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谢谢你帮我妈出了一口恶气。”虹曼舒似乎很解愤,眼神淡漠地看着此刻正坐着地上倒吸冷气的虹光祖。
虽然虹光祖很疼,但他却没喊出来,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柳长风。
见虹曼舒没责怪自己,柳长风也不去深想虹曼舒说的是真是假,转身又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虹光祖。
“你不是普通人吧,见你这出拳的路数,似乎是赌场里面的一些打手……”
见柳长风在同自己说话,虹光祖抬起头来,看着柳长风,艰难地说道:“太阳娱乐城总该听说过吧?我是里面的龙场末位!今日你将我打出内伤,即便你是先天大宗师,以泰老板的实力,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虹光祖现在连话都说不顺了,但他威胁起柳长风来,威风的语气还是在的。
听完,柳长风面无表情,接过话道:“泰来金?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泰爷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狗东西!”虹光祖突然激昂,朝柳长风大吼一声,而后冲柳吐了口唾沫过去。
但柳长风是何许人也,已经融会天地的他只要是想关注一个人,那么这个人除了他的内心活动无法被柳长风捕捉并获知之外,其他的,无所遁形!
早就见到了虹光祖的嘴角两边似乎有肌肉正在蠕动,因此柳长风早早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果不其然,虹光祖朝他吐口水。
跳到后边,柳长风半蹲了下来,跟虹光祖的视线齐平,微笑着说道:“泰来金也不过是秦家的一条狗而已。虽然只是代为托管,但我要是想扇他几巴掌,他不想受也得受着。”
“秦家?莫不成是那个秦家……”闻言,虹光祖眸光微颤,显然,虹光祖也知道柳长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念你也不过只是秦少峰手下的一条狗中的小马仔,今天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
“不过,你对我动手的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了,但是……”
说着,柳长风摊开手掌,而后一抹亮光在他的掌心处缓缓凝聚出来,最后变成了一盏精致的铜油灯!
“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看到柳长风这种手段,虹光祖先是一惊,随后待到铜油灯凝聚出来时,他已经脸色大变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见虹光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样子,柳长风初步地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不由得嘴角一弯,微微笑道:“我可没有,你不要污蔑人……”
“……”虹光祖目瞪口呆,但柳长风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害怕。
“这东西,是我从那边的墙角处取下来的。”
说着,柳长风站起身来,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铜壶,一边走到客厅上的墙角处。
随后,在虹曼舒震惊而又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柳长风把铜壶灯往墙上一挂,而后,铜壶灯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隐匿了起来!
而后,柳长风又笑意玩味地把墙上处于隐形状态下的铜壶灯给取了下来,放在掌心上。
“这是……”虹曼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是小孩子,成年人察言观色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
“看来,那个青铜器应该有着什么不得了的作用,只是,到底是拿来干嘛的呢?”
虹曼舒尽管心头一时之间诸多疑虑,但从外表上来看,这种样式的青铜器很像古秦国时期,西南边陲之地中那些小国所特有的士大夫阶级所使用的照明灯。
简而言之,就是一把古代达官贵人所使用的铜壶灯。
但是,如同一个瓶状的铜壶灯,除了中间开了一个长约3cm长的口子外,其他地方却没有做任何镂空的设计,因此,这又不太像是照明用的灯具。
因为,整个器具没有空间可承放发光源,而中间开的那个口子往里看,是空的,可以看得穿到对面。
这样看的话,这个灯就非常神奇,因为它的中间没有东西,或者说是没有可以看得见的支撑物,但却可以将上下两部分的青铜牢牢地吸扯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铜壶灯。
就在这时,柳长风开口说话了。
“这个铜壶灯,是一个秃驴给你的吧……”
说这话时,柳长风的眼神玩味却又略带危险,看得虹光祖心头直跳。
“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之前逛文玩市场的一个小摊上无意间相中了眼,这才买下来的。”
说这话时,虹光祖的眼神躲闪不止,柳长风死死地盯着他,也不准备打断他的表演。
“之……之前我买回来是想放到我的房间里去做装饰品用的,后来……后来是虹曼舒她自己把铜壶灯拿了出来,再后来我就没有见到过了。”
“我什么时候拿出来了?我见都没有见过!”闻言,虹曼舒顿时急的满脸通红,厉声地反驳,“他在说谎!”
说完,虹曼舒回过头来看着柳长风,眼圈红红的。
这个举动,就好像是虹曼在寻求柳长风的信任一般,看得柳长风苦笑不已。
“你先别急。把情绪稳定下来先……”柳长风无奈地笑道。
见柳长风并没有怀疑她,虹曼舒也不敢再大吼大叫,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虹光祖看。
见虹曼舒安静下来,柳长风看着地上眼神悻悻的虹光祖,开口说道:“你说的不算是假话。毕竟此灯确实有这种魔力……”
“但是,你敢说这不是你受人指使故意这样做的吗?”
听到这,虹光祖被柳长风平淡的语气吓得一颤。很显然,柳长风说的正是他所想隐瞒的。
“你这个人很聪明。知道现在的人最缺失的就是基础的信任,因此便想要通过一些既定事实,来离间我跟虹曼舒,这种招数,换做是别个,跟你细究这个被人移动了的灯的话,那基本上在查看摄像回放后,离间就肯定是成功了。或者说,一切说辞都是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但……这种小伎俩只能用在骗那些不懂行的人身上。”
“而且,你也错估了事情的重点。”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虹曼舒拿出去的,又何妨?我压根就不在乎。”
“我在意的是,你一介武夫,怎么可能会有佛宗的缘灭噬魂灯?这玩意,可不是哪里都有的呀~”
说着,柳长风便渡了一丝炁进入到手上的铜壶灯里面。
片刻之后,铜壶灯突然开始自己转动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阵机关锁转动的声音,虹曼舒惊奇地发现,这原本其貌不扬的铜壶灯居然变成一盏晶莹剔透的白色琉璃宫灯!
而那些原本包裹在外面的青铜已经层层叠叠地卷缩到了底下的灯座上,化作一个莲台。
紧接着,柳长风往琉璃灯的中间吹了一口气。
随后,一个全身火红、散发着耀眼红光的火苗灯芯隐隐的显露了出来。
到这时,这个玩意的真正面目算是完整地呈现在了虹光祖父女二人面前。
只见柳长风掌上的琉璃宫灯发出妖冶的红光,穿透昏暗的LED灯,通过眼睛,照进了心里。
随后,脑中梵音四起,自主意识逐渐模糊,看的两人心神痴迷。
见差不多了,柳长风抬指打了一道三清气出去,气过化浊,一下子又把房间里面的红光给洗脱干净开来。
虹曼舒两人也恢复了自主神智,而灯则是被柳长风收了起来。
“好神奇……我还以为,中间没有任何支撑点和支撑柱,想要将上下两部分青铜给拉扯到一起,是依靠磁铁的缘故。看来,这个灯中间区域的支撑点只是用障眼法给隐藏起来了……”
就在虹曼舒呢喃着眼前这令人惊叹的一幕时,在墙角处坐着的虹光祖已经满脸通红、大汗淋漓了。
“这东西,按理来说,那个秃驴应该告诉过你了。”
“但他到底有没有如实地把全部东西告知于你,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如果你真的知道这玩意有什么作用的话,也就不会把它往家里放了……”
说着,柳长风似笑非笑地看着虹光祖,“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见到那个秃驴时,给我报个信儿,那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说完,柳长风隐晦地打了一弹指微光在虹光祖身上。接着,背过身去。
“就说,缘灭噬魂灯被柳长风取走了,如果想要的话,可以随时找他来取回去。”
说话时,柳长风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
“滚吧。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
说完,柳长风径直地走向沙发,重新坐了下来,倒水喝茶。
“……”
虹光祖见柳长风似乎真的要放过他,双手颤抖地撑着地砖,爬了起来,而后,狼狈地跑了出去。
临走时,在门口处还不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柳长风,眼底深处的怨恨和不忿仿佛要从眼球里跳出来一般,但在看到柳长风抬起头来时,却又赶忙隐匿起了眼色,跑下楼去。
这一幕,被细心的虹曼舒尽收眼底。
只见她迅速转过身来,想对着正在低头喝茶的柳长风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时,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嘴唇动了动。
这一幕,柳长风当然没有看到。
喝完茶,柳长风目光如炬,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深思什么。
“秃驴怎么可能会把缘灭噬魂灯给随便就交了出去?还是交到一个赌场的打手身上……”
“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秃驴不可能将其脱手的……除非!”
想到这,柳长风瞳孔骤缩!
“除非他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并且他认为将缘灭噬魂灯交给虹光祖要比放在自己身上更好!”
“但,凭那秃驴的实力,在这世俗间又有何人能奈何得了他呢?”
“何况,他的身上还有一把凌霄宝剑……”
虹曼舒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看着旁边柳长风眉头紧锁的样子,也不敢发话。
许久,柳长风回过神来,毫无感情地吐道:“走吧,虽说过程并不怎么愉快,但终究还是把事情给解决了不是?”
说完,柳长风抓起桌上的钥匙,迈步走了出去。
虹曼舒也跟着站了起来,随柳长风一同下楼去。
就在两人前脚刚走后不久,只见走廊另一边的尽头处,一道房门悄无声息地露出一条缝。
缝中,一个满脸是血的光头和尚正喘着粗气,一只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抓住门把手,正透过门打开来的缝隙,眼光阴冷地目送柳长风二人出门,等其走下楼梯后,这才又鬼魅般地把门合了上去。
此时寒月高挂,秋风萧瑟。
凉爽而又带着点轻微寒冽的秋风一下子就从阳台外灌进了屋内。
“呼……”
阳台的遮阳帘给秋风掀起,月光照射进来,映照出了半截躯体和大滩血迹……琇書蛧
楼下。
柳长风发动车后在车上等了一会儿,虹曼舒便跟了上来,一同坐到车上。
“系好安全带。”
柳长风看了一眼后视镜,示意副驾驶的虹曼舒系好安全带。
“嗯……”虹曼舒有些拘谨,回答了一声后,利索地系起安全带来。
“等一下吃完后,你就暂时不要回去现在这个房子住了。等会我会让秦少峰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你就暂时在那先落脚吧。”
说完,也不待虹曼舒回答,一脚油门踩下,将车驱离出去……
不知名的荒山中。
一个透着昏黄灯光的道馆坐落在半山腰处,一条碎石子小路从正堂处伸出,缠绕着山腰蜿蜒到山下。
蛙声时鸣,蟀息不绝。
此时此刻,一个衣服破旧的老道士正坐在大门口的石台阶上调息打坐。
过了一会儿,他面前突然闪现出来一道红光,随后将他惊醒了过来。
“果然,这小子没死。”老道呢喃地摇了摇头,看起来颇为惋惜。
“现在龙虎山日渐式微,正是我完成上苍交给我的任务关键期……”
“只可是……”
老道看了看自己形如枯枝的双手,只见其中有一个翠绿色的方形玉佩正静静地躺在手心中间。
“哼……如果不是被那该死的女人刺破我的丹田,导致我元气外泄,我又怎会落的这步田地!”
说罢,老道缓缓地收回了手上的玉佩,眼神重新变得冷漠平静。
“眼下,还是先养好这几个臭虫吧。”
老道阴恻恻地转过身来,看着庙堂里摆放着的五口棺材,迈步走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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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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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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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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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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