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有一天突发奇想出来的事,因为他觉得很有趣,如果学理科他相信他的人生也还不错,人生一路开绿灯,他想找点刺激的事做,扩大自己的思想领悟。
早上一大早,他就来到学校去找艺术班的杨千韵老师老师,他好奇她长什么样,是不是一个温柔的贤妻良母形象,或者是如一些大艺术家那样为艺术献身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女人。
很快,他走到教务处的环形大楼下,推开了在二楼的某间办公室的大门,外面隔壁是间储物间,他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好像这栋楼的这层很久没有人活动与办公了。
好家伙,推开一看还有活人。
他再次看了看门牌上的牌子上写着“美术教导处主任。”
眼前一位穿着墨绿色上丝绸衬衫,些许花纹点缀的女人应该是杨千韵老师了。
“杨老师好,我是今年高三刚转过来的李宁。我们之前在电话里联系过。”他自我介绍。
“哦哦哦,你就是那个李宁啊!你不说,我也听说过你哈!你是学校排名第一,每次考试年级排名都贴在我们教务处楼下的也就是我们美术班的墙外面挂着,我也不时看看,留下过深刻印象啦!后生可畏啊!”
女人笑着说,一头黑长头发飘逸顺直。
“老师说笑了。”李宁说,也不多说,怕留下个装逼的嫌疑。
“你真想好了要来和我学美术吗?”杨千韵问他。
“想,我有兴趣。”
“那你以后做好长远只为艺术的想法了吗?”她又问他,想了解这个孩子的真正想法。
李宁沉默了好一阵子,说,“没想好。”
“也罢,问你也是难为你了,即使到大学,也有很多人不知道以后自己想做什么具体的工作,缺少长远目标。其实我们为艺术的,不像普通老师对你要求那么严厉,何况我也不知道你这种迷茫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想你经历肯定更想知道自己要什么!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直考第一名,这也决定了你可以有试错的机会,没有金钱,没有资质背景的孩子往往就没有你这么好的命运。可能你就是一时头脑火热,我说这话你不要介意哈,也可能是你在理科班没有对手独孤求败。关于你想学艺术的真正目的,老师我也不再过问。不管怎样,老师希望你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杨千韵老师的一番话打动了他的内心。
他连忙谢老师的指导。
“我们我今天下午上专业课,上午没课,也不对,其实也有课,但是是艺术生的文化课,相信你也看不上。我和你原先班主任商量过了,你没美术课的时候就回你原来的班级学习上课吧,他希望给你留个机会。这是我们的美术课上课课程表,这份你拿着,按时来,不管怎样,你来到我的班级,我就会对你负责任的。”琇書蛧
她递给他一张课程表,上面布满了粉笔灰,李宁望着四周,感觉这间屋子很久没人来了。
他和千韵老师道过别。
“别忘了还有艺考还有半年时间了,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要抓紧。”
刚出门,她提醒他。
“好的,老师,我会加倍努力的。”
走出教导处的大楼,他在一楼外看着窗子里的同学在认真学习,不多的几个学生,十来个左右,教室后面对着一排排素描架,厚重的木板搭在上面,其中有一面隔断着李宁望向里面的视线。
怀着对千韵老师一番教导的品味,他也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动机来。
不多想,没结果,经历过才知道合不合适,实践出真知。
“呦,阿宁又遛狗呢?呸!”班主任路过看见他一句话把他吓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好意思啊,口头禅,说错了,平时我们理科教导主任,就是那位戴着框框眼睛很严厉的那个,我们住在一个小区,经常看见他遛狗说习惯了。这不刚刚还看见他来着。”班主任一脸赔笑解释说。“怎么样?今天。”
“杨老师让我没事回以前班级上学,有专业课的时候过来一起上课。”
“这不挺好的吗?也不知道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班主任周云天说。
“他说是你建议的。”
“是吗?这个……”周云天一时尴尬,不知如何收场。学艺术的人都是这个耿直的吗?让她不要说是我说的,他心里一阵羊驼飞过。
“所以我现在回去上课哦!”李宁心情平静。
“那感情好啊!今天上午有我的课哦!”
周老师一顿自夸着自己的课有多么好,物理教的多么棒!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李宁捂住耳朵。
“哎,你这同学,不能自己成绩好,就不听我讲课啊!想当年你的物理还是我教的。”
“不就教了我一年吗?再说我的物理是自学的。”
“你!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吧,咋两谁跟谁啊!一年也是师生情啊!”
两人在楼梯一楼过道口看见了校长。
老校长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孩子你真要转科吗?从理科转到艺术?”
“像你这样理科排名第一的同学完全是天赋行事的人,不学理科可惜了。”
“校长,我考虑过了,还是想学艺术类,您不必劝我了。”
校长见他坚持己见,便不再相劝,随了他的意,不过还是让他在原来的班级插班,关于艺术类的课程如果与理科有冲突,可以自行决定上哪节课。不过校长已经猜到了结局。
“原来这是校长您的意思。”李宁说,看了看旁边的班主任,班主任表示无奈,耸了耸肩,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只是个传话的。
……
两个人一路走到教学楼的三年六班。
李宁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千年左右护法的右边,讲台黑板面前就是他的天下,他觉得这个位置还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玩手机,老师也看不到,有着目光的死角得天独厚,就是粉笔灰有点多,经常能把自己头发眉毛染成一个白头老爷爷。
“一开学就这么吵,你们不知道自己高三了吗?还不静下心来好好学习。”班主任周老师大老远就听到自己班的学生永远是最吵的班级,一到门口就说,“看看我把谁给你们带回来了,咋们李宁又回来了!”
他喜笑颜开。
眼见班级实在乱哄哄,他不得不给这般青春期的小子姑娘们一点颜色看看。
“好了,待会,语文老师要来给你们上课啊,好好静下心来向你们的李宁班长学习,听到没有嚯?”
“噗!”李宁后面的王艺清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来。他实在没忍住,尤其是听到班主任向李宁学习时,他总能想起这家伙,就在他座位前面的那位青年,三年六班的班长,每次都是在老师眼皮底下玩着手机,不知道和哪位姑娘在发着qq撩骚,还向他学习!真是搞笑,哈哈哈!
只见班主任像袋鼠一样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他是在安放不下自己的四肢,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假装写写作业也不安心,还不时看看班主任的眼睛,看他是不是该盯着自己。
“恨铁不成钢!”
班主任丢给他一句就溜走了。
李宁往背后看了他一眼,对他微笑,他对李宁更来气了。
不过也只是表面上的,平时李宁也帮他挺多的,至少在讲题这方面是一把好手,但他多半直接拿过作业就是一顿人工copy。
班主任走了后,班上马上热闹了许多。
首先就是王艺清首先拍着他后背问他,“听说哥们你发达了,有空带上弟弟我啊!”
“什么鬼?”李宁疑惑,班上又在传什么八卦。
“就是你在追艺术班的班花啊!怎么样?肯定很漂亮吧?叫什么?”王艺清说。
“什么班花,我连艺术班的同学都没见过,下午才去上课。”
李宁澄清。
“你骗我?他们说你喜欢上了艺术班的班花,这才说要转到艺术班去追人家。”
王艺清一脸懂你的坏笑表情。
“骗你小狗行了吧。”李宁每次和他谈话不带点猫啊狗啊的牲畜名字不足以让他信服。
“说的像真的一样。”
王艺清硬是不信。
班上好多其他同学也一窝蜂地冲了上来询问李宁和假想中的班花的日常。
语文课代表是一个长发女生一身青春质朴范,首先抢着发来贺电,“祝班长和异域的班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英语课代表是也是一个女同学,带着金丝眼镜,标着一口流利的伦敦郊区口音,“Thecourseoftrueloveneverdidrunsmooth。(真爱之路从不平坦。)”边说还做着半跪的姿势。
好家伙,莎翁台词都出来了,这英语课代表果然不浪得虚名,李宁突然想起未来的王者荣耀游戏中的貂蝉台词来。
数学课代表是一个平头男生,也上来祝贺,“班花!我把r=a(1-cosθ)全给了你。”
物理课代表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格子衬衫的男生,“那个,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但我觉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定很适合你们两,对于热恋中的人,一生一世都不够。”
化学课代表也挤上来不甘示弱,”我李宁以门捷列夫的名义发誓:OsAtLi!“
生物课代表就比较直接了,直接递过一瓶催产素,“拿走不谢!”实际上那是贴了外皮的VC片。
体育委员也来了,“那什么,我祝你,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上她,然后把她甩在身后,望尘不及!”
“滚!”众课代表一人对着他屁股给了一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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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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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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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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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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