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从医院回来,表弟还在重症监护室,自然没有花花心思。
因此,躺到床上,没一会就睡去了。
宁棠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渐渐放下心来,闭上了眼。
正要睡去,一只温热的手在腰上游弋,所过之处,一片火热。
“江凛,别——”
她惊呼、推搡,下一刻,下巴被捏住,一道阴冷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是江赫!
宁棠睁开眼,微微皱眉:“江赫,你、你——”
她觑着他森冷的眼眸,到底没说:你怎么来了。
好像不欢迎他似的。
他肯定要发火的。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她朝他微笑,拿开他放在胸口的手,声音温温柔柔的。
江赫伏在她身上,离她很近,灼热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了:“你觉得呢?我来有什么事?”
他低头,更欺近她一些,声音压低,喑哑而危险:“小棠棠,睡你,算不算事?”
宁棠:“……”
她的心随他的话跳了下,很快,恢复镇静,含笑反问:“你想睡我?”
江赫眼眸暗沉:“当然。你是我的女人。”
他早当她是所有物了。
刚刚宁棠以为他是江凛,拒绝了他,多少安抚了他,不然,他这会就把她吃了。
宁棠点头,不跟他强辩,只说:“但我们需要培养感情。一上来就滚床单,我接受不了,我想你也不缺滚床单的女人。”
江赫:“……”
他一时竟反驳不了她的话。
确实,他不缺滚床单的人。
只不过,想跟她滚床单罢了。
就是她不听话,扯什么培养感情的借口。
他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也可以随她,但有条件:“别让他碰你。”
这个他自然是江凛了。
宁棠很无语:“你是不是忘了,江凛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江赫目露不屑:“你别激我。我暂时不想霸占这具身体。”
宁棠:“……”
她百度过人格分裂,知道人格间会互相厮杀以争夺身体所有权。
因为知道,更觉江凛是个人才,竟然可以维持人格间的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她觉得江凛斗不过这个疯子,并不想他受伤害。
江赫似有察觉,眼眸幽深:“不过,你想他消失吗?我跟他之间,你想谁消失?”
这妥妥是个送命题!
宁棠傻了,才会回答。
她把他推到一边躺下,笑说:“你听过一句话吗?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全都要。”
江赫没听过这句话,愣了下,明白过来,讥诮道:“倒是贪心。也不怕自己吃不消。怪不得人说,女人三十如猛虎。”
宁棠:“……”
这话题怎么聊着聊着就带颜色了?
她羞赧:“你胡说什么?”
江赫掐着她的下巴,一脸凶恶:“我最好是胡说!你要敢脚踩两只船,我必让你后悔。”
“疼!疼!放——”
剩下的话全被他吞去了。琇書網
江赫的吻跟人一样,霸道凶狠,带着让人窒息的力道。
结束时,宁棠憋得脸通红,额头都出了层薄汗,整个人急喘个不停,胸前起起伏伏,一派活色生香的美。
江赫看得双眼通红,又低下头,想在她身上作乱。
宁棠羞恼极了,双手握拳,砸他的胸膛:“够了!你杀人啊!”
单是亲吻,都能把人闷死。
这要是滚床单,按着他粗鲁的劲儿,那不是杀人现场了!
她又怒又怯,不敢让他近身:“离我远点!”
江赫抓住她的手腕,意有所指:“看到没?你吃不消!”
他刚刚的粗蛮,更多是想吓唬她!
宁棠:“……”
妈的,没完没了啊!
她抬脚踹他:“我吃不消,你也别想吃到。”
江赫改抓她的脚踝,抱在怀里,摩梭她嫩白的脚丫,跟恋脚癖似的,吓得宁棠赶紧缩回去。
当然,没成功。
他抱住了,不撒手,下一刻,挠了挠她的脚心。
宁棠痒得很,身子乱哆嗦:“放手!江赫,你神经病啊!”
江赫确实神经病。
他喜欢她的头发,喜欢她的胸,现在又喜欢她的脚了。
“别动!”
他揪着她的小脚趾,突发奇想——给她涂指甲油。
然后,他就真跳下床,翻箱倒柜,找来一瓶红色指甲油给她涂上了。
宁棠就很懵:“你到底发什么疯?”
江赫神情专注,一边涂,一边说:“不是你说的培养感情?”
宁棠很嫌弃:“这算什么培养感情?”
她不喜欢这个培养感情的方式。
真的好痒啊!
忍不住想缩脚。
江赫立刻轻拍她的脚心:“别乱动。”
宁棠顿时痒得乱哼哼。
非常惹人遐想。
江赫听得身心躁动,额头都出汗了,忙低斥:“你别乱叫!”
涂个指甲油,怎么哼得跟叫床似的?
有那么舒服吗?
难道是敏感点?
宁棠不明所以,就不服:“谁乱叫了?”
她实在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脚,皱着眉,催促:“你快点!”
江赫不听,慢悠悠的,跟雕琢艺术品似的,很温柔细致:“这事能快吗?”
宁棠气急:“怎么不能快了?随便涂涂不就行了?”
江赫抬头瞧她一眼,眸色深沉:“反正男人就是不能快。”
宁棠:“……”
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妈的,又开车!
她羞恼地瞪他:“你今年多大了?成年了吗?”
怎么满脑子黄色思想啊!
江赫听她这么问,果断谎报年龄:“26。比你大。”
宁棠摇头:“我不信。”
就他这心理年龄,跟未成年没差了。
江赫面色郑重:“我真26。”
其实,他比江凛大2岁,今年22岁。
可他不想比她年纪小。
宁棠自然还是不信,但也不跟他争辩:“随你说。你开心就好。”
江赫:“……”
就很无奈。
也不能逼着她相信。
他换另一只脚,给她涂好指甲后,觉得雪肤之上,一颗颗鲜红,如亮晶晶的红宝石,特别漂亮。
他欣赏了好一会,很满意的样子,甚至想一亲芳泽。
宁棠看得心里瘆得慌,忙缩回脚,催他去洗手。
江赫还算配合,去洗了手,回来后,看她躺下睡了,便把她拉起来,按着她的肩膀,眼神诚恳而认真:“小棠棠,我会对你好。比那病秧子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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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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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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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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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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