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扶星手掌收的愈发紧,勒的何恬田险些翻出白眼。
知道她没信自己,何恬田索性瞪过去一眼:“陆扶星……”
“相公。”陆扶星强调。
瞧见他又要变脸,何恬田心中吐槽,嘴上却很诚实的改口:“相公,你要是把我掐死,可真就没娘子了。”
“我怎么会舍得掐死娘子。”
何恬田发誓,她从陆扶星脸上看出了委屈。
被掐脖子的可是她,要委屈也是她委屈,这男人委屈个什么劲。
正当何恬田想骂娘时,脖子上的手一松,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惊喜之余,她忘记自己身上的铁链,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她疼的呲牙咧嘴,努着嘴提醒:“相公,铁链。”
“娘子,你是不是还想和朱二狗私奔?”男人语气幽幽。
感情她解释了这么久,陆扶星一个字都没信他。
解释无用,何恬田懒得再浪费口舌,直接躺回床上。
陆扶星俯下身子,眸中闪烁着惊人又诡异的亮光:“娘子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视线掠过一旁的镰刀,语气略带遗憾。
见何恬田闭上眼睛,仿若睡着,他才起身离开房间,不忘带上房门。
装睡的何恬田翻身而起,揉着发酸的手腕,暗自磨牙,小声嘟囔起来。
还没嘟囔几句,就借着门缝透进来的月色看见外面那道身影。
猜到陆扶星还没离开,何恬田又闭上嘴巴。
陆扶星靠在门上,想起白天的一幕,脸色变了又变,脸上闪过一抹幽光。
娘子是他的,谁都不能和他抢娘子。
待到门外的身影消失,何恬田重新坐起身子,一脚踢向床脚,却无意间扯到铁链,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一双杏眼瞬间亮起,迫不及待的走到木桩前,本想将铁链扯断,却直接将木桩从地上拔起。
“娘亲。”一个小脑袋出现在门后。
何恬田回过神来,瞧见手里的木桩,眨眨眼,一时有些心虚。
她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好在陆小乖根本没注意到她手里的木桩,盯着她:“娘亲,饿饿。”
随手将木桩插回去,恰好对上陆小乖渴望的眼神。
她拍拍陆小乖的脑袋:“饿就忍着,明天早上再给你做饭吃。”
便宜儿子依然盯着她:“饿饿,奶奶。”
碍于面前的是自己便宜儿子,她拎起陆小乖的衣领塞到床上:“睡觉。”
陆小乖撇撇嘴巴,眼里露出晶莹的泪花,可惜何恬田已经闭上眼睛。
等陆小乖睡着,何恬田睁开眼睛,目光幽幽的盯着上方。
虽说她是颜控,但陆扶星这样的病娇,她还真是无福消受。
现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摸清情况,日后稳定下来,一定要想办法和陆扶星分开。
以陆扶星动不动就“发疯”的性格,说不定哪天一言不合就要把她的腿砍掉。
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到,何恬田打了个寒颤,愈发坚定要赶紧稳定下来远离陆扶星的念头。
不知不觉间,一股困意袭来,何恬田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
何恬田不知道的是,她睡着没多久,陆扶星就离开家,直奔某个方向而去。
夜里的猫儿头山村静悄悄的,大部分人家都沉浸在睡梦中,只有村东头的朱二狗家亮着。
朱二狗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回忆起白天的一幕,嘴里不断骂骂咧咧。
一个病殃子,还敢和他抢女人。
摸着自己尚带红肿的脸,朱二狗磨牙。
“肯定是陆扶星逼迫小恬田,她才会打我,小恬田……”
只顾骂骂咧咧的朱二狗丝毫没注意到,床边有一道人影正在向他靠近。
听见朱二狗的话,陆扶星神色越发阴郁,缓缓举起自己手里的棒子,一把向他打去。
朱二狗疼的嗷叫出声,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哪个小鳖孙敢打……”
看清床前站的人是谁,朱二狗瞳孔紧缩:“是你?!”
“娘子是我的。”
忽略心中的恐惧,他嫌弃的打量陆扶星:“小恬田喜欢的是我,可不是你这个病秧子。”
仿若没听见朱二狗的话,陆扶星不断重复:“娘子是我的。”
“看来你不仅是病秧子,脑子也有点问题。”朱二狗掰着手腕,阴笑道:“现在小恬田不在,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很快,朱二狗就为自己的张狂付出代价。
没等他动手,陆扶星又一棍子朝他打来,正中子孙袋的位置。
下一秒,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惨叫响起。
朱二狗完全没料到陆扶星会有这一手,倒在床上冷汗淋漓。
“你……”
刚说一个字,棍子又落了下来。
在疼痛的促使下,朱二狗不断翻白眼。
就在他快要疼晕过去时,陆扶星丢掉手里的棍子,神色阴郁:“娘子是我的。”
朱二狗夹着双腿,身子哆嗦个不停:“你的你的是你的,我和小恬……不不,我和何恬田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之前是我嘴巴喷粪胡说八道。”
在“死亡”的威胁下,朱二狗什么都顾不得了,激动的语无伦次。
闻到朱二狗身子底下传来的尿骚味,陆扶星拧眉,表情又阴郁不少。
威胁完,陆扶星才离开。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朱二狗紧绷的身子顿时瘫下来,浑身都被汗湿。
……
第二天早上,何恬田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
看着床里面蜷缩成一团的陆小乖,她轻手轻脚的下床。xǐυmь.℃òm
伸完懒腰,何恬田忽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一件事:陆扶星呢?
昨天晚上她担心陆扶星回来再对自己做点什么,打定主意撑到天亮,可惜便宜儿子睡的太香,把她也传染了。
有香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何恬田动动鼻子,揉着肚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道身影正站在厨房煮粥,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何恬田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陆扶星。
“娘子。”
“早。”她神色僵硬的和陆扶星打着招呼,脚步一转便想回房。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什么,又转身向厨房跑去。
她指着大锅里面的粥,不确定的问道:“米是哪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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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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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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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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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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