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匹马急驰在苍茫的夜色里。
他们在马上商议着什么。
高滑车:“总算能出来透透气了,这次作战安排,都没有我的部署,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发了文书给兵部,兵部回文让我后援,搞不懂什么意思。”
呼延火勺:“你若真是有心作战,直接去找杜总兵,他肯定给你安排。”
高滑车:“老杜也说让我在大营等待批文,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高招,让我一个游击就这么被朝廷名单抹去啦!”
孟差:“老杜是怕你抢功啊。老杜和马鳞谁的,都互相不服,再多个你这样天生神力的怪胎抢功劳,他能让你轻易上才怪”
刘过刀:“是啊,这是他们没跟努尔哈赤交过手,把后金那样的势力当成普通的土匪。最要命的是,杨经略,老杨那个家伙,把我们的用兵计划写在纸上派人到处张贴,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半日了,张贴计划已经没人看了,再收回来也晚了。”
呼延火勺:“我看这个杨经略啊,口气不小,想明里暗里的跟努尔哈赤把这件事捅出去啊。”
刘过刀:“我倒觉得,这是老杨自己夸口,从战略上形成压力,让努尔哈赤不敢出兵,乖乖的防守大本营。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打个就算败了也不需要追究责任的战役。”
呼延:“他为什么要这样?”
刘过刀握着老杨的把柄,老杨老了嘛,已经不打算好好办事了,他只关心自己,对别的事情毫不在乎,可是这些话又不知道咋说出口。
关月生:“如果从攻方思路来看的话,杨经略的举动,目的在于斩草除根式剿灭土匪。这种战略的前提,是基于我强而敌若,如果后金不堪一击,那还真的好说一点,如果后金异常强大,会失败的啊!”ωωω.χΙυΜЬ.Cǒm
高滑车:“所以你们会不会打胜仗啊!”
孟差:“你不是在后方当支援吗,胜负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高滑车满脸兴奋:“你们被打败了的话,就轮到我大显身手了啊。”
焦踩:“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的,如果岳举鸟听到你这种话怕是要被气死的吧!”
高滑车:“气不气死不知道,老岳他肯定会在那念什么壮士餐饥建奴肉!什么同仇敌忾,什么团结,unity,老岳脑子太愣,报国思想涌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啊!”
焦踩:“是上次你被老岳精妙的枪法打败,心有不甘吧!”
高滑车:“是我一时大意啊!话说刘老哥,依你之见,我们这次能不能打赢啊!”
刘过刀:“战机稍纵即逝,我大明总兵,采取分进而合击战术。分击不是散击,更不是添油战术。分击关键一点是相互的,同时的,按照同样的日期发动进攻,那么如果能做好,就会赢,做的不好,就成了各个挨打。”
关月生:“我赞成”
呼延火勺:“我也赞成,大明通过四大兵力分进,平衡的同时,牵着住他后金的两个手两个脚。那么他手忙搅乱,让努尔哈赤首尾难顾,顾得了西顾不了东边,顾此失彼,这是很完美的就好比努尔哈赤去打杜总兵,那么北面的开原就会南下,大战一阵,白杆军和朝鲜军又到了东面直扑他的老巢。努尔哈赤来回救助,奔走疲弊,他们就如分开瓣的梅花一样,很快会被我大明搞蔫。”
刘过刀:“这是很完美很理想的战略战术。可老弟我察言观色,他们总兵之间互相不服,给战争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啊。咱老哥几个,都是从不同兵营过来的,想必对主帅,地理位置也有个大概了解。我怕的是,协同作战,只怕他们四个战功卓著标榜史策的大将军,自持功高,谁也瞧不起谁,协同,怕是不行,抢功倒还可以!”
孟差:“抢功好啊,大家都会一门心思往前扑,这才好呢,省的有些个人畏战不前,不往上冲!”
焦踩:“大家都抢功,我就怕互相倾轧啊。”
孟差:“老弟多虑了吧!”
焦踩:“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总感觉会很蹊跷。”
刘过刀:“咱老哥几个都是在沙场上凭本事混出来的,感觉他们会在杀敌之前就开始各种损招互相倾轧,这种情况可能会有,但是我真是想不出来他们会怎么办。”
呼延火勺:“岳举鸟没来。”
关月生:“哈哈哈你终于发现了。”
刘过刀:“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说请岳将军来山上稍说几句话。老岳回信,说先国家之急,这我这!他真是连命都不要。”
呼延火勺:“他这个人啊,就是这样子,先执行国家的命令,然后再自己的。”
刘过刀:“他所在的东路军,要去和朝鲜会师,跟西路军主力和北路军南路军约定的日期都不是同一天,只怕是要单独进攻了。”
关月生:“老杜这个人,你们大家都知道的,昨天我在大营里,他说自己怕马鳞的北路军抢了他的功劳,然后闭门谢客,自己在那研究地图。他老了嘛,就想打一场更厉害的战役。”
呼延火勺:“糟了,老马也是这般举动,他们到底在研究地图上的什么呢?”
刘过刀:“至少他们二位还研究研究,我这李大总兵,李如栢,他,他这个人,我真是,我恨不得自己当万历,狠狠批评他一句,他作战的态度就不行。今天见了有人穿黑衣服,他说不适合出兵,明天看见有人带刀进帐,他也说不适合出兵,真是过分到极致!我去同他老哥争辩,他老哥倒好,说这个是奇门遁甲,是他老李家家传的韬晦,给我气坏了,我对上司怎么样,你们几个老哥是知道的。那我就投其所好吧,看了几天奇门遁甲,哎呀,不行了,我还是没到境界。”
关月生:“常言道,兵贵精,不精则贵多,一路不满三万人,我担心的是,努尔哈赤的骑兵只对一路猛冲。他们的四路分兵,根本就是没有力量啊,兵力严重分散,而杜总兵是官方承认的主力,一样3万人,还没多少骑兵,这找谁说理去!大明以步兵为主,没有马,而后金呢,是骑兵为主,有码,所以啊,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刘过刀:“大明依赖的枪炮制度也有问题,平日里,咱们打仗,还要去找府库借。现在咱哥们几个想拿好枪炮,还得去偷。之前我就用炮轰了府库大门一次,今天我们大干一票啊!”
“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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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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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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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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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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