。
韩追鹿问:“二位将军是不是要去支援辽东?”
呼延一拳揍在他脸上:“闭嘴,怎么成了你们审我们了。”
韩追鹿:“明白了,我闭嘴不说话。”
刘过刀:“你来执行什么任务?”
韩追鹿:“老样子,拉拢奇人异士,皇太极给了我三个指标让我务必招募成功,完不成就要扣工资,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Χiυmъ.cοΜ
刘过刀:“我可以帮你找找。”
韩追鹿:“嘿,多谢了,京城这片我还真不熟。我想去看望南方的家人,所以真得委托大人帮忙。”
刘过刀:“嗯,呼延兄,放了他吧。”
呼延:“放吧,反正我们认识他,就当结交个朋友。”
韩追鹿:“朋友,二位看得起我,告辞告辞!”说完,也不敢抢马匹,只是徒步小跑没了踪迹。
呼延看着韩追鹿的背影:“我们可是在下一盘大棋,玩的好,就是天佑大明,后金后方大乱,如果闹不好,我二人的性命,只怕又要搭进去了。”
刘过刀:“老哥这样想大可不必,说难听点,我们可以拉很多人下水,说好听点,我们来一波无间道。”
呼延点点头。
刘过刀:“今天白天,在朝堂上,我看着那些王公,侯君们,好不威风啊,何时才有我等的席位。”
呼延作为节奏大师,又开始带节奏:“哎,刘兄啊,这样的大明真的值得我们效力吗?”
刘过刀忽然疑问:“老哥何出此言。”
呼延:“这些个王公侯君,无不是世袭的代表。我呼延家声明也很有威望,可是,一直轮不到我们,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上层已经固化,决不允许外人来分一杯羹。大明是他们那些上层人的家天下,而不是公天下,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样的大义啊。”
刘过刀:“我心中确实有郁结在,今天被呼延老哥你一语道破,真是无比欢喜。我明白呼延老哥为何时代忠心耿耿的将门之后,今日也要考虑更为深远的事情了。”
呼延:“其实朝代更替古已有之,我只想告诉你一串数字,我盲猜,预估了一下,东南五省,去年的产量和贸易,转化为真金白银大概有五百万两,可是他们这些个北地王,柱国公,凉国公,三策侯等,只一年,就用了白银二百五十万两。他们自己要了,可是对朝廷府库呢,还是要苦一苦百姓,所以继续收缴税银,地方上,百姓们又要出力给王府公府侯爵府干杂役,这就是我的大明,多少人都清醒不过来,还梦想自己能当侯,当君,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刘过刀:“这意思是,那些勋贵们,大头的钱落入自个儿腰包,百姓的钱四六分成。”
呼延:“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世胄摄高位,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改变不了。”
说完呼延双目发光,似乎是猛男落泪了。
刘过刀硬着头皮继续发问:“按老哥的意思,我们怎么办?”
呼延:“反,建立我们自己的东西,搞出我们的一套来,我们来整。”
刘过刀:“可是这样,未来的我们成了勋贵,不还是一样要苦一苦百姓吗?”
呼延:“此言差矣!这是死循环,你能跳出来嘛?没人指望着我们能跳出来,兄弟啊,你应该明白,这是黑暗的年代。什么大明,后金,魔古,东瀛,都是一个叼样子。你就在里面摸爬滚打慢慢的找门道吧,总有一天,你就完全明白老哥我的意思了。”
刘过刀:“眼下我还没有想明白,一切都按老哥的吩咐来办,一定不会有差错。”
昏黄的天空已经入夜,风略静了些。
二人返回营地,五十多骑兵已经睡下,篝火被一圈石头挡在中间,二人进了各自安排好的营帐。
刘过刀摸黑进了帐子,底下柔软的毡子和软垫。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刘过刀的鼻子。
刘过刀脱了袍子和征衣,他连盔甲都没有了。现在他只是一个罪员,等着戴罪立功的罪员。多么讽刺。
阿桃知道后,会很生气吧。毕竟,这个副总兵的位置,基本可以说是阿桃给他的啊。
刘过刀躺下,却摸到了松散的黑云秀发。
是师妹,她居然睡在帐子里。
刘过刀瞬间不淡定了。
柳依依背对着他,刘过刀松了口气,开始用手轻轻的把帐子扒拉开,他想爬出去,说什么也不能辱没师妹的名声。
结果这丫头一个翻身就抱过来了,大腿和胳膊把刘过刀压的死死地。
她的脸离刘过刀很近,贴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嘴里流出哈喇子。
刘过刀扒拉她一下,然后就被狠狠地打了一掌。刘过刀感觉天地之间都有血腥味了,那一下真疼。
刘过刀感觉到地下传来的凉气,想给她盖好被子,于是反手又挨了一巴掌。这一下打的耳鸣,刘过刀泪花都出来了。
他含泪走出来,感觉无辜,有点委屈。
他的营帐外侍立着两个把门军士。
“刘总兵。”把门军士一号和二号都来问候
“嗯?哪来的总兵?”刘过刀问
把门军士“呀,刘总兵忘了,当时您卧病在床。还是呼延派我俩照顾您。”
刘过刀:“二位恕罪,天太黑了看不大清。”
把门军士:“岂敢岂敢。”
刘过刀:“我只是个副的,你们为啥叫我总兵?”
把门军士:“瞧您这话说的,不叫总兵叫什么,副总兵也是总兵。呼延将军说了,以后见到任副职的,也都必须叫正职的名号。”
刘过刀:“泥萌啊,还是就整这套虚的。”
把门军士:“算命的给呼延将军算过一卦,说呼延将军本来是个五行齐全,八字优秀的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能成为一员大的诸侯。可是啊,呼延将军命里犯谄星,结果搞得跟他特别没骨气一样。我们都觉得他没骨气,可是他的意思,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揣摩到的,跟着平起平坐他的那般人,战死的,饿死的,被圣上整死的,不知道多少,唯有他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刘过刀:“他的思想其实是最有骨气的,你们不要再冤枉他了。一般的将领只想封侯拜将,可呼延老哥,他是真正为你们着想的人。一旦你们理解了我说的这话的意思,又懂得了呼延将军的所作所为,就离升官儿不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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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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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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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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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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