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东海市6.12命案至今未破,李所如今还是那个李所,并没有升迁。
记得两年前,他还被东林市的同志给调查了下,当时问他为什么他刚过受害人这儿,人家就挂了?
他也不知道事情的来源去脉,只听说,他刚来嫌疑人就死了。
自己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结果还被东林市的同志先询问了一番。
后来,东林市和东海市的命案都没有了下文。
他们本来想把这两件案子放到一起合并成一个案子,但想想还是算了。作案动机,嫌疑人都没有确定,拿什么理由合并,这两个会是一个案子吗?警察局的同志想。
他们调查以后,发现那个女人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搜查了东林市相应的她可能出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在城郊一个废弃工厂里发现了些废铜烂铁外,什么也没有。
“你说,凶手会不会不是人啊?”李所也跟着东林市的同志协助办案,对一个小同志说。
小同志一脸疑惑加嫌弃,嗤之以鼻,发出鄙夷的目光,给这位老同志,却也没说什么。
如今已时隔两年了,李所在办公室前眺望着外面的天井,一场雨下着,清秋的寒意袭来,他的身体已经明显感觉到夏日已经过去了,一身的夏装执勤服还穿在身上却没有察觉出季节的更替,许是自己老了,脑力精力跟不上了,也许该多把这些交给年轻人去历练。
***
晚上,李宁回到住处后,阿雯和王倩还没有回家,这是他在东海市租住上学的房子,有四个房间,一个客厅,一厨一卫,以前李想还和他们一起住在一起,但自从他从高一辍学开始后,那间房子就空荡荡的至今了。他回来的时候朝那户发房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似乎随时等待着他原先主人的回来,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他明白,李想是不可能回来了,不管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时代,李想永远都走在他们的前面,早先踏入社会与伳,体验着世态炎凉与人情冷暖。
不知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他拨通了熟悉的S市号码,打给了李想。
过了一会,那头想起了李想熟悉的声音。
“最近过得还好吗?”李宁问他,他又预感,上次的聊天匆忙地结束了,这两天他也没什么时间问候他。
“还好,”那边声音沮丧,表情痛苦,说着两句再也演示不下去了。
“阿宁,我女朋友和我分手了,“那边声音痛苦,声嘶力竭。
“你说张芷晗是不是看不起我,看不上我啊?”李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安慰他,李想刚刚被老板数落,现在被女朋友甩了。
毕竟李想的世界已经与他的世界发生了分离,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我就这么不堪吗?”李想那头哭了起来,像个孩子需要人安慰。
“你别哭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李宁只能询问他现状。
“张芷晗和我们厂的老板在一起了,她不要我了,是不是我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长相,所以她才不喜欢我?”
……
李宁询问了一通后才了解到,原来,最近李想的老板一个30来岁的人也在追求李想的女朋友,为此李想还与他大打出手,拳打脚踢,结果老板硬是被他打了住院去了,估计他的工作也改不下去了,只得又换一家。
让李想最不能忍受的是,女朋友张芷晗一直站在他老板那边,似乎他不打算还给他任何机会了,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的背影,她拉着他去了上了出租车去医院打点滴。身上满是与李宁打斗的皮肉伤。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放手吧,李想。”临走时她回过头来对他说了一句,从此天涯路人。
“女朋友嘛,她抛弃你是她的损失,总有一天你会让她后悔的,不要哭了,用你的行动证明给她看,看看这个世界上是谁错了,是她错了还是你错了。”
“而且你要明白,你为了什么辍学的,你是三中的年纪前五名,你的成绩足以让你大学考上一所重点大学,你就这样为了一点青春期的躁动与情爱放弃你的梦想吗?青春期有女朋友也很好,没有也就没有了,振作振作,好好哭个两三天,再玩个两三天,实在不行再喝个点酒缓解缓解愁闷,但是一周后的你一定要给我醒来,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人生前面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去发现,去接触,去给他们以你的定义与足迹相交。”李宁不停地说着,只为能缓冲他的悲伤已久的头脑,这件事发生几天了,他的情绪一定很糟糕,自己只能以大量的振奋人心的话或安慰的语句填补他内心的空缺与创伤。
……
时间过去很慢,李宁也感受着他感情的煎熬,一个多小时后,李想的情绪才算稳定。
哎!总算情绪稳定下来了。
他送了一口气。
这一个小时对他来说,是一个煎熬,他以前还没这样劝解人家失恋想开的经验,感觉都算半个情感专家了,以前的他最多只会说,“哦,知道了,想开点……”这样的话,不会说更多。
不过谁会担心一帮搬砖的糙老爷们情感失衡?他们坚硬地像石头,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搬砖人坚强地意志,即使是女人也不行,女人只会影响搬砖人搬砖的速度。
其实他以前也明白,那些只是俏皮话,哪有温柔地女子喜欢搬砖的汉子,他想。
不过李想今天给他的感觉让他对李想有了很大的额改观,他以前认识的理想一直是个坚强地男人,可以说,他年轻时候18岁到20几岁的样子,他并不知道,跟他一起干活的时候,他老婆孩子都有了,已是个成熟的小老板了,现在这个曾经的汉子没想到也有温情的一面,脆弱不堪的内心,可能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期,只是有的表现了出来,有的没有遇到奇奇怪怪的人而这一面没被人发现过。
“那好,答应我可别做什么傻事啊!”李宁叮嘱他。
“知道了,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你放心吧,我保证,过个两天就好了,绝对不会让着糟糕的情绪影响一周那么久的时间的,我还有找工作呢!这工作是刚不下去了,即使我想干,他从医院回来也会开除我的。你放心,宁子,这点小事不用你叮嘱,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好的,”电话那头的语气比一个多小时轻松欢快了一些,李宁想这是个好事。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好勒,”那头顿了顿,“谢谢你,阿宁,花这么长时间开导我,你现在高三了,不耽误你学习了。”
“哪跟哪啊,那点难度能耽误我考大学吗?”李宁和他开玩笑。
“也是哈哈!”
“那行,你没事就行,那先挂了,有时间我们去看你哈!”
“好,你来了我一定陪你们看遍S市的美景与玩的地方。”
“再见!”
“再见!”
两个人依依不舍,不知是谁先挂了电话。
李想在那头比傍晚的情绪好多了,虽然他看着窗外的夜月还是有些淡淡的忧伤,但是并不能阻挡一颗仍将要奋发向上的心,他说的对,既然当初选择了辍学的道路,想想自己来此地是为了什么,努力奋斗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他想。
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低下头,李想想。
阿雯一回家就看见他在打电话,她凑到阳台上来,一脸坏笑,活像王艺清,不愧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两个人走得近了性格也有些类似了,变得八卦了许多。
“不会是艺术班那个丫头吧?”她双手背在后面,一副发现他在做坏事的表情。
“是,李想。”李宁给她小声说。
“哦,替我向他问好啊!”阿雯有些小失望,没了先前的惊喜。
“阿雯向你问好刚刚!”李宁回过去,他很开心。
阿雯回家十分钟左右,李宁与李想挂断了电话。
这次怎么聊这么久。
“他失恋了今天。”李宁告诉了她事实。
“哦。”似乎内在阿雯心中起多少波澜,她没有实际听到那边的哭嚎声,可能没明白刚开始那边要死要活的激动情绪,她是机器人没有这份感情,李宁也没放在心上。
“我今天看到她了,的确挺惊艳的一位女生。”阿雯突然转过话题,她还是李宁的事更感兴趣,千里之外的李想可能因为距离的原因,没有实际听到看到,那份怜悯也递减不少。
“啥?”李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今天看到你与艺术班那个女生一起了,”她嘻嘻笑,“你们后来干什么去啦?”
她实在好奇先知道,迫切地需要李宁告诉他答案。
“我们就是在一起吃了个饭而已,她是我们班长,帮了我很多忙。”李宁如实告奉。
“这样啊?”她似乎没听够,总觉得他们不止做了谢谢,“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好啊,”他看着阿雯今天不对劲,一副花痴的样子,“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了解了解你最近的情况啊,是不是和我预期的一样,进展到哪一步了?”
“乱说什么啊!阿雯,我就说你不能和王艺清那小子呆在一起你偏不听,看这下好了吧,一个高智商机器人硬是被低智商人类带偏了。我告诉你,这是人类的阴谋,他们把你拉到和他们一样的智商然后打败你。”
“算了,不说算了。”阿雯哼了一声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xiumb.com
不过阿雯刚刚是提醒她了,也该打个电话给蔡婉儿看他是不是到家了,大晚上的还是要对女生的安全负责一点,他也想过要送她回家,不过他坚持不要,没办法,只能如此。
铃声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谁啊?”一个慵懒的声音想起。
“我是李宁啊!”
“哦,我都睡了。”
“哦哦,晚安。”
他挂了电话,这姑娘晚上睡觉这么早吗?他很好奇。
不一会,王倩也回来了。他也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看着一个在阳台上想着事情的人,一个在卧室想着心思的人,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眼前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了。
她上了一天的课,晚上晚自习也一直在写数学试卷。高三了,她不能放弃这最后的提升机会,数学成绩不是太好的她更要奋起直追。
眼前这两个学霸竟然还有心思想自己的小心思,自己每天累的跟狗一样,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她路过阳台时,随便问了李宁一句。
“有心事啊!”
“是啊,李想失恋了。今天安慰他来着。”
“哦,我还以为你们两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食指指了指阿雯卧室的方向。
“我以为你们困扰的是一件事,没事就好。”
千里之外的李想似乎与她关系不大,她明白,如今他们是两类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心思为他们担心不如先保全自己。
留下这两个人在外面的世界,王倩不多想,洗过澡之后,就开始了自己复习的夜生活。
好苦逼的生活啊!她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如果哪一天这种生活结束了,她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首先去自驾游玩个两个月,回来再说其他的。
想想,只能想想现在,过后她又回到眼前的椭圆方程的计算中。
这,谁发明的,气死老子了?写着题,像机器故障眼睛里满是小火花闪又灭,她想,写完赶紧睡觉,狗命要紧,再努力也不能以身体和效率为代价。
***
李宁第二天早上一回到班级,班上又乱哄哄起来。
似乎这个人是这个班上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像个随时能引爆的炸弹一样。阿雯见他引起的涟漪效应,也是无语吐槽。
“阿宁啊!你这就不厚道了,哥们晚上都在这里上晚自习,你却跑出去和班花鬼混!”王艺清一看到李宁上午过来上课就说。
“你小子是不是又传播我什么谣言了?”李宁看见班级的形势不对,就察觉出来了,这小子不知道多少次做着损他的事了,他倒习惯成为一些受害人了,没办法,这就是王艺清这个学渣的娱乐方式以及与人为善的交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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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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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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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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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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