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觉得自己被耍了,恨恨瞪着他,想杀人!
江赫摊手,很无辜的口吻:“我怎么玩你了?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缺一只眼睛吗?”
男人被堵得无话可说。
却也更加愤怒:“你们这些败类!我这样,都是你们害得!”
他怨恨起赌、场了!
下一刻,持刀就刺了过去。
江赫早料到他的举动,行动迅速,闪身躲开,同时,一脚踹他小腿,趁他踉跄时,几步追上去,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掰折了他持刀的手腕。
“啊!”
男人痛叫一声,刀子落到了地上。
韩炳忙捡起来。
江赫按着男人跪在地上,随后抓着他的头发狠狠撞向了地板。
“砰!砰!”
两声下来,男人头破血流,晕头转向,死尸一样瘫在了地上。
江赫面色如常,呼吸平稳,就是手上溅了点鲜血。
韩炳立刻递了块洁白的手帕。
他接过帕子,擦了擦,蹲下来,看着瑟缩着的男人,轻声问:“还想死吗?”
男人摇头,满脸鲜血,哭着痛吟:“不想死了。饶了我吧。”
江赫没说话,拿了帕子,温柔地为他擦脸。
男人感觉到危险,全身颤抖个不停:“我不敢了。我错了。”
江赫还是没说话,继续温柔地为他擦脸。
终于,他的脸干净了。
他满意了,笑着说:“我说我要你一只眼,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男人满面惊恐,吓得磕头:“不要。求求你。我还钱!我还钱!”
江赫摇头,朝旁边伸手。
韩炳很默契地递上刀子。
江赫拿着刀子拍他的脸:“下次想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临死前,记得签份器官捐献同意书,那是你对这个社会最后的贡献,懂吗?”
男人呜呜哭着摇头,额头冷汗如雨,哆哆嗦嗦的狼狈可怜。
江赫不为所动,刀尖一转,眼里发狠——
“够了!江赫!”
宁棠看不了血腥场面,大喝一声,快步离开了。
江赫见她走了,皱紧眉头,把刀子扔给了韩炳,追了出去。
他在电梯口拉住她:“怎么了?”
宁棠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脏。”
江赫很无辜:“我擦手了。”
“还是脏。”
“……你应该不是嫌我脏吧?”
他眼神微变,声音已然冷了。
宁棠避而不答:“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回去时,他们没再坐机车,而是坐了豪车。
豪车里很安静。
没有人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
韩炳安静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留意两人僵冷的脸色,几次想开口,调节下氛围,都忍下了。
他是江凛的心腹,应该维持江凛的利益。
看今晚江赫对宁棠的态度,显然也把宁棠当自己的女人了。
这不是件好事!
所以,这样不欢而散也好。
韩炳想着,看一眼窗外,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赫少,天快亮了。”
他的提醒刺痛了江赫的神经。
江赫属于黑夜。
他跟江凛一直保持这种默契。
可该死的默契!
他没多少时间了,这女人还在给自己甩脸色呢!
想着,他握拳,冷冷盯着她:“宁棠,你到底跟我闹什么?”
宁棠其实没想闹的。
她起先没忍住,发了通脾气,冲出会所后,就后悔了:江赫是个疯子,他们是命运共同体,她惹恼他,绝没什么好事。
正想挽救,见他跟上车,冷冰冰,一个人生闷气,忽然福至心灵:或许闹一闹也行,试探下江赫的底线。
她是个坏女人,清楚地感知到了江赫的心——他喜欢自己。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入了他的眼。
“我没闹。”
她不冷不热回一句,打开包包,拿出那些支票:“还你。”
江赫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什么意思?”
以他贫瘠的常识,女人不要他钱,就是在跟他划清关系!
而他绝不允许!
宁棠不知他所想,回道:“没什么意思。本来就是你的。”
“我说了给你的。”
他脸色焦躁,很不耐烦,音量也抬高了:“你不是向我哭穷?说被骗钱了,哭得稀里哗啦,让我安慰你?”
宁棠:“……”
那糗事!
好好的,怎么还扯人黑历史了?
等下——
她恍然大悟:“你不会以为我穷,才去玩赌的吧?”
“不是。”
他撇嘴,脸色臭臭的:“本来打场拳赛,就能解决的事,非要耗费我一个晚上。”
宁棠:“……”
倒是她误会了?
他带她出来,只是想弄点钱给她?
妈的!
突然好感动是怎么回事?
活这么久,还没男人这样为她搞钱!
不过,这个搞钱方式真心要不得啊!
遵纪守法好公民宁棠表示:“谢谢。但是,这个钱,我不能要。”
江赫皱眉:“为什么?”
宁棠委婉说:“我现在不穷了。”
江赫一语拆穿:“嫌是不义之财?”
宁棠:“……”
确实是不义之财啊!
当然,就算是有义之才,也不能要。
“我现在真不穷了。”琇書蛧
她说的是真话,作为江赫的妻子,出入都有保镖、佣人服务,还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刺啦——”
江赫把一张支票撕了。
宁棠震惊:“你干什么?”
江赫又拿一张支票,做出撕碎的动作:“要不要?”
宁棠果断妥协:“要!要!要!”
妈的!
这败家子!
撕一张就是百万、千万啊!
她忙抢回其余支票,小心翼翼放回了包包里。
江赫看她这样,总算心情好了些:“你还没回我,跟我闹什么?”
宁棠不敢“闹”了,如实说:“我不喜欢那场合。觉得那是违法的。”
江赫:“……”
这解释,在他意料之内。
“呵。”
他扯唇,嗤笑:“果然是胆小鬼。”
胆小鬼犹豫了下,说教了:“你那样,很危险。以后别做了。”
江赫还没听人说过这种话,觉得新鲜,就问:“那我做什么?”
车子渐渐停下来。
闲谈间,他们到家了。
乘电梯间时,宁棠给出回答:“你想做什么?或者擅长什么?违法乱纪的不算。”
江赫觉得自己就是太无聊了,才会顺着她的话去想了。
他擅长什么呢?
抽烟?
喝酒?
打架?
赌、博?
想着,想着,身子骤然一歪,直直倒了下去。
宁棠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江赫!”
电梯是可视的。
彼时,外面一轮红日缓缓升起。
新的一天开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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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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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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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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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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