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便发现拿着镰刀的陆扶星不知何时挪到她身后的位置。
看着他手中的镰刀,何恬田直接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相公,你先把手里的镰刀放下。”
陆扶星仿若未闻,自言自语道:“娘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单。”
面对不依不饶的陆扶星,何恬田额头青筋直跳。
她刚开始还想和陆扶星好好解释,陆扶星却和听不懂人话一样,一心要与她共赴黄泉。
懒得再废话下去,何恬田从陆扶星手中夺过镰刀,用力掰断。
何恬田随手将断成两截的镰刀扔到一旁,拍拍手说道:“现在是不是能好好说话了?”
陆扶星视线一直追随着镰刀,亲眼目睹何恬田将其掰断后,眸光晦暗不少。
走过去将刀刃重新捡起:“娘子放心,刀刃也能用。”
瞧着陆扶星手中的刀刃,何恬田嘴角直抽,他到底有多想砍死自己?
为彻底断绝陆扶星砍死自己的念头,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刀刃也夺过来。
当着陆扶星的面,何恬田直接将刀刃也掰成两半,确定不能再用来砍人,才满意的点头扔到一边。
她直接对上陆扶星的眼眸,杏眼圆瞪:“相公,我可是你娘子,你竟然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愿意让我说。”
念叨一大堆后,何恬田又开始指责陆扶星:“动不动就怀疑自己的娘子,哪是一个相公该做的?身为相公……”
指责完毕,何恬田才意犹未尽的停嘴。
陆扶星直直的望着她,未曾吭声。
何恬田也没在意他的沉默,端起桌上的水喝起来。
润完喉咙,她轻咳几声,遂开始吹陆扶星的彩虹屁。
“相公,你对自己能不能有点自信?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在我眼里全天下数你最好,别的男人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心里眼里都是相公,世间再没有比相公你更俊俏、对我更好的男人,就算相公你想与我和离我还不同意呢。”
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何恬田吹起彩虹屁来连草稿都不用打,全程面不改色。
“至于朱二狗,长的又挫又丑,和癞蛤蟆差不多。”
“你想和他私奔。”陆扶星幽幽道。
何恬田一噎,吐槽了下原主,随即理直气壮的瞪向陆扶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和他私奔?”
“我相公俊俏好看,朱二狗和相公比起来就像是明月和沟渠的区别,我眼又不瞎,怎会放着如此优秀的相公不要,去和一个矮矬穷的男人私奔?”
她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又贬低朱二狗来衬托陆扶星,总算让他面色好转起来。
最后何恬田才解释起今天的事,末了吐槽道:“也不知道朱二狗是哪根筋搭错了。”
得知所有经过,陆扶星眼底的暗色终于完全退去。
低眉顺眼的道歉:“我不该怀疑娘子。”
见陆扶星相信了自己的解释,何恬田一颗心才重新放回肚子。
待到晚间时分,大刘氏吃完晚饭就跑到院子外,不时抬头朝陆扶星家的方向看去,心里有些奇怪。
自她从跑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
而陆扶星家也不偏僻,按理说陆扶星下午就该砍死了何恬田,怎的还没消息传出来?
大刘氏急的抓耳挠腮,嘴里也小声嘀咕起来。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她忍不住叫住一个路过的村民,问道:“今天下午陆家有没有什么动静?”
村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能有什么动静。”
的大刘氏没理会村民,转身就朝陆扶星家走去。
不行,她要亲自去看一眼。
按耐不住的大刘氏一路往前走,到陆家院子外后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朝里面走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
堂屋门是半掩的,她走过去躲在墙后,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瞅。
没等她看清里面的情形,就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道影子,顿时紧张起来。
她动作僵硬的转过头去,只见陆扶星手里拿着镰刀,幽幽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她。
大刘氏的心跳骤然停止,下一秒就尖叫着倒在地上。
“你别过来!”
在大刘氏瑟瑟发抖的目光中,陆扶星越靠越近。
同时大刘氏被吓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一股尿骚味从她裤裆处传来。
发觉陆扶星还在向她靠近,又有镰刀的影子落下来,大刘氏尖叫着往远处爬。
爬出老远后,大刘氏才屁滚尿流的站起来,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朝家跑去。
屋里的何恬田听到动静,疑惑的推开门,只来得及看到大刘氏跑远的背影。
她挠着头:“刚刚发生什么了?”
陆扶星把方才的经过大致和她说了一遍:“然后她就跑远了。”
闻言,何恬田只觉大刘氏莫名其妙。
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何恬田又往陆扶星背后瞅,问道:“我让你借的镰刀呢?”
说起这个,何恬田便恨的牙痒痒。
方才她临时要用镰刀,却想起家中唯一的镰刀被自己掰断,只能让陆扶星去借。
陆扶星将身后的镰刀递给何恬田,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柔和。
……
大刘氏屁滚尿流的跑回家中,把正吃饭的何凯旋吓了一跳。
遂埋怨起来:“娘,大晚上的你在做什么?”
尚沉浸在惊惧中的大刘氏根本没理会何凯旋,直直的朝房间内冲去。
待醉醺醺的何老二从邻居家回来,发现大刘氏在墙角缩着,还有一股尿骚味弥漫在房间中。m.xiumb.com
他捂着鼻子退后一步,语态嫌弃:“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一直没等到大刘氏回答,何老二脑子晕乎乎的,躺到床上就打起呼噜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何老二醒来,才发现大刘氏晕了过去。
差大夫来看过,告知他大刘氏得了风寒,还说是被吓出来的。
何老二根本没把大夫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胡说八道。
因感染风寒,好长一段时间大刘氏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为此,何老二每日都在埋怨大刘氏,认为是她平时太刻薄引来的报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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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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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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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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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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