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海呢?”江流儿对于自己所不知的东西,总是要捣捣乱。
“为汄。”
道人没有过多解释,问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听说天地未分,混沌之际,有一巨人,名为盘古。他用巨斧分开了天地,于是便有了此方天地。”江流儿回着话,微微瘪嘴。他总觉那些什么御剑飞行、移山填海、后裔射日的故事,不过是自家为‘蛊惑’天下人,编撰出来的东西。
他平常就是爬树掏鸟窝,稍不留神都要跌落,那些轻身功夫,也不过是借力奔行。要不是昨日见到那位坐在风中的老人,他到现在都不相信,真的有什么仙人之说。当然,对方也不是仙人,只是玄功奇异罢了。
“嗯,不错,天地由来虽然不详,但经由太古诸神时代、上古这些纪元,无数典籍都有此记录,所以你不必怀疑。”
“可那些都是传说啊!不是说什么眼见为实吗?千年来,可从未听说过什么仙人之说。人隔一代,如隔百年春秋,恕弟子不敢苟同师父所说。”
道人笑笑,“我且问你,你觉得天地有多大?”
“就如天上宙宇,一眼望不到头呗。”
“嗯,话是不错,不过要说具体一些……”道人的声音悠悠响起,似是回荡在眉山中。
人所住的世界,中央有一须弥山(又作苏迷卢山,意译为妙高山、妙光山),耸出水面八万四千由旬,水面之下亦深达八万四千由旬,周围有九山、八海环绕,形成一个须弥世界。
九山分别是:须弥山、持双山、持轴山、担木山、善见山、马耳山、象鼻山、持边山、铁围山。内部的七海都为八功德水所成,而外边的海为咸水所成。第八持边山和第九铁围山之间的海洋,四方有四大洲,名为须弥四洲。
东边是东胜神洲,南边是南赡部洲,西边是西牛贺洲,北边是北俱芦洲。
在诸神未曾消退之前,这片天地中,仙、妖、魔、人、鬼还有万灵精族,在这世间相互征伐,相互制约,共同维持着这片天地的秩序。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漫天的神魔,都隐退了。只留下贫瘠的大地,静静等待着灵气复苏,等待着鸿蒙之地降下神旨,开启新的诸神纪元。
“太古时代、元古时代、上古时代皆亡,这片沉寂了许久的天地,天象变动,鸿蒙初显,当是新神崛世之时。”道人眼中,明显涌现出某种神光。宛如悟道得见真经义,沉梦叩首三清前。
“我们此刻,便在东胜神洲之地。只是这一洲之地,便相当于亿万国朝疆域,可想而知,这片天地有多大。”
江流儿翻着眼睛想了好一会,仍是想不出师父所说的一洲有多大。他吸了口气,指指眼前的世界道:“这……还是老样子嘛,既要吃喝拉撒,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道人拂尘轻扬,偏过头,目光落在窗子上。“你看到了什么?”
“窗户,还有……窗户纸?”
道人咳嗽一声,起身将窗户打开,“现在呢?”
“雨没停,天色阴沉,山林苍翠,青城烟笼,陌上桑发,蛙鸣蝉醒,雁回白鹭鸣,鱼溯江河溢……”
道人摇摇头,打断徒弟的瞎猜,“你可知‘秋索’?”
“伤怀离抱,天若有情天亦老……扁舟岸侧,枫叶荻花秋索索,细想前欢……额,好像多了一个字。”江流儿倒豆子一般的背着诗歌,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爱观蚁,亦知四时节气,却对身边树木花草视而不见,这可不是好事。须知天地开灵,万物迎生。不说妖魔邪祟鬼怪山精皆显世,哪怕是路边石子,也有可能孕育灵胎,幻化万物,夺人精魄,当……”
见少年有些神游的样子,道人咳嗽一声,将其思绪拉回来,解释道:“所谓秋索,乃立秋当日,卯时一过,原上离草,在草尖一寸之下,会有一道勒痕,草叶微卷泛枯,是为秋索。”
“真的假的?”江流嘀咕一句,仔细在脑中回想着以往玩耍的日子。好像、似乎、大概有那么一幕。
“春秋分都观日,徒儿眼睛都快瞎了。”江流儿甩着锅,看着师父道,“师父,你是说,这片天地,也有天地开灵前的‘秋索’?”
道人点点头,江流儿定睛看着窗外,甚至用手在空中挥动着,想要捕捉点不一样的东西。不过他显然是一无所获,只能不解的看着道人。
“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只要心中有数就行,为师今日与你说说仙缘之事,至于其它的一切,慢慢的你也就会明白,在此多说无益。”
江流儿正襟危坐,不是因为仙缘与自己有关,而是心中诸多神话故事即将得以印证。少年心痒难耐,犹如有人告诉他麦芽糖是甜的,他虽知道,也尝过,但总是忍不住想要亲自再尝一口。
……
站立在世界顶端的人,唯一的诉求就是活着,尽可能的活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生命的长度变得更加的长一些。
好逸恶劳是人的天性,贪婪、狡诈、市侩更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王小二披着蓑衣来到天香楼时,楼内热闹非凡,北来南往的客商,因为雨天的缘故,大部分都选择了在客栈修整,这也算是对行商之人独有的犒劳。
行商行商,听起来不错,可是一路上要面对豺狼虎豹,还要小心土匪,以及一些黑心的客栈,这些可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危险,稍不留神,就会殒命。
王小二虽然没行过商,其中的一些艰难危险之处,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一眼望去,大厅里都是用餐之人,百十来人在一起吃早饭,热气蒸腾,人声也算鼎沸。与外面冷清的街道相比,一门之隔,俨然是两个世界。
王小二驻足片刻,便向着一个角落走去,那里颇为安静,因为那里只坐着一个人。
一粥、一剑、一人而已。
王小二走到风钺身前,后者斗笠下传出声音,“坐!
王小二有些局促的坐在了风钺对面的板凳上,经过昨晚的事情,他面对眼前这位男子不再似之前那样的惴惴不安,反而有些亲切起来。
毕竟有同门之义嘛!
师弟虽然怪,但却不是弑杀之人,而且还有点可爱,至少王小二是这样觉得的。他的手指白皙,握剑的手从来都不曾放开过,吃饭也与他一贯的风格一样,简单明了。
店小二小心的把吃食放在桌上,匆匆退去,风钺喝了一口白粥,对着王小二道:“自己动筷子。”
王小二忙不点跌的取过筷子,他本就饿极了,哪里会跟人客气。况且在王小二的世界观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不是。
他所活这些年头,都不过是在求安稳,求口饭,这又是不要钱的,自然不能错过,辜负了他出门的所选的时辰。
一通胡吃海塞后,王小二终于吃饱了,桌案狼藉。风钺早已吃完,一个人端着茶碗,慢慢的呷着。王小二明明知道眼前之人比自己小,却总感觉,自己面对是一个历经风霜捉摸不透的老贼。
鬼谷历练不少,师弟在江湖上,也算是历经风雨了。
这种比喻当然只限于人的想法上,若是对方的身体也是个年老体衰的家伙,王小二就没有那么头痛了。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阴谋家,躲在暗处操控一切,总会给他莫名的快感,甚至比……大早上的,就是火气旺盛。
风钺不说话,王小二也就不问,他之前已经试过,无论是自己喋喋不休的也好,沉默如羔羊也好,对方想要做什么事情,可不会因为他的话有半分改变。
既然如此,还不如省点口水好,而且还混了一顿美味的早饭,平时他可舍不得如此破费,都是随便买点东西垫吧垫吧肚子就完事了。
“你是丐帮的信子?”风钺开口问道。
王小二一愣,不过还是点头道:“嗯,乌水巷子,是我和赵大宝两个人的主事之地。因为干这行要多少识点字才行,我以前读过私塾,倒是能胜任一二。”
风钺悠悠道:“那里可没有什么乞丐。”
王小二解释道:“那里住的人都是些贫苦之人,或是暗娼、小偷什么的,三教九流都有,倒也是个不错的消息来源地。”
“这么说,这酒楼里也有你们的人了?”
王小二见最近的一桌客人都离他们约莫五丈远,而且大厅里嘈杂,应该听不见两人的谈话,点点头道:“嗯,不过对方不现身的话,我也不知道是谁。也许是某个店小二,也许是厨师或者其他杂役之类的,就算是店老板也有可能。”
“谁向你们买消息你们都卖的吗?”
王小二不知道对方问这些干嘛,不过这些问题并不触及隐秘,于是他低声回道:“不然,若有客人出高价,买断某个消息,或者说他要求消息不得泄露给别人,那么,我们的消息就绝不会售卖给第二人,这一点我们的信誉很好。”
这样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王小二打心底里不喜欢这破规矩。
“丐帮不在意你们的生死吗?”
王小二目光闪动,咂了一下嘴道:“我们本就没什么自保之力,不过是消息比别人灵通一些,死了也就死了,自然会有人联系落魄的书生顶替我们。”
“你们的消息汇总之地在哪里?”风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王小二只觉全身一冷。这师弟又如初见时那样,似乎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修罗,不带半点人情味。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决斗之事?神农瑾告诉他的,可是开灵在即,天下惊变,这时候还比个锤子。老老实实求长生不好吗?那什么破鬼谷子之位,你拿去就好了,我王小二岂会稀罕。嗯……事情不确定之时,还是暂时保留一下信物要好一丢丢。
似是心神被吓得一片空白,王小二愣了一下,咽着口水不道:“就在府衙下面,向鬼魂一样。府衙之人管着明面上的事,我们管着阴私里的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问个人大客人便能查到,毕竟我们只是信子,还有的一个任务便是带客人去府衙下的地下城。”
“带我去。”
“啊!”
王小二惊讶了片刻,便起身向外走去,风钺紧随其后。琇書網
大雨连绵,街道阴潮,明月城著名的桃花纷飞景色,已经在雨的吹淋下,消失殆尽。
细雨绵绵赏桃花,本是桩惬意之事,走在雨里,看着飘落的花瓣,那种不知是花雨还是水雨的奇妙感觉,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只不过今年雨水稍大了一些。
凡事若是超了那个度,再美好的东西都会消失,就如互相暗恋的两个青年男女,最美好的时光都在那暗恋之际,反而之后的种种,倒会破坏了最初的那一点纯真的喜欢。
街上没几个人,人们都在屋子里听书看戏,好不逍遥惬意;巷子里没人,等着人雇佣的苦力可不会傻傻的在那里淋雨;青楼里人满为患,萧王府守卫森严,府衙清幽得如同空谷幽居,乱葬岗尸体遍布,野狼野狗相处亲如一家……
头上的井盖封闭,四周一下就黑了下来,风钺信步跟在王小二身后,黑暗的世界,似乎才是属于他的天地,看着他信步的样子,这个人,本就只该属于此。
甬道很宽,虽然是在地下,里面却并没有被水雨水淹没,也没有漏水的现象。比起什么官邸粮仓,这种地下势力的老巢,不容半点马虎。
王小二从墙边取下一个小灯笼点燃,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这不是用来照明用的,只是用来提醒人,灯笼处有人,别撞了上去。风钺自然不需要,即使是黑暗中,他不用眼睛看,也能准确的感知周身数丈外的情形。
王小二默不作声的在前面带路,与他这样相同的灯笼,有很多盏,都是悠悠的在黑暗中移动。这是一片人造的鬼蜮之地。
所有人都隐藏在黑暗中,没有人说话,长长的甬道里四通八达,不断的有人从不同的甬道里汇进来,也有办完事的人,在信子的带领下,悄悄离去。
这里点灯是禁忌,说话是禁忌,身上有异香也不行,反正凡是有别普通人的东西,都会不经意的暴露自己,给自己带来奇祸。
有人说过,就算是同床的夫妻一前一后的走着,相互之间也认不出来。
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一个不会飘的幽灵。
两人走了很久,似乎是拐了一个弯,风钺是这样觉得的,甬道有轻微的弧度,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又怎么可能瞒住他。
约莫又行了百十丈,风钺来到一堵墙门之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是一排不知道有多长的由小屋子组成的长墙。王小二走上前,径直推开了小屋的门,示意风钺进去。
风钺看了一眼那些守在门外的信子,有些了然,径直跨入小屋中,把门反扣起来。
小屋约莫两米来高,宽度嘛,不是太胖的人都不会觉得太拥挤,屋子里点着蜡烛,蜡烛下面有一行小字:把要问之事写在之上,放在竹筒里滑进来即可,如果不会写字,需要人代笔,敲敲屋门,信子自然会找来代笔之人。无论成败与否,都需要百文钱做烛火费用以及信子辛苦费。
风钺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又看了一眼一个拴在红线上的竹筒,取过一张纸,在昏暗的烛火下,快速的写下自己要问之事。
烛火昏暗,加之被其手掌的阴影遮蔽,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问题。风钺停笔,等了片刻,纸章上的墨迹已干,随即把纸卷起来,放进竹筒,默不作声的等了起来。
这小屋显然比小黑屋更为压抑,只不过风钺却是没有那种压抑得想逃离的感觉。
这里没有那个人,他这样子想道。
烛火微微,灯芯略短,这样可以保持火苗不是特别大,也可以让蜡烛多燃烧那么半个时辰。风钺就那样盘坐在案桌边,一如往常那样,当起了雕塑。
哒!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响从墙壁上传来,风钺似乎被惊醒了,伸手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纸,就着烛火看去,只见上面写道:一千两白银。
风钺折好信纸,自己从纸堆里取出一张纸,写了个‘好’字,便把两张纸放在一起,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令牌,其周边镶这一圈金色的花纹,即使在如此黯淡的烛火之下,以及熠熠生辉。
这是天下最大的子钱家的支取令牌,据说每一块可以有十万两银子的额度,想不到这个家伙居然也有。要知道,五两银子,已经够一个四口之家过一个肥年了,十万两是什么概念,那就是王侯之家才有的富贵啊。
有这样的财富,生活仍旧是刀光剑影,或许他本就享受着与剑相伴的生活。
也不知道风钺要问什么,竟然需要一千两银子。
风钺把三样东西放在竹筒里,轻轻一推,竹筒便顺着墙壁的黑洞划了进去。
这一次等得更久了,约莫蜡烛烧了一半之后,才有竹筒滑出来,风钺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纸和令牌放在怀里,径直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王小二等得快要睡着了,不过他却很高兴,对方耗的时间如此之长,很明显是笔大生意。据他所知,此地的消息是很全面的,能耗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里面的人拿着什么东西取钱了,所以才耽搁那么久。
吱呀!
门打开了,王小二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一言不发的带着风钺往外走,他心情高兴之余,连带着走路似乎都隐有风声。
二人一前一后,人心隔肚,不知他们的小算盘,打得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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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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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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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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