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雅悉又一笑:“天意难违,你会有当领主的一天,是思汉法手下最强大的领主。女儿,你要照顾好坤散弄的吃喝。”
昭雅悉说完就闪出门外,周围士兵都没有注意他是怎么离开的。
婻香丽脸一红,低声回了句:“哦卡!”
到了这个时候,坤散弄不好再说什么,现在是军务要紧,他立刻布置军队埋伏起来。奇怪的是,自从昭雅悉父女两人来到以后,这里又和普通山谷一样有生气,大象和马都欢快地找草料吃,人们精神也一振,甚至有了鸟叫声。
把队伍安排好,坤散弄提着大刀就要出去,婻香丽不再有笑脸,严肃地把他拦住:“将军,你现在不能出去,因为你已经死了。”
坤散弄惊奇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不好说什么,乖乖退回去,婻香丽却马上低眉顺眼地给他倒茶递水。
按事先的安排,到了晚上,军营里还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火堆稀稀落落,也烧不旺,甚至比前两天还少。
坤散弄住的大棚子上面飘着一股黑土布带,那是有死人的标志。婻香丽整夜盘腿坐在棚子门口,表情严肃。除了坤海等几个将军带兵在各处埋伏,亲兵卫队都不敢休息,在黑暗中瞪着眼握刀保护坤散弄的棚子。
坤散弄也没有困意,惊奇地望着婻香丽,心里特别的复杂。他已经有几个夫人,都和哥哥思汉法一样,只顾着打仗,对夫人们,说不上感情,既不讨厌她们,也不互相依恋,打仗回来,得到的赏赐全部分给她们,然后在一起轻松自然地吃喝。但往往还没有谈到家中的私人事情,他马上又想起什么事,又去找思汉法汇报,或者去找将军们吃喝。
夫人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各安本分,过着尊贵而寂寞的生活,受人跪拜,按规矩该做什么就做,该生孩子就生。更多的都不去想什么。
坤散弄从他十多岁被迎进王宫里,一直就觉得自己就是为了打仗,结婚过日好像都是别人给他安排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小伙子该和姑娘谈恋爱。现在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穿着朴素,但相貌清秀,眼光时而温顺时而凌厉的姑娘,他居然会时不时心跳。
想到已经死了的坤限尧和5000士兵,他全身一阵寒冷,腮帮鼓起来,手上青筋乱跳,赶紧把眼光从婻香丽身上移开。
第二天凌晨,刮起了呜呜的风,还没有厮杀就闻到一股腥味,不少士兵都头皮有点发麻,按昨天的安排,他们都事先吃饱喝足,就等着打仗了。
轰隆隆,呜噜噜!声音越来越大,那是几万人马踩踏大地的声音。
突然远处传来“咻!咻!咻!”的声音,特别刺耳。
婻香丽一跃而起,对坤散弄一打躬:“将军,该你动手了!”
坤散弄立刻冲出门,大喊一声:“擂战鼓!”
“咚隆隆!咚隆隆!咚隆隆!”声震山谷,远处几个地方也传出战鼓的回应声。
勐卯士兵呐喊着从各个埋伏地点冲出,他们憋闷了几天,一下子把杀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几头战象和战马被士兵赶过来,坤散弄正要飞身上马,婻香丽大声提醒:“你现在是虎王,要高高在上!”
坤散弄心领神会,跳上一头最大战象的鼻子,那大象一扬鼻,他就站在象鞍上,大声吼喊:“我就是勐卯坤散弄,勐兴古的哪个勇士敢出来和我对打?”
勐兴古大军懵了!
他们前几天很轻松就就消灭了坤限尧的军队。几乎没有碰到真正的抵抗,那个长胳膊将军被砍死后,5千多昏头昏脑的勐卯兵像一群准备械斗的村民,碰到一伙训练有素又凶残的军队,吓得到处乱窜。勐兴古士兵与其说是打仗,不如是说锻炼杀人胆量和技术。得知坤散弄已经昏死,他们今天兴冲冲杀过来,以为可以重复前几天的场面,把威震天下的坤散弄砍为两段。一旦看到勐卯大军像虎狼一样冲出来,一个高叫着自称坤散弄的将军站在大象上指挥。
勐兴古的将军们一个个的后尾骨马上就透出凉气。
很快,周围山坡立刻传来厮杀声,勐卯大军围了过来!
勐兴古指挥官坤掌亮闻讯骑着红象就赶过来和坤散弄对阵,他旁边的一头战象上坐着一个打扮奇特的老人,最突出的是头上戴着蛇头形状麻袋,紧张地东张西望,那个在坤散弄面前恭敬呆板的“曼南莫婉头人布迪文”,此刻动作麻利地对着天空舞着一杆长矛,那样子显然不是准备和谁厮杀,而是在表演。
一个声音从不远地方传来,音量不高,但是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涛禾呜,你这个歹毒的蛇,又在做坏事了!”那是昭雅悉的声音。Χiυmъ.cοΜ
婻香丽骑着马在坤散弄旁边,此刻对着他大喊:“杀死布迪文!”
话未落,坤散弄甩出一杆又长又沉的竹标枪:嗖—呜—噗!
布迪文的脖子被穿透,歪在象鞍上。
涛禾呜看都不看他一眼,盘腿坐在象鞍上不停地高声念“嗡-砰!嗡砰!”
而远处也传来昭雅悉的“嗡氛!嗡氛!”的声音,显然他们在斗法!
昭掌亮看到坤散弄在几丈远的距离把布迪文扎死,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进还是退,转眼看涛禾呜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婻香丽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摘下一把竹弹弓,摸出弹丸就对涛禾呜连连射击起来。勐卯士兵见状都忘了厮杀,大声欢呼起来。
他们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姑娘会射弹弓!
涛禾呜脸上手上挨了几下,慌乱中跳下象鞍,像老鼠一样闪进树林里。
“崴啦!”坤散弄大吼!
坤掌亮见状,命令象奴驾驭大象转身而逃,拿着藤条盾牌在他周围的士兵一下子就乱了套,这就把整个身子都暴露在坤散弄面前。
嗖—呜—噗!几声巨响,坤掌亮和鞍上的几个人,象脖子上的象奴,全部都斜挂在红象身上。
那红象“砸昂!”吼叫着往后跑去,身上更红了,那是人血!
“你们的将军死了!投降吧!”
整个棒思呆沉入血雾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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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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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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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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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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