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秦少峰满脸焦急地握着拳,重重地锤向面前锈迹斑斑的绿皮铁门,门的旁边,还有一个不锈钢防盗格栅,但是照现在来看的话,似乎已经起不了防盗的作用了。
整个防盗门在年月中已经完全被腐蚀掉,现在只剩下一个架子。琇書蛧
秦少峰脸色开始逐渐变得阴沉,但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得继续拼命地敲着门,但里面的女孩却没有任何回应。
“咚咚咚……”
秦少峰没有放弃,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继续敲打着门扉,已经老化掉的绿油漆成片地掉落,但秦少峰却不敢停手。
“有没有道行,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小子来说道……”血人冷笑着,随后缓缓地走上前来。
“哟,有的点狂哈。”
柳长风见他都主动贴过来了,也不好意思不再出手。
伸出剑指直指血人,而后,剑指间陡然出现星星点点的亮光,慢慢地汇聚成一张灵动飘逸的黄符。
“天师道—火刑!”
说完,柳长风目如星海,手指灵巧一甩,便把符卷在了手指上,而后手持黄符便冲了上去。
“吼……”
血人也不甘示弱,怒吼一声,原本血肉模糊的身体表面突然迸发出一道道如同火山岩浆裂缝一样的粼粼光路,而后双手异变成一对圆锥状的长锥子,身形邪如鬼魅地左右突闪,朝柳长风奔袭过来。
“好快的速度。”看着血人身后那一连串的身影,柳长风皱眉道。
尽管如此,但柳长风也没有半点担忧,发出感慨只是在赞叹操纵者的道行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柳长风夹着燃烧着的黄符,疾步如影。一路上火星四射,眨眼间人便来到了血人侧边,随后朝前伸出手,把黄符朝血人的额间打了出去。
“嗡……”
血人的速度似乎更快,在柳长风想要出击时,原本正面的身影顿时消散,一个黑影瞬间在柳长风的另一边凝聚出来,而后血人便一击锥子朝柳长风的心脏处刺了过来。
“有两把刷子。”
柳长风眸若鹰隼,一下子就看出来血人的意图,没拿符的手霎时间爆发出一股黄色的亮光,一堵厚重的土盾出现在了柳长风的手上。
随后,把血人锥刺过来的攻击给挡了下来。
见一击并未得手,血人的身影再次溃散,化作一滩血雾,绕到柳长风的身后来,而后朝柳长风的后背狠狠地刺了进去!
“龟甲!”
心知躲不开的柳长风索性不躲了,调动起全身的炁,在后背凝结出一副金黄色的龟甲。
“乓……”
龟甲刚凝结出来,锥子就落了下来。
两者相撞,针尖对麦芒,溅射出零碎的火星!只是,龟甲遭受了这一击除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出来外,整体毫发无损。
“呃……”
见这两下都未能得手,血人凝重地倒吸了一口气,而后再次化作血雾,消失在了柳长风的后背。
“胆小鬼!”
柳长风硬接了血人的背刺后,脚步灵活地调转过来,一记回马枪夹着黄符戳向了后背。
可惜的是,柳长风的速度很快,但不知道为何黄符却一点血雾也没有击中,血雾没有击中,但柳长风背后的铁门却被柳长风一指给洞穿,流下一条泛着红色光、低沉亮度的铁水!
这一击,不仅把旁边正在敲门的秦少峰给吓了一跳,同时,也把屋内正躲在横着放倒的饭桌后面,那个被吓得失了神的虹曼舒给惊醒了过来!
“……”
虹曼舒懵懵的眨了眨已经血红而又干巴的眼睛,脸上血管狰狞,神经也已经绷紧到了顶点,尽管天气不热,但她此刻却大汗淋漓,死死地握着手里的菜刀,如临大敌。
听到这一声巨响后,虹曼舒似乎没有听到门被打开来的声音,心里面突然又有了些勇气。
于是乎,便从桌子后面探出身子来,看看被布艺沙发堵住的铁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结果探出身体后,虹曼舒却没有看到堵门的东西出问题,反倒是门板上破了一个洞!
由于长时间没有眨眼,虹曼舒看东西已经有点模糊了。
“会发光的手指?”
虹曼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眼前这一幕,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门上那个是什么东西!
发着金光的手指!是那个大师!老板来了!
虹曼舒又高兴又感动,但心里面又觉得很委屈,情绪一上来,脸颊上便淌下了两行热泪,整个人傻愣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盯着那个小洞,一截发着金光的剑指正在缓缓地退出去。
“滋滋滋……”
柳长风眸冷如水,面无表情地抽回粘满铁水的剑指,冷酷地扫了一眼秦少峰,吓得秦少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继续敲啊。你杵在这跟个木头一样,干什么……”柳长风皱了皱眉,开口催促道。
“哦……好……好的。”秦少峰被柳长风看的心里发憷,结结巴巴地说道,随后,又卖力地敲起门来。
另一边,血雾在走廊的另一边凝聚出身形,脚上似乎受了伤,有一星半点的金光正在灼烧着血人的脚板。
但,伤势并不大,顶多算是皮外伤。
“跑的倒是挺快。”
柳长风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响声,随后眼神睥睨地看着血人开口说道。
“修道之人?你不是道士……”血人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嘶哑的声音配上沉重的音调,凝重地说道。
“道士?算是吧。”柳长风也不否认,直接开口承认了下来。
“既然是修道人,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血人的语气颇为微妙,似乎有些服软,但好像又有些威胁在里面。
“跟你过不去?麻辣隔壁,你弄我的人跟我说‘是我在跟你过不去’?贼喊捉贼这套把戏你倒是学到精髓了!”柳长风面露冷笑,嘲讽地说道。
“你不愿意放手?”血人再次问道。
只是这次的语气较之上一次加重了许多,脸色也变得更为诡异恐怖。
说完,一阵阴风顿时从血人这边刮了过来,寒冷的阴风打翻了柳长风额上的发帘,刺得柳长风的脸生疼。
柳长风不屑地歪了一下头,“我吓大的!就算你能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怕你。”
“再说了,做这么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出来给谁看呢?你的这个傀儡依旧离不开这里。”
语毕,柳长风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血人皱了皱眉,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一时之间,走廊似乎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血人的身影突然幻化成四个,而后出现在了柳长风的身旁,发动这次毫无死角的完美袭击!
“就这样而已吗?”
柳长风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而后,举剑指于额前,手指一震,黄符迅速湮灭于火息之中,化作漫天灰烬,飞散各处。
伴随着漫天的灰烬落下,一个大型的,笼罩着整个虹曼舒家门口的法阵陡然升腾起来,把血人和柳长风给裹挟了进去。
“血无!”
即便法阵已经成型,但血人依旧不管不顾,对“瓮中之鳖”的柳长风发动致命一击。
言出法随,血人的双眼顿时拖延出两道血水一般的红色光息,而后四个血人的身形骤然变大,身高从一米八增长到了两米,手上的锥子也从红色肉质的样子变成泛着红黑色发亮的金属质感。
“临!”
柳长风也不躲,双眼闭合之间,柳长风的身上爆发出来无量的火息,而后,一把不断朝外喷射火焰的大刀凝聚在了柳长风的手上。
“太慢了。”
就在四个锥子要将柳长风戳成烤肉串时,柳长风动身了。
只见他快速地举起手中的刀,双手齐握,大喝一声朝前直直砍下!
火焰大刀立即朝外爆发出一阵更为猛烈的火浪,而后,一个身着古代官服的彪形大汉虚像出现在了柳长风的背后。
同样的,他也是双手握刀,整个人的动作与柳长风完全同步。
“判决!”
柳长风脸色坚决,一刀劈了下来,后面的大汉也同样如此。
在两个人的惶惶威势下,四个血人陡然被压回了原来的一个!
就在柳长风的刀前,丝毫不能动弹。
而血人的攻击似乎也像是被禁锢了一般,整个人已经停住了动作,惶恐地看着眼前神威滔天的柳长风。
“不……”
下一秒,柳长风一刀劈下!
“轰隆……”
火势如同地狱中的火鸟一般,瞬间把血人给吞噬,而后,朝前奔涌而去,把前面一整条走廊的阴秽给荡涤干净!
秦少峰看着眼前这天神下凡的一幕,红光照亮了整个脸庞,感受着热浪不断地扑打在自己的脸上,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门后,恰巧打开门来的虹曼舒也看到了柳长风火刑处决血人的一幕,心里面的彷徨不安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
“唰……”
柳长风甩了甩火刀,而后收了起来。
伴随着火刀化作一片星息,众人眼前的热浪和红光也逐渐消弭了下来,走廊重新归于平静。
“整层楼都没有两户人家,也怪不得你的速度能如此之快……这儿基本上都成了你的道场了。”
柳长风呢喃着,而后转过身来,看着门口门后正傻傻的看着自己的两人,笑了笑:“没事了。”
“呃……”
闻言,秦少峰忐忑地咽了口口水,原本半屈着的腿也不哆嗦了,重新地站直了起来。
而虹曼舒则是眼神定定地看着柳长风,脸色激动而又憔悴。
看到柳长风正在看着自己,虹曼舒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柳长风没有理会秦少峰的反应,反倒是关注到了门后的虹曼舒。
“怎么?客人都到家门口了,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柳长风春风拂面,温暖地笑道。
听到柳长风这么说,秦少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去,这才发现虹曼舒站在半掩着的门后,人虽然如往常一样漂亮,但精神却很差,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
一时之间,秦少峰也不好说些什么,憋了半天,开口道:“还好吧?”
“嗯……”虹曼舒先是一愣,而后僵硬地点了点头,打开门,让两人走了进去。
一进来,柳长风这才发现虹曼舒家里面乱糟糟的,客厅空无一物,除了墙角的盆栽还在原位外,其他的家具,诸如沙发什么的,通通搬离到了门口处。
“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秦少峰你要不要帮一下你的员工搬好家具……”柳长风一边打趣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符箓,在这个不足七十平米的小房子内,悠然地踱起步来。
闻言,秦少峰先是白了柳长风一眼,而后还是乖乖地走到虹曼舒旁边,开口问道:“虹曼舒,你这个家具是怎么放的,你不指挥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弄呀?”
因为虹曼舒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秦少峰也不想用商场上的那套pua跟老板名头来与她对话,于是乎,这才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道。
看着秦少峰笑嘻嘻的样子,虹曼舒先是一愣,而后脑子里想明白秦少峰的话来,不由得猛然一抖,给秦少峰也吓了一跳。
“喂,你别吓我啊!”秦少峰有点害怕地说道,“柳长风,她有点不稳定呀!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什么东西呀?”柳长风此刻正站在客厅的一处墙角旁,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听到秦少峰的话,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虹曼舒,见她似乎有些踟蹰,眼神鄙视地不屑道:“你是她老板。要帮她搬东西她肯定害怕啊。看她这样子,你平常肯定没少压榨她们这些小女生……”
语毕,柳长风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虹曼舒是吧。你也不要害怕,既然秦少峰能大老远在这个时间段赶过来救你,自然也不会是凭着吝啬老板的这种形象来救你的。所以,你也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就当现在的秦少峰是你的朋友……”
听完,虹曼舒尽管心里面还是有疑虑,但也不敢忤逆两人的意思,忐忑地点了点头。
“老……老板。对不住了。”虹曼舒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没事!小问题。帮一下员工解决生活上的困难,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荣幸。再怎么说,你也是帮我创造财富的人呀,我一向不会亏待给我赚钱的人的……”秦少峰为了缓解气氛,故意打趣道。
虽说秦少峰的话语很有感染力,但在柳长风这种人精眼里看来,却觉得假到了极点。
“这家伙……”
没说什么,柳长风继续观察着墙壁。
柳长风没觉得什么,但虹曼舒却觉得秦少峰这些话太令人感动了。
从小就被欺负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关心,秦少峰在她眼里看来,现在就无异于圣人一般。
“老板……真的谢谢你。”虹曼舒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说道。
“嘿嘿嘿,要感谢我。就养好身体吧。早点回去工作。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自己。要不然,房租都该交不起了。好了,你说吧。我给你把客厅弄好先……”
“嗯……”
说完,两人开始行动起来。秦少峰因为常年健身,所以力气也还过得去。
而且,虹曼舒这种白领女人的家具一般都是偏小的那种可爱风的,所以规格并不大,也不是很重。因此,秦少峰搬起来也并不吃力。
尽管如此,搬完东西后,爱干净的秦少峰觉得客厅脏成这样属实是难受,因此又顺带地把卫生给搞了起来。
见秦少峰又从卫生间里找到拖把想搞卫生,虹曼舒更加惶恐不安。连忙跑过去想要夺过拖把,却说不过秦少峰,最后被秦少峰给劝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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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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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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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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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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