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仔细着点脚下!”如意和如喜一边跟着,一边在两旁护着,生她怕一个着急,将自己给摔着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她便第一时间赶来了,好在离府前,她在段子峰的身边安插了人,如若不然,子峰便是出了事,她也不知道。
刚去到段子峰的院子,她便瞧见院子中排了三个模样秀丽的小丫环。
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此时正由主院的婆子教导着。
大邸是教她们如何伺候男人,小姑娘们被那婆子说的面红耳赤,个个红着脸低着头,便是连段连鸢进了院子,也没有人察觉。
“都明白了么?”将东西都教导出去了,那婆子清了清嗓子,一声令下。
丫环们都小声的应着:“明白了!”,想来……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段连鸢的眉头紧紧的拧着,心中一口恶气‘腾’的一声涌了上来,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冷笑:“钱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段子峰今年不过,还处在的时候,如今便是,但总归还是个
她们这是要替她找通房丫头了?
“大小姐……”那钱妈妈一听这声音,回头一瞧,赶紧跪下行礼,话刚说出来,又意识到说错了,连忙改了口:“奴婢见过晋王妃!”
段连鸢的手段,段家的人不会不知道,如今又嫁给了晋王,身份还是不同从前。
但总归……她眼下是嫁出去的女儿,段家的事,也轮不到她来管。
钱妈妈一阵担忧过后,又很快镇定了下来,这桩事,原本就是段云华点了头的,她也是奉命行事,因此,段连鸢便是要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去。
段连鸢一瞧钱妈妈这神色,便知道她肚子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目光在三名丫环的脸上扫了一遍,每个都是眉清目秀的货色,只不过……这些丫环,个个都雀跃得很,想来,也是自愿的。
这出戏,到底是谁在背后使手段,一会儿……她一定会让那人付出双倍的代价。
一脚踹在钱妈妈的胸口,段连鸢从喉咙里挤出阴森森的两个字:“等着!”
便只有两个字,却是将钱妈妈吓得不轻,院子里再无人敢阻拦,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显赫,便是段云华见了她都得下跪行礼不是?
‘啪’的一声,将房门一脚踹开,便瞧见段子峰正双眼迷离的在床榻上打滚,衣襟半敞开着,脸色绯红,难受至极的模样,一看便知是中了媚药。
若这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也就算了,可他不过是个,她们居然用这种方式去害他。
段连鸢的心间一紧,眼眶一阵发红,气愤得几乎想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
“大夫,你上前瞧瞧,有没有法子解了这药性!”虽是不忍,但段连鸢知道,此时她不能上前,便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有可能将段子峰的病情加重,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忍受药性的折磨。
每每瞧着段子峰受苦,她便恨不得自己替他受。
大夫是她从王府带过来的,亦是早前医治谢蕴旧疾的人,因此,她十分放心。
医术不但了得,对晋王府还是忠心一片。
“是”大夫赶紧上前,将器具取出之后,便开始替段子峰把脉,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大夫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将东西收拾好,吩咐人准备了些薄荷叶冲水给段子峰服下去,而后写下了一个方子。
“我弟弟的情况到底如何?”
段连鸢见他一直不语,心中又焦急又担忧。
她向来聪明,若不是急乱了心,她也该猜到段子峰今日的情况不好,兴许真的要走那步险棋了。
“王妃,这药性十分猛烈,老夫先开一味药方,给小少爷服下,若是熬不过今晚的话,王妃还是做好打算……”大夫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同情。
瞧着床榻上那辗转的段子峰,不过是个,亦是一阵同情。
段连鸢终是忍不住,气得牙根发痒,转身便冲出了屋子,正要去主院找段云华算帐,却是见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段子峰的院子。
倒还齐全的很。
“王妃!”段云华客气的唤了一声,却没有打算行正式的礼,陈氏便是连唤都不曾唤过,只淡淡的扫了段连鸢一眼,正要进屋子里瞧段子峰。
却是被如意一手给拦了下来。
“老夫人,您还没有向王妃行礼呢!”
如意的话让陈氏愣了愣,似是还没从早前的长幼辈份中缓过神来,半响,她才明白了如意的意思,嘴里冷哼了一声,不悦的斥道:“让我向她行礼,她受得起么?也不怕折了寿去!”
陈氏还记挂着段连鸢嫁出去的时候,将孟氏的东西以及晋王府送来的聘礼一并搬走了,闹得段家的光景大不如前。
原先孟氏遗留下来的一些店铺,也一直是段家在收租,这会儿转到了晋王的名下,那些租客哪里还买段家的帐,都纷纷乖乖的将租钱交到晋王府去了。
眼下的段家,除却段云华的月奉,再无其他收入。
因此,段家已不如以前了。
“祖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昨儿个秦老太君才向我行过礼,想来,我这寿是折得所剩无几了,祖母这是比那秦老太君还要高贵着,因此,便能免了向王妃行礼,父皇经常将一个‘礼’字挂在嘴边,我想想……祖母既然这样说了,那往后,本王妃都受不起别人的礼了,不如……让皇上将这礼仪废了,岂不是大家都不用行礼了?”
段连鸢的脸上没有半丝的表情,幽深的双眼冷冰得如同冬日寒霜,看着陈氏,直教人颤颤发抖。
她嘴里所说的秦老太君,可是当朝太傅秦弦的母亲,不仅如此,她还是皇上的乳母。
这么高的身份,还要照例朝段连鸢行礼,可见……大齐的礼仪到底有多严厉。
反见陈氏,便是连个品阶都没有,却公然拒绝行礼,这事只要传了出去,得罪的可不是段连鸢一个人,而是开罪了整个皇室。
间接也在辱骂皇上,毕竟……如今段连鸢的身份不止是晋王妃,还是皇上的儿媳妇。
陈氏的身子抖了抖,气得浑身发颤,抬起手来,指着段连鸢:“你……你……”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段连鸢也侧过身,与陈氏面对面的僵持着。
段子峰的事,让她忍无可忍,便是表面的功夫,她也做不下去了。
今儿个,她便在段子峰的面前,将这些人好好的教训一顿。
“掌嘴!”冰冷的话从段连鸢的嘴里吐出来,话刚落下,如意和如喜便左右开弓将陈氏拿下,晋王妃的嬷嬷人高马大,一掌一掌的赏在陈氏的脸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段云华刚要上前阻止,便被晋王府的侍卫拦在了几米开外。
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段连鸢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却是拿老夫人先来开率,只怕余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了。
直到鲜红的血迹从陈氏的嘴边逸出,秦妈妈哭喊着:“不要再打了,大小姐,老夫人毕竟是您的祖母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更是令段连鸢气恼至极,她猛的回头,阴冷的目光落在秦妈妈的身上。
那种君临天下的强势,使得秦妈妈不由自主的闭了嘴。
没有人再敢有半句言语,只听段连鸢冷笑道:“祖母?便是有祖母为了一已私利,陷害自己的嫡孙的么?祖母……您不要忘了,子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是您将他送到庄子里……”
陈氏正要反驳,却是被段连鸢打断,继续道:“不要说您是为了他好……您不过是因为一空大师预言乔淑惠的肚子里怀的是福星,而子峰的八字刚好与那福星相克,您便舍了子峰,默许他的罪名,甚至亲手将他送到庄子里去!”
这些事谢蕴早就查出来了,不过一直瞒着她。
而段连鸢又岂是能瞒得住的人?
真相摆在面前,陈氏愧疚的低下头,再也没有半句怨言。
她的默许,更加肯定了段连鸢的猜测,而后,她转头看向乔淑惠,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异常的显眼。
乔淑惠亦接触到段连鸢阴冷嘲讽的眼神,她下意识的护着小腹,似乎生怕段连鸢会害她一般。
这个举动,让段连鸢觉得好笑,目光再度转移,移到了段云华的身上:“父亲,您相信乔淑惠肚子里怀的是福星么?”她问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想要段云华的答案,继续道:“本王妃以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祸星!”
连名带姓的称呼,让乔淑惠越加的不安,她的脚步往后挪了挪,下意识的躲在了段云华的身后,反驳道:“王妃,我肚子里怀的毕竟是您的亲弟弟,您怎么能如此说他?”ωωω.χΙυΜЬ.Cǒm
亲弟弟!段连鸢几乎是嗤笑出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本王妃的亲弟弟,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段子峰!至于你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说完这些,她不再理会乔淑惠的表情,目光又落在了柳氏的身上,扬声道:“今儿个是谁害的子峰,自己出来认罪,本王妃留她一命,若是让本王妃亲自揪出来,这事便得交给大理寺处理了!”
大理寺这个地方,但凡是个人,听了都得吓得一颤。
非重大罪泽是不会送进那里的,男子进了那里,便是能出来,也会少半条命,而女子进了那里,便是出来了,也不会想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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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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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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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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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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