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牧乔哈哈笑着说道：“不光是金陵和京口，其它有文物商店的城市都可以去看看。”
“我刚才往店里的账户上转了1000万，如果还不够就给我打电话，可以随时补充。”
“还有，你们出去的时候，让阿昆找两个机灵点的人跟着，来回机票全部报销。”
一听老板又转了1000万进来，而且后续可以随时增加，几个老头的兴致更高了。
负责瓷器掌眼的罗若泽笑道：
“1000万应该能用一段时间了，我估计啊，光申城文物商店的东西，没个十天半月的都看不完。”
牧乔有些好奇地问：
“罗老，你们几个老师傅一起去，也要看那么长时间？”
“这还是把时间往短了说的，老板，你根本就不知道文物商店到底有多少东西。”
罗若泽抖着花白的胡须，向牧乔说起了申城文物商店的情况：
“库房里货满为患，特别是晚清民国的老普简直是数都数不过来。”
“我记得我退休那年，库房实在是堆不下，还到郊区去找了几间屋子来存放。”
所谓老普，就是普通的老物件，存世量大，没有多少收藏价值和收藏潜力。
但是，按罗若泽的说法，文物商店的老普里面却隐藏着不少好东西。
“文物商店库房里的库存，绝大部分来自70年代之前，我记得那时候，隔三差五就会送一车过来。”
“大家也没心思仔细看，除了少数大开门的宝贝挑出来送到博物馆外，其它的都是粗略地归归类，然后就送进了库房。”
“前几年创汇，又挑了一些品相好的拿出来卖给老外。”
“但卖出去的也是少部分，大多数还存放在商店的几间库房里。”
几个掌眼师傅以前都是在文物商店干过的，所以他们说的话牧乔一点也不怀疑。
但他怀疑的是：文物商店里会不会有假货？
“开什么玩笑？文物商店里真品卖几十年都卖不完，用得着去卖假货？”
“我是说，当年一车车的拉进来，你们又没一件件仔细看过……”
“那也不可能！”
另一个掌眼师傅，负责玉器鉴定的钟文渊挥了挥手。
“那年头这玩意就是惹祸的根苗，真品都得藏起来怕被人看到，怎么还会有人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老板要是不相信，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库房看看就知道了。”
“好，那就一起去看看。”
反正不急着回鹏城，牧乔当然愿意去长长见识。
还别说，要不是跟着几名老师傅，他还真没机会进文物商店的库房。
…………
“老爷子，听说你去给人家做掌眼师傅了？”
第二天早上，在文物商店的办公室里，总经理俞文军非常热情地接待了罗若泽和牧乔。
“对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趁着现在还能动，给自己赚几个养老钱。”
罗若泽呵呵笑着，给双方做了介绍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俞经理，今天我们老板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在你们这儿收点货……”
“收货当然没问题，咱们这儿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能开正规发票。”
“而且，只要不是禁止出境的文物，还可以加盖出境火漆印。”
对俞文军的热情，牧乔感觉有点意外。
如果是在私营古玩店，有这个态度就是正常。
但这可是国营商店！
爱理不理才是他们一贯的态度。
罗若泽看出了牧乔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现在文物商店不比以前了，文物市场放开以后，他们的竞争也大，再不对顾客热情点，恐怕就要关门了。”
其实，罗若泽说得有点过了。
作为国营的文物商店，它的主要目的是收集社会流散文物，为博物馆提供藏品，然后才是向社会提供一般文物。
也就是说，哪怕文物商店的文物一件都卖不出去，也不影响他们继续营业。
但能够将一些不重要的普通文物卖出去，增加一些利润，俞文军还是很乐意的。
所以罗若泽这么一说，俞文军也就笑着摆了摆手：
“咱们积存的货物确实太多了，再不想办法多卖点出去，仓库又要不够用了。”
“那正好，今天我们来就是来大采购的！”
“但我们得进仓库去看。”
“没问题！”俞文军挥了挥手，然后回到办公桌前，给他们写了一张条子。
有了这张条子，就可以进仓库去慢慢挑了。
也就是罗若泽这个在文物商店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来，俞文军才会给他这个面子。
要是换了别人，哪怕商店里的文物卖不出去，他也不可能让人到仓库里去挑挑拣拣。
要不然，东西坏了丢了算谁的？
“走，咱们先去看东西！”
拿到了条子，牧乔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罗若泽。
仓库就在商店后面，分了玉器、瓷器、书画、杂项等几个类别。
罗若泽擅长的是瓷器，所以第一个去的就是瓷器库房。
值班的库房保管员姓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罗若泽也非常熟悉。
三人在门口聊了一会，等另一名保管员小赵来了之后，老傅才打开库门，四人一起走进了里面。
一进入库房，牧乔便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里面的瓷器实在是太多了！
一排排的架子，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个年代、各个类型的瓷器。
白釉、青花、鸡油黄、珊瑚红、五彩，简直是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
器型也非常丰富，瓶、壶、炉、尊、碗、碟、盘、罐……应有尽有。
“顶尖的好东西都送去博物馆了，留下的大多都是普通货色，但也有少数精品。”
有罗若泽这个老师傅在，老傅便没了用武之地。
只能默默地和小赵一起跟在后面，听老爷子为牧乔讲解着库房里面的物件。xǐυmь.℃òm
“这几排都是晚清和民国的老普，你看这个喜字罐，画风较粗，一看就是小窖口烧出来的。”
“这个民国粉彩四季花卉大盘还算不错。”
“不过这种东西，其它古玩店都是成批出货的，量太大了，没什么收藏价值，升值空间也不大。”
罗若泽一边说，一边越过靠近门口这几排架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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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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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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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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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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