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苦笑,自言自语,“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哟!摊上这么一妈,惨呐!”想了想,到底是不太放心表姐一人在外,于是又在企鹅号上留言。没问表姐人在哪,只问她过得还好吗。
想起自家老妈在外边,许静就不太愿意出房间,索性打开电脑在屋里学习。等到学累了,她才出屋喝口水。结果一出房间,她就看见大姨坐在自家客厅里哭,旁边自家老妈不时说些什么,似乎在安慰。
许静,“……”她学习的太认真,完全不知道大姨来了。
然后许静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表姐离家出走算家丑,大姨只能找她妈诉苦,绝对不会主动说出去,被别人指指点点。
王桦看见外甥女,飞快冲到许静面前,急声问,“阿宁有消息了吗?她有没有跟你联系?”
“没有,一点没消息。”许静诚实地摇头。
王桦急的直跺脚,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王枫见了不忍心,催促道,“你快想想办法呀!你看你大姨都哭成这样了。”
许静冷眼旁观,心说,大姨哭一场就得同情她、帮她?要知道,她表姐都快被逼死了呢!
王枫自己想不出办法,于是拼命给女儿使眼色,让女儿想个主意。
许静没法子,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万一表姐回来了,你还会喊(bi)她去相亲吗?”
王桦擦了擦眼泪,固执道,“当然得去。女人身边哪能没个男人帮衬呢?更何况她还带着个孩子。没男人在,她是要被欺负的!”
许静一边朝自家老妈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一边在心底叹息,果然,大姨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表姐结婚后受婆家人欺负,恢复单身后自由自在,明明是单身更快活,大姨却对这些统统视而不见,坚决认定有男人才不会被欺负。只能说,她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回来之后怎么办以后再说,总得先把人找回来呀。”王枫在一旁劝道。
“对,得先把她找回来。”王桦喃喃自语,随即又露出一副苦瓜脸,“可是该上哪去找?阿宁在外面没有熟悉的朋友,她能去哪?”
“我倒觉得,还是先冷静下来,把吵架的事情理清楚。”许静冷漠打断,“把人找回来也没用,谈不拢她可以第二次离家出走。”
王桦听了这话,突然就火了,忍不住道,“快三十岁的人了,在那边瞎胡闹,难道还要我依着她不成?!你看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不听我的忠告,二话不说就离了婚。离也就离了吧,再找一个就行。可她呢?喊她去相亲,转个身就跑回家,收拾行李走掉了。去哪儿也不说,这像是三十岁人干的事吗!”
许静摸摸下巴,心说,看来表姐离婚、又不肯相亲,大姨心里其实是有火气的。只不过担心表姐,暂时压住了。现在提起这件事,就不太能控制住脾气了。
“阿宁还是孩子……”王枫在一旁劝道。
许静心想,大概在长辈眼里,表姐是个三十岁的大宝宝,生活无法自理,还得父母替她做决定。琇書網
王桦又开始数落王宁。许静低头看地板,只当自己是聋子。
过了好一阵,王桦停下,朝许静看去,“要是有什么消息,麻烦你及时通知我。”
许静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直接说,“不用了吧?大姨不是说,要么表姐乖乖听话去相亲,要么就两人断绝母女关系吗?现在这样刚刚好,大家都满意。”
王桦张了张嘴,震惊到说不出话。她总不能坦白,说这只是种威胁手段,为的是让女儿乖乖听话。跟一哭二闹三上吊差不多意思。
王枫熟悉自家女儿,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急忙走过来拉人让她闭嘴,却晚了一步。
许静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在我看来,联系上表姐后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大姨假装低头,把人骗回来。表姐回家后发现一切照旧,根本没变化,于是再次跑出去。”
“第二种,表姐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罪,决定回家,听大姨的话继续相亲。也就是表姐妥协。”
“第三种,表姐呆在外面,真打算跟大姨断绝母女关系。大姨不低头,她绝不回家。”
说着,许静凝视王桦,冷静分析,“第一种情况,如果表姐再跑出去,大概以后不会跟任何人联系,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第二种情况,表姐妥协,不过这个可能性很低。在我看来,表姐宁死都不会选择妥协。那么办法只有一个,大姨你让步。从此以后,你管好自己就行,别再管表姐怎么过日子。”
王桦颤巍巍抬起手,食指指着外甥女,半天发不出声。许静这话说的,就差没指着她鼻子骂了。
王枫头疼地捂住脸,她就知道女儿嘴里没好话!可惜迟了几步,没拦得住。
“要么让步,给表姐自由;要么断绝母女关系,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大姨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整其他的,没用。”许静轻松地道。
王枫一个箭步冲到女儿身边,瞪了许静一眼,低声说,“回屋去!”
许静一动不动,反而笑着说,“我这不是给大姨分析局势么?我看你们似乎不太懂表姐的想法,得有个人把话说明白了。”
王桦神色一动,突然想起了某种可能,警惕道,“这话是阿宁教你说的吧?你是不是早就联系上她了?”
许静微怔,茫然望着大姨,心说这是个什么发展?
没得到答复,但王桦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先是阿宁一声不吭,带着孩子跑掉。等她着急上火了,阿静就过来劝,说什么要么让步,要么断绝母女关系。这其实也是威胁,跟她威胁女儿去相亲是一个路数。
这样一来,阿宁跑出去随便找个酒店待一天,阿静就能成功劝她以后不再管女儿。如果不是联手做戏,阿静怎么敢这么跟长辈说话?只因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自以为想明白的王桦当即冷哼一声,“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有本事永远别回来了!”说完,她大步迈开往外走。
对峙就是这么回事。谁先忍不住低头,谁就输了。于是,王桦在许静面前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等到屋里只剩下母女俩时,王枫苦着脸,再次瞪女儿一眼,“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姨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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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跟养弟弟一样。父母会说,姐姐帮弟弟买房子买车,以后结婚受欺负,娘家有弟弟,可以帮姐姐出头。
始终不明白,一个只懂剥削姐姐的男人,怎么会肯帮姐姐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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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君(严肃):今天我来给大家讲个恐怖故事
作者君(严肃):大姨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作者君(严肃):故事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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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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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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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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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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