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公司,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多吗?”
她越说越气,索性把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你知不知因为你那天的破事,害得我这段时间背负了多少骂名吗齐乐!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啪嗒嘀嗒不自主地掉了下来。
顾言抽泣了几下,伸手一把抹去眼泪,然后直勾勾地看着齐乐,可齐乐只是一言不发。
这不对劲的样子,顾言很快也发觉到了,他今天沉默得不像话。
“你怎么了?”
顾言皱眉,眼睛眯了眯。
这才发觉齐乐面色红的十分不正常,依稀还能听到他的粗喘。
“帮我……”
齐乐哑着嗓子,说道。
“什么?”
话音刚落,顾言还没来得及反应。
齐乐推着她往墙上靠去,吻了上去。
“你有毛病啊!”
她一把推过去齐乐,红着眼用力地抹了抹嘴。
可齐乐像是注意不到她不愿意一样,又想吻住她。
“我很难受……帮帮我,求求你了……阿言。”
他故意软下嗓音,可怜兮兮地看着顾言。
他拿捏顾言拿捏得很准,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于是故意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为的就是博取同情心。
果然这招很有用,顾言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从一开始的冷眼,变得柔和了一点。
“你,你喊我什么?”
她蹙着眉头,脸色十分复杂。
阿言是她的小名,除了亲人和秦楚楚之外,还从未有人这么亲昵地喊她的名字。
齐乐的一声“阿言”,唤醒了她以前不少回忆。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呢喃,像是爱人之间的低语,让顾言彻底放下了戒心。
齐乐神志不清,迷茫地看了看顾言,随后又不依不饶地拉着她的手想往下。
药效完全发作,齐乐难受得快要爆炸了似的。
“帮我……阿言。”
翻来覆去只会重复这句话,被他骚扰得烦了,顾言一把拉着已经变得神志不清不楚的齐乐往公司外面走。
“这是要去哪里?”xǐυmь.℃òm
齐乐被她拉着拽入了电梯里。
好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要不然顾言恨不得离他十米远,毕竟这么大的空间。
顾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死死拉着自己不放,而且都快贴在自己身上的齐乐,突然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赶也赶不走,劝也劝不走,像她之前最讨厌的那种癞皮狗一样,可偏偏顾言又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
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又怎么会听进去她说的话呢?
顾言垂了垂眼,只好忍气吞声默默忍受齐乐贴着自己。
“这是在电梯,你发情能不能在别的地方。”
顾言翻了个白眼,实在是受不了了,又躲着他往电梯角里靠了靠,十分无语地说道。
“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自己吗?”
齐乐忍受着身体上的难受,一脸委屈地眨了眨眼,声音低低像是在迷惑人一般,暗哑得不成样。
“可是我很难受……我控制不了自己。”
顾言这才细细打量起来齐乐,眸子里倒映出齐乐的模样。
不同于平常的骄傲的不可一世,他现在脸色看起来十分难受。
“好,好吧……”
顾言目光移了移,侧过头不再看齐乐。
她最害怕那样可怜兮兮的眼神,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
“你是被下药了吗?”
她顿了顿,犹豫再三问道。
毕竟看齐乐那样子,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就是他被人下药了。
话音刚落,顾言就感觉到身旁齐乐的身子猛的一僵。
这是……被说中了?顾言暗戳戳地在心里说道。
“嗯……被一个见色忘友的人干的。”
齐乐捏着拳头,眼神发狠地咬牙说道。
“呵,没想到齐少爷也会被摆一道,是因为得罪的人太对了才会这样吧?”
顾言看着电梯屏幕,若无其事地随口一说,话语里夹杂着嘲讽的意思。
“顾言,你!”
齐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强忍着难受急忙回怼道。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我?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吗?我就是气你不行吗?”
看齐乐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顾言也逐渐放下了心结。再度跟他怼了起来。
就像是和前段时间日常发生的一样,两人一时之间都没再谈关于热搜的那件事。
一路上你怼一句我怼一句,就回到了顾言的小公寓里。
刚一进门,齐乐便把她抵在了墙上,眼神十分复杂。
“你不拒绝我吗?明明都已经知道我被下药了,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他突然不懂面前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一点要拒绝的意思,甚至还像是任人宰割一样。
顾言听完他说的话,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轻笑了声。
“有什么用呢……”
她低声呢喃道,像是在对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齐乐说。
“反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
说完顾言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
再说该发的火我都已经发了,该爆发的要爆发了,一直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有什么办法呢。
顾言努了努嘴,在心里默默地把后半段话说完。
顾言其实想的比较开,毕竟他是齐乐,齐家的少爷。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凡的普通人,平凡到扔到人群里都可能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她又怎么能和齐乐这种大人物抗衡呢?
还不如放宽心去接受,放下心享受总比一直憋在心里感觉膈应要好。
就当时找了个又有钱还免费活好的床伴就是了,顾言一直都是在心里这样想的。
或许从她那天早上下车在路上骂了他几句,就已经是个错误的开始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齐乐被顾言那淡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得越发来气。
虽然他也说不上来气的是什么,明明顾言说的是对的。
他们两人之前这段时间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关系,即使他们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敢情我们俩就是随便约一约的关系了?”
齐乐气得头脑发热,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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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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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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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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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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