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真是奇怪啊,演着演着就觉得自己是真的了。(阴谋+1)
对于湍某来说,去一趟是不够的,要一趟接着一趟,一定要常态化起来。
偏偏那晚他的那话不济事,死活都站不起来,觉得有点辜负刘过刀的美意,可是偏偏又是刘过刀打喷嚏使动静帮他解了围(巧合值+1)他是好面子的嘛!(劣根性+1)
索性有刘过刀在,面子才不至于丢到表子那去。嗯,小刘还是忠心的啊,甚至甘愿跪下来,像凳子一样被踩着。
万历四十六年冬,鸣锣开市。
一堆士兵拿着传单四处张贴,敲锣打鼓,战甲和武器上捆了长长的红绳,传谕各营得知:
奔赴国难,讨建奴!
普通士兵,出头日!
擒努尔哈赤,赏银万两,升都指挥使,世袭;
擒议政八王,赏银二千两,升指挥使,世袭;
刘过刀正在看榜文:“就这??忽悠谁呢!赏银万两,一个皇帝?就值一万块。冒着脑子搬家的危险,一万块?来来来算一笔账,大明每年流入后金有记载的是一万五千两白银。那么士兵们费尽心思冒着横尸疆场的危险,能得到多少奖赏呢?捉努尔哈赤自然是做梦,那么假如他们拼尽全力抓个议政的王,或八旗主,也才两千,这么低的价格,又想这么便宜的价格办这么好的事儿!(愤慨+1)不行我得找老杨算账去。”
杨经略使自从上次被刘过刀挟持,变得很怕刘过刀。他本是个老头子,爱好点金银无论如何也是无可厚非的。他也并没有跑往京城,毕竟他还是个经略使。关于清河之战的战报全部由刘过刀本人记载,写着张施和张云程在守城中被杀,这是在胡扯,倒也不算胡扯,就是杀鸡儆猴,吓唬着杨经略。响当当的辽东经略,居然被一个小把总挟持,杨高心里愤愤不平。不过刘过刀送的银子是真多啊,又是个能打仗的,杨高就也不说什么了。
刚进营门没两步,刘过刀就被湍端瑞叫住,刘过刀赶紧施个大礼。
湍端瑞态度十分和蔼,跟之前的刻薄寡恩明显就是判若两人:“哎呀,小刘啊,我正要去找你呢,你近来可好?”
刘过刀:“回您老的话,我好的很。”
“红玉姑娘可好?”湍端瑞又问。
“哦,原来你老哥的目的在这呢!你先问我只是客套客套,是也不是?真正的目的,原来是那位红玉姑娘”刘过刀冷冷一笑(厮混+1)
湍端瑞:“哈哈哈,你说的一点不错。”
刘过刀“那位红玉姑娘是时刻想念大人您呐!”
湍端瑞:“嘿!不是我说!她是当真想我还是拿我寻开心?”
刘过刀:“大人此话怎讲?”
湍端瑞:“她也忒怪了些,昨天我在僻静的地方又碰见她,她一见是我,抡着椅子砍将来,我老骨头怎么经得起她这一下子?”
刘过刀:“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湍端瑞:“你不知道这回事?”m.xiumb.com
刘过刀:“我怎么会知道!”
湍端瑞:“红玉在她屋外头,张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只与英雄对饮,其他人等一概不见,就连我去了,都,都被打出来,怎么搞的?我才是男主角啊!”
刘过刀:“这……”
湍端瑞:“我是这么想的啊!”
刘过刀:“大人请讲!”
湍端瑞:“你今晚安排一下,都说小刘你是能办事儿的,也给我办一两件漂亮的事情证明一下,不能光嘴上说好,还是要拿出实际的事来,我提醒过你了啊!”
刘过刀:“好说,好说。”
湍端瑞明明已经听见了,还阴阳怪气的问了句:“什么?”
刘过刀:“包在我身上。”
湍端瑞阴阳怪气的嗯一声走了。给刘过刀气的两眼发懵。
过了会儿,听见了外地口音的兵,正搬着一门大炮。
“搞快点,搞快点撒!”前面带头的使劲儿拉,肩膀上被绳勒出血印子
“急啥子哟,搭伙的人都没得!”后面推轮的小胖子说。
“你这哈儿不使劲儿”小胖子旁边的人踢了他一脚。
“哪个没使劲儿哟!”小胖子辩解
“把劲儿都用婆凉身上了!”另一个开玩笑的说。
这几个一头说着,一头将炮抬到营里。
刘过刀见了,也上前推炮,几个人发力一推,炮到了位,刘过刀问问“你们几个老哥是哪里人?”
带头的说:“白杆军!刘将军部下”
刘过刀:“哪个刘?”
小胖子:“大刀刘霆噻!刘大总兵,厉害得很!”
另一个:“宝刀未老,十分勇猛,是诺们白杆兵代表。你是撒子官长?”
刘过刀:“小官罢了,不值一提。”
胖球:“改天请你吃火锅噻!”
刘过刀拍拍手上的尘土:“好说好说。”
刘过刀又看见大队火枪骑兵,带的火枪尤其了不得,亮堂堂的,背上背着长杆,腰里别着中筒,手上还把玩着短的,真不知道是哪里兵丁。他真想搞来几把火枪试试。
刘过刀进了经略府大喊一声:“老杨!喝酒啊!”
经略府没人动。
刘过刀叫嚷“塌蟆的,老杨!给你送花酒来了!”
门房告诉他:“刘大爷,里面开会呢”
刘过刀:“我听听我听听”
说着蹑手蹑脚,穿过庭院,趴在窗户上偷偷看看里面,听听他们说点啥。
杨高:“我还是主张分兵出击啊,特别主张这个,主要有两点,第一是这次咱们兵马不少,可千万别学张承胤,十万兵马让人家进圈抓猪一般容易消灭掉了!”
马鳞:“杨大人,战报上说的可是一万人不是十万人。”
杨高:“你不懂!我们都嫌丢人,那会儿湍总督,周巡抚都还没来,哎呀,丢了人了,说出去难听。所以把十万抹去一竖,变成一万,听起来没什么,大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建奴掠边,不希望一下子给举国造成恐惧。”
杜松仙:“不会吧,我倒感觉还要再少些,毕竟大家都养着不少家丁兵,实际上十万里倒有三五万是虚报,再者,这里面不乏嵩公公安排挂职锻炼的,或者什么的,都没去,后来也就那么一万人,不成战斗力的一万人。”
杨高:“甭管多少人,现如今我们十万人凑在一块,挤也能被挤死,速度又慢,我是战略家,我怕的是,十万大军形成完美的拳头,努尔哈赤却避开我们的主力,往,哎哎哎你们看地图,往这里或者这里出兵,你们怎么办?你们肯定会兵救援啊!对不对!然后努尔哈赤又来个以逸待劳,给你们设个埋伏圈,抚顺之败的覆辙又被我们重蹈一遍,这是不行的。我建议,均匀的分兵出击,正好我们四大总兵,平衡四个大军,平衡嘛!四个维度,不一样的方向进行有重点的打击,你们怎么看?边个赞成,边个反对?”
杨高第一个看的是总兵李如栢。他俩老交情了,老铁了,老搭档了。李如栢一句话没说,不说赞成不说反对,就在这想着香喷喷的腌肉,好吃啊,而且就着白面炊饼那才叫香。他不但在这硬,在朝廷上更硬。那个麻家将,已经被革职下狱了,李如栢一点事情没有,还舒服的不行,小肉吃着小酒喝着。仗他是不打算打的,这么多人,凭啥他打?
第二个看的是老而不失帅气的总兵刘霆。外号白杆刘大刀。老了嘛,就想打个漂亮仗,他掌中大刀饥渴难耐,擦了擦宝刀,也一句话没说。
杜松仙说:“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谁都清楚这一点,我们十万大军有很大问题,第一是粮草还没备齐,现在又是冬天,特别冷,没想到这里还下冷子,士兵踩着冻土,出门两分钟脚冻麻了,需要完全依靠马匹,而马匹需要草料,草料不够吃,粮食也不够吃,所以这时候出兵啊,太急躁!特别是白杆兵啊,温暖舒适的南方来的,你看他们还穿着露脚趾头的草鞋,早就生了冻疮,挠都来不及,何谈打仗。”
刘霆不爱听:“你说啥子,老子的兵打不得仗?我冻你马䳸批!我的兵各个不是孬种,你要不信,我们随便找出十个兵,拿真刀真枪对一下子?”
杜松仙气的拍桌子:“我是说你们南方冬天不冷,尤其你们那成都平原,温暖得很啊。”
刘霆也拍桌子大骂:“你敢说成都平原冬天不冷?你是不是说了这句话,是不是?一下子看出一个人有文化没文化,有经验没经验了,你显然是没去过!”
杜松仙:“南方冬天很冷么?”
刘霆:“成都平原算啥子南方?”
杜松仙:“塌蟆西南不是南方?”
刘霆:“成都平原的气候不是南方气候,冻的要死,你还说成都平原冬天不冷,显然没得水平”
杨高:“大军出征在即!你们在这吵吵南方冷不冷,我开会重点是南方冷不冷吗?”
刘霆小声哔哔:“杨经略说错咯,啥子南方冷不冷哦,我说成都平原冬天很冷”
杜松仙试着总结一下:“成都平原冬天还是要暖和一点,北方结冰,南方不结冰。”
刘霆反对:“不结冰但是南方湿气都冻着了!钻到人衣服里面去,穿几十层棉袄都没得用。”
杜松仙:“谁能穿上几十层棉袄?就算穿十层棉袄,那老暖和了。”
刘霆:“我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穿十层棉袄没得用,还是冷得很。”
杜松仙:“穿十层棉袄还冷,那多半是感冒了!”
杨高:“嘿!开会呢,你们干嘛呢?”
刘霆:“就是说一下子,穿十层棉袄还冷,感冒不到,是湿气噻!”
杜松仙:“咋可能!”杜松仙还想接着杠,一看再杠老杨就急了,赶紧说:“二来啊,我们从全国各个地方抽调上来的乌合之众,需要适应一下环境。”
刘霆:“啥子乌合之众,你们是乌合之众,我们白杆兵是好兵,是团结有力量的兵!”
马鳞忽然也加入战团,上来就是第三方的态度:“你们打不过我们开原轻骑”
刘霆:“啥子哦!你们下马跟我们一对一拼个胜负!”
马鳞:“你们白杆兵步战,上了战场还是步战,我们骑马,上了战场也还是骑马,白杆兵算啥子,打仗要靠机动,靠迂回,你们白杆不就是脚快,山地战么,到时候你们乖乖埋伏着,猫着,匍匐着,等我们无畏的骑兵冲锋”
刘霆:“骑个锤子!”
杜松仙:“不是这样打的。”
马鳞:“怎么不是这样打的?听我的,十万大军就是砧板,那我们的骑兵是什么咧,就是刀啊!我们尤其是要优中选优,集中优势兵力,善战兵力,一下子一下子的往前扑,一直扑倒黄龙,在努尔哈赤肚脐眼上狠狠插上一刀。”
杜松仙:“插啥啊插,净扯!你当心点,刀子很滑的。”
刘霆:“等一哈!是不是到时间了?”
杨高:“什么?”
刘霆收拾收拾公文,夹在肋下:“先走一步哈!”
杜松仙:“老套路?”
刘霆:“对咯,嚯茶,吃签签,嚯啤酒。”
刘过刀一脚踹开了房门(跋扈+1),日光倾泻在中间大桌子的蓟辽地图上,也照射在人的脸上。开会,总兵大会。总兵杜松仙、刘霆、马鳞、李如栢四大总兵开会,商讨进兵。总督湍端瑞、巡抚周某等辽东大员列席。
阳光晃的他们睁不开眼睛。
杜松仙从怀里摸出火枪,咔的上膛:“塌蟆的!你谁啊在这搅乱会场秩序,毙了你!”
刘过刀:“嗯?开会呢?”
湍端瑞:“哎哎哎,你来这干什么?”
刘过刀瞅一眼地图:“商量啥呢?”
湍端瑞:“出去!军机要务!”
刘过刀:“行,你说的嗷,我出去,事儿我不办了,改天上前线咯,线儿断咯!”
湍端瑞:“回来!”
杜松仙:“目无官长!”暴跳如雷,啪的扣下扳机,一下子把刘过刀右侧门板打穿一个大洞。
刘过刀转身,把玩着一把锐利的尖刀。又把刀尖捏在手里,刀把上的铁头对准杜松仙,还是一脸笑意,下巴指着杜松仙问:“咋说!”
杨高赶紧跑过来拍拍刘过刀肩膀:“哎呦我说你,怎么着,算啦算啦,这位小刘也是想来出谋划策,老杜你怎么搞得,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一个小孩儿一般见识?”
杜松仙:“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是墙上的一滩干巴渣呢!来啊小子”
刘过刀:“足下就是杜老哥吧!我听说你老哥在辽东打了败仗,也是急躁的不行,又憋气,心里委屈,恨不得冲到敌阵里大杀四方是不是?老哥你果然是悍将啊,这些事情我们底下将士也都暗暗为杜老哥你鸣不平啊。”
杜松仙被夸的,特别得意。
刘过刀:“但是您也不至于气到一把火把自家房子给烧了吧!”
杜松仙吃完枣挨了一巴掌。
刘霆:“你说啥子,他把自家房子给点咯!生娃儿没得孔哦,好好笑哦哈哈哈”
杜松仙:“你塌蟆的!”
杨高:“却不知道刘副总兵来此何干?”
杜松仙:“哎呀,丧门星啊!”
李如栢忽然从梦中醒来:“你是不是说了丧门星,这于我出兵不利,必然要折损一员大将,恕某告辞!”
刘过刀:“我们几个副总兵也有计划。”
杜松仙:“你们副总兵计划?俺们几个正总兵在这都还没想好计划,岂能容得你们胡来!你们这是越级!军法处置!”
门外忽然走过几个文官:“哎呀哎呀好不热闹啊,几位大人唱上啦!闹上啦,哪位是杨经略啊!”
刘过刀:“你找杨经略是什么事情?”
那人:“哦哦哦,忘了介绍了,我是兵部的,陛下的意思,你们几路大军也汇聚起来了,得往前走啊,为国尽忠,忠心报国,是不是,不可贻误战机啊”
杨高:“兵部已经来人催过了。”
那人:“我知道啊,这是第二波了。以后还有呢,日子长着呢!”
杨高嘿嘿一笑:“是啊是啊,毕竟你们在大后方嘛,你们忠心的主子可舍不得让你们闲着,生怕说你们是吃白食的,所以啊千万有正事的干正事,没事的也来凑个热闹是不是。”
刘过刀:“你是兵部的!枪呢?马呢?我们现在都是辎重部队,没有马怎么去跟努尔哈赤交战”
那人:“所以才让你们快点出发啊,你们到了,没有马,努尔哈赤给你们喂啊。”
刘过刀:“你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上爷爷这练嘴皮子来了,一个劲催出兵,粮草呢!你们倒是赶上接济啊。”
兵部:“户部还没催收上来粮草,让我拿什么给你。你自己说,我拿什么给你。”
户部来人:“什么我们没催收上来,你们没发文件来给我们,我们凭借什么理由催收。”
兵部:“你们平时巧立名目催收的还少吗?”
刘过刀:“贻误军机你们这是”
兵部:“你们才是贻误军机,对啊你提醒的好,我写纸上。”
杨高:“别别别,别写,出兵计划已经写好了,很快发到兵部。”
兵部扭头走了,说:“那还行,你们啊,可是好自为之吧。”
户部:“我也走!”
刘过刀:“你走什么,粮草呢?”
户部:“我就是来这找他要文件了啊!我是来找兵部的”户部官服飘逸的飞出去“哎,那谁,我就是管你们要批文来了。”
兵部:“粮草呢?”
户部:“没有批文我怎么征粮草?”
死循环……
杨高其实多少能感觉到,辎重准备得并不充分,很多东西都还没有送来,何况上面催得又急,他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忽然发现一件事,作为上级,他希望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儿,这一条同样适用于他的上级。他的上级不想花钱,也特别怕麻烦,就希望杨高能把啥事儿也解决了。
十万大军,一天得耗费多少银子啊。都说万历皇帝年老昏聩无能,这笔帐他算得倒清楚。
新的粮草没来,为了等这批新的,他们十万大军每天都要吃旧的,而且财务报表来看,现金流只有开支没有收入,他十万大军能混几天,再拖下去粮草更少。内阁兵部怎么交代。杨高思考着,嵩公公是不是能帮上忙。嵩公公不过是个代号。并不是真的叫嵩,这位嵩公公姓曹。
杨高即便是个经略,连跟嵩公公搭上话牵上线的机会都没有。刘过刀好像行。他讲稿子,嵩公公还要派人专程来看,可见是对他特殊照顾了的,那他就显得越发深不可测了。
出兵计划:
西路主将山海关总兵杜松仙,总兵王某、副总兵关月生,下辖参将杨还兴、游击牛白大十率三万大军出抚顺,自西进攻。作为主力部队直捣黄龙。
北路主将开原总兵马鳞,副总兵呼延火勺,部将开原游击孟差,焦踩、监军潘金,率领大明辽东精锐火枪骑兵一万。另新配有普通兵力2万,从北面进攻,精锐火枪骑兵配合杜松部主力作战。
东路主将辽阳总兵刘霆,部将参将岳举鸟率四川、湖南等南方官兵1万余人,加上朝鲜兵一万,共两万人,从宽甸出发在东南方向发起进攻。这路兵马担任的是迂回侧击。
南路军主将辽东总兵李如柏,副总兵刘过刀率本地驻军及京城军两万人,自清河出关,从西南进攻。
东南西北,他们打算四路出击合围,无论如何都有一方能逮住努尔哈赤交战,然后其他三路配合,十万大军形成一个大铁桶,套在努尔哈赤头上,然后紧紧往里箍,箍出爆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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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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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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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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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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