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一眼认出了他。
江赫很满意,笑着堵住她的唇。
她吃不消,憋得喘不过气来,就握拳打他的胸。
力道有点大。
他有点疼,便抓住她的拳头,按在了头顶。
她被迫挺直了胸脯。
他压得紧实,眼睛骇人的亮。
“江赫!”
她气得用脑袋撞开了他。
两败俱伤。
他终于松开了她,讥诮道:“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
宁棠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气呼呼的说:“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亲起来,要人命!”
这话说的有水平。
她拒绝,是他的原因。
江赫自知粗鲁,一时语塞:“伶牙俐齿!”
明明她是为那病秧子守身如玉!
偏他次次妥协!
他恨得又想吻她了!
最好吻死她。
死亡是最极致的占有。
他握紧拳头,忍着戾气,低声说:“宁棠,吻我。”
他是个坏人,但她亲亲他,他亦有变好的热望。
宁棠如了他的意。
她捧着他的下巴,亲了下他的唇。
他真太坏了。
一沾着她,就想欺负她。
“轻——”
她喘得没了音。
身体软成了水。
江赫喜欢极了她娇弱无力的样子。
他甚至想她在他身下哭泣哀求的样子。
他会让她疼的。
只有疼痛,才会让她切身铭记。琇書網
“别让他碰你。”
他亲吻她的脸,亲吻她的下巴,一点点下移:“这都是我的。全部都是。”
良久后,
宁棠躺在被窝里,
江赫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全是他的功劳。
那病秧子才不会这么做。
她还太青涩,不解男人滋味,体会的多了,就知道他最好了。
欲得女人心,先得女人身。
他俯身想要吻她。
宁棠及时转开了,不停摇着头。
江赫知道原因,笑着打趣:"嫌我脏?都是你的东西。"
宁棠羞得想骂人,但到底没骂出来:“去刷牙。”
“不急。还想不想?我可以——”
“去刷牙!”
她推他,又踹他。
江赫被踹到,也不气,抓着她的脚,亲了上去。
宁棠痒得求饶:“放开,我不敢了,不敢了——”
江赫觉得自己不仅是坏人,还要成色、情狂了!
不然,他怎么总想弄她呢?
偏她不给。
“我可以让你更舒服。”
他放下她的脚,爬过去,凑她耳边蛊惑。
宁棠羞愤地推开他的头:“你脑子除了这点事,就没别的了?”
“自然有的。”
“什么?”
“我可以用几种方式让你舒服。”
“……”
这色、胚!
她决定不跟他说话了。
江赫逗了几次,都没见她开口,就用了杀手锏——吻她!
宁棠见状,忙说:“你去刷牙!我求你了,祖宗!”
江赫便去刷牙了。
回来后,她主动往他怀里钻:“阿赫,我好困。你别闹我了,让我睡,好不好?”
尾音绵长,撒着娇儿。
江赫心软了,看着她安静美丽的睡颜,没再说什么。
他只在晚上出现,而她晚上要睡觉,能陪他的时间太短了。
如果江凛消失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像是不存在。
江赫拥她入眠,眼睛一直睁着,比夜色还黑。
*
黑夜总会过去。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宁棠昨晚睡得好,起的早,睁开眼,看到他还在身边睡,手臂圈着她的腰,很霸道的姿势。
“江凛?”
她轻唤了一声,想去上厕所。
他似乎听到,反而把她圈得更紧了。
宁棠没办法,只能微微用力,想挣脱他的怀抱。
动静有点大。
他醒了,还困倦着,眼睛半睁不睁,但足够他看清——她脖颈、锁骨处,片片暧昧的红痕。
他昨晚规矩的很,没有动她。
那么,只能是江赫了!
该死!
醋意伴随怒意来袭!
“他碰你了?”
他坐起身,扳住了她的肩膀。
宁棠看他脸色不对,忙摇头:“没有!”
江凛觉得被欺骗了,妒忌让他濒临失控,伸手就掐在了她的脖颈上:“宁棠,偷吃也要擦干痕迹!”
宁棠:“……”
痕迹?
她立刻想到江赫夜里曾在她脖颈作乱。
那时,她太困了,见他还有分寸,就没管他。
怎么办?
这两人真是要折磨死她啊!
“我、我不知道。”
思量片刻,她摇着头,如实说:“我睡着了。真的。你信我。”
江凛半信半疑,松开了手,脸色冷冷:“继续。”
宁棠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让自己继续说,但她没别的可说了。
对于江赫,她是忌惮的、排斥的,如果可以,她不想跟他来往,但谁让他是他的副人格?
她避不开!
也无意卷入他们之间,可现实不容她选择!
“怎么不说了?”
他目光冷冽地盯着她。
宁棠心一颤:“你想我说什么?”
江凛欺身而上,眯着眼,伸手揉搓她脖颈上碍眼的红痕:“说你们到了哪一步?”
接吻?
身体纠缠?
他甚至用嘴讨好她。
却在她的拒绝下,没真的违背她的意愿。
尽管他那么想要她。
宁棠不是木头人,即便不喜欢江赫,可也不能说讨厌他。
她有那么一刻觉得,跟江凛都没那么亲近。
如果他不是副人格……
她不敢想下去了。
情感的天平,她第一次看不清了。
“嘶——”
脖颈一痛。
她回过神,看他埋头咬在了脖颈上。
像是要覆盖掉原来的痕迹。
他咬破了皮,吸吮她的血。
她疼得捶打他的胸膛,场景再现,昨晚,她也这么捶打过江赫。
然后,江赫停下来了。
他没有。
在那些红痕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色牙印。
“疼!”
“江凛——”
她疼得眼泪流下来。
后面都懒得反抗了。
随他去了!
最好咬死她算了!
他当然没咬死她。
半路,就趴她胸口不动了。
宁棠等了一会,见他没反应,就用手推开他。
他抬起了头,眼睛通红,湿漉漉的闪亮:“姐姐,你、你怎么流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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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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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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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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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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