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己给自己调养的。”景墨染正在给自己煎药,整个房子里弥漫中草药的气息。
喜欢的人,闻到这个味道,就好像闻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样。
相反,不喜欢的人只觉得刺鼻子。
“墨总,这种活您不用亲自动手,不如我给您雇个保姆”在她印象中,景墨染可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叱咤职场的人物。xǐυmь.℃òm
“用不着,一般的保姆可不会煎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药,只有我自己可以把握火候。”况且她喜欢安静,现在生病也想静养,不想要个保姆打扰自己宁静的生活。
“好吧!”景墨染的决定一般人是打不破的,安沁也不多说什么。
拿出袋子里的水果去厨房给景墨染洗点,待会儿喝完药吃点甜甜的水果,正好可以中和药的苦涩。
在外面煎药的景墨染突然想到之前那条白珀的裙子:“安沁,白珀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安沁微微一愣,这种问题回答之前必须慎重的在脑海里回想。
确定无误,安沁才摇着头回答:“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呀?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照常经营。”
“墨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端端的,景墨染今天突然提到白珀,绝对有事情发生,但是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呀……
虽然她不在北珂旗下的任何一家分公司工作任职,但是作为景墨染的秘书,多多少少都会和各大公司有接触、联络。
“你看沙发上的那件衣服。”景墨染伸手指向沙发上的袋子,从那天云水瑶把衣服拿过来,景墨染就没有碰过那件衣服。
安沁愣愣的走过去,打开一看,只是一件白珀很普通的衣服而已。
这件衣服再正常不过了,景墨染有很多白珀的衣服,比如今天她身上穿的这件就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真是这样,景墨染也不会发问:“这件衣服是我一个朋友花一千多块钱买的。”
“什么?”这么大跌眼镜的价格,让安沁神色微怔。
一千块钱?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她肯定买到假货了。”
坐在旁边的景墨染提醒:“仔细看它的吊牌和工艺。”
在景墨染提示下,安沁仔细观察这条裙子的整体。
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张了张嘴,半天才试探性的看着景墨染:“这……真的……”
“没错,就怪在这里,我朋友说她是从白珀专柜的一个店员手里买来的。”
换作别人,她肯定觉得是在胡说八道,但是景墨染绝对不会无中生有:“您是怀疑有人从中暗度陈仓,不法谋利……”
“不无可能。”景墨染脸色沉了几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合理的答案。
更有一个问题,令景墨染百思不得其解:“我现在想不通的就是,白珀的衣服卖一千块钱,还从中得利,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景墨染那么聪明,都想不到。
那个从中谋利的店员也是奇才了,难怪这么久都没人发觉。
这一次也是阴差阳错的,让她撞上了。
“这……我想不到……”安沁尴尬地笑了笑,工作方面,她还是很害怕,很敬重景墨染的。
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景墨染也不指望安沁能给她答案。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彻查。”景墨染谨慎严肃的样子,仿佛步入了阴霾让人不敢靠近她。
哪怕是跟了她这些年的安沁,都往后退了两步,赶紧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通知恩诺。”
还没有点亮,屏幕就被景墨染打断了:“不必,这件事情在没有查到真相之前,上到代恩诺下到每一个店员都有嫌疑。”
“墨总您怀疑恩诺?”这个大胆的猜测让安沁把自己都吓到了。
记得之前景墨染有跟她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当初既然选择了代恩诺作为白珀的执行官那肯定就是信任她。
景墨染摇摇头:“那倒没有。”
她倒不认为代恩诺会为了挣这一点点小钱,拿自己年薪百万的工作挺身走险。
只有一点,她要告诉安沁:“这件事情不是一个小小店员就能暗箱操作的了的,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牵扯到什么人,牵扯到哪一层。”
“在真相大白之前,秉承着对事情客观的原则,所有人都有嫌疑。”
安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言语试探:“那我派人过去查?”
然后等待景墨染下一步的指示,景墨染靠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疲惫:“他们竟然敢做,肯定有防备,公然去查,反而会打草惊蛇。”
“事关重大,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墨总……”安沁眼中露出一丝担心,墨总这一次是认真起来了……
景墨染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给安沁:“我回头打电话问我朋友,她买衣服的那个店员到底是哪个店的。”
“我要混到那个店去做服务员,跟她们打成一片,然后……”
显而易见,所有的事情景墨染在跟安沁说之前都已经想好了。
安沁听着就觉得不可行:“您实在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我完全可以雇一个人潜进去做卧底。”
一个集团的大佬,到店铺去做服务员?简直是匪夷所思。
服务行业有多么难做,又有多少的心酸和委屈?墨总哪里受得了那种最?
景墨染是一个傲到骨子里的人,正因为安沁知道这一点,才觉得这个主意根本行不通。
景墨染的态度却非常坚决:“不,这件事情关乎到白珀的发展和未来,如果任由他们这样猖狂下去,白珀就堪忧了……”
景墨染紧紧的攥着拳头,眼神中有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定:“白珀是我的心血,想当年我创业之初,就是靠白珀起家,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安沁既然了解景墨染,就该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之后点头说:“是。”
大不了到最后,景墨染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作为金牌秘书的她及时给予帮助,让墨总有台阶可下。
这时一阵脆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安沁的手机,安沁尴尬的笑着,有些为难:“墨总……”
“接吧。”
在得到许可之后,安沁才接通的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让安沁脸色巨变,毫无顾忌的朝着那头大吼:“什么?你是怎么干活的?”
景墨染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能看到已经被怒火冲到天灵盖的安沁:“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安沁咬着牙,全身冒火“如果阳阳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等到安沁挂断电话,景墨染赶紧询问:“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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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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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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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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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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