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昭帅列站起来中气十足地吼:“不够打,坤散弄出来!”
勐广宏这边立刻爆发出滚雷似的吼声:“嗷—噢!”
勐卯这边哑了声音,几个士兵跑过去把坤海抬起来就往回走,坤海也是被打折了右腿!
在勐广宏如雷的吼声中,坤散弄缓步走了出去。随着他走近场中心,吼声渐渐减弱,最后变成都伸长脖子在看。
昭帅列站在那里,无来由地后尾骨越来越凉,他沉声问道:“来的就是坤散弄吗?不会又是小军官吧?”wWW.ΧìǔΜЬ.CǒΜ
“我就是坤散弄,你不服气就叫我艾散吧。”坤散弄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调皮小孩:“你刚打了一架,累了,先歇气,缓过来再打。”
“我昭帅董来会你!兄弟你退一边!”昭帅董话到人到。
“好!这才公平,谁输谁赢都没话说!”两边人情不自禁又混乱不齐地喊起来。
坤散弄双手横着棍棒,嘴里发出短促声音:“你动手吧!”
昭帅董也不多说,稍一摆棍,“呼”的一声就直接从右边向坤散弄的腰部扫过来,那是能够打断牛腰的力道。任何人在这一刹那的本能动作是躲闪,让他的棍子落空。
坤散弄不躲不闪,闪电般把横着的棍子往旁边一竖!就听“梆!”的一声巨响,震得所有在场的大象都抖了一下。
坤散弄不动,昭帅董被震退了三步,小腿一挺,立稳。一转身又把大棒照着坤散弄的脑袋砸了过来!坤散弄还是不躲不闪,做出横举大棒准备接的动作,说时迟那时快,昭帅董往下砸是虚动作,到半中间却稍一变势,用棍尾对着坤散弄的胸部像条蛇一样刺了过来,这一下也是能把人体穿透的力道。
坤散弄稍一转身,让开对方攻势,顺手就对着昭帅董的脖子扫了过去。
昭帅董低头一躲,向旁边闪出去一丈远。
两边看的人都呆了,昭帅列也没有走,就看着两人打斗,手心都捏出了汗。在象鞍楼上的昭务然一会站起一会坐下,大垂耳乱晃。
突然就听到“噹—嗖!”地一声,昭帅董的棍子被弹飞!
坤散弄把棍子在他腰上一阵乱搅,昭帅董“扑通”一声倒地。
“服不服?”坤散弄把棍子抵在他的胸口问。
昭帅董把眼睛一闭,不吭声。
“念你是一条好汉,回去吧,练好再来。”坤散弄说完转身慢慢回阵。
勐卯阵上发出滚擂般的吼声。
观战的思汉法微微点了点头,下令:“吹牛角号,慢慢撤回营吃饭!”
“呜!呜!”勐卯阵地慢慢向后移动。
看呆了的昭帅列走过去把哥哥搀扶起来。
昭务然一下子斜靠在象鞍上。
今天将军对将军的打斗,勐卯二胜一输,而且胜得非常精彩!
晚上,两边军营里浮响着呜噜噜的议论声。
勐卯麓川这边以兴奋地语调谈论今天的战况:
“我们的思汉法大王和坤散弄将军都是有虎神相助的人,勐广宏再厉害的武士都是打不过的,那个昭帅董输得没有半点脾气了。”
“艾海昂打得很好,勐映的武士把勐广宏的新女婿打残了,好!”
有意思的是,勐广宏军营那边也是以轻松态度来议论:
“我们勐广宏的新女婿坤响掌本来说力气和大象一样,怎么会被号称公牛的人给打败呢?牛打赢了象,真是怪事。”
“怕是刚结婚,把大象力气给用完了,嘿嘿,看来这个婻摩欢害男人哩。”
“我们昭务然的几个儿子还是厉害,昭帅列不是只会贪玩,还是能打哩,只可惜他哥哥昭帅董碰到的是坤散弄。”
这些议论吹到昭务然的大垂耳里,他正在和三个儿子总结今天的战斗情况,微笑着说:“打架和打仗不一样,今天输就输吧,要战胜勐卯思汉法,靠的是几万人上百头战象的拼杀,这种村寨武士争斗的比赛,算不得什么。”
“我很奇怪思汉法带着10万人马来和我们作战,却只是来看比武,会不会有其他坏主意?”昭帅罕心里一直不踏实。
“打击我们的士气,证明他们有神助,他就是个放牛娃的想法,以为别人怕他就能打败对手。我们偏不怕他。”昭务然在战场上看到儿子上阵紧张得差点没把大象鞍楼摇晃散架,现在他看到两个儿子都很能打,虽然输了一个,坤散弄手下留情没有受伤,就很不错了,以后让他打赢几个,脸面和自信就找回来啦。
“明天看情况好好教训一下勐卯人。”昭务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勐映的昭沓亮到底来了没有?今天只出来一个武士,他本人和思汉法都不露面,让探子到处去打听,不能让他们去偷咬。”
“我也是担心他们从后面去偷咬,不得不防。”昭帅董心里的火气也泻走不少,比较冷静。
“我们的王城有壕沟,刺蓬,还有1万人防守,不容易攻破的啦。不过也要让探子再到远处去查看,不能大意。”昭务然想起腿被砸断的新女婿坤响掌,心里堵了一下,他已经吩咐跟来的“摩雅”(医师)好好去给坤响掌医治,安排人先送他回王城养伤。
勐卯营地这边气氛更轻松点,思汉法和坤散弄,还有坤限尧等人都亲自来看坤海的伤。大家就随意地坐在那里吃喝。
“我给勐卯丢脸啦。唉!”坤海没心思喝酒,在那里叹气。
“兄弟,不要说混话,打架有输有赢嘛,医好伤下次再赢回来。”坤散弄拍拍他的肩膀。其他人都纷纷安慰。
“你今天输了还是很好的,如果我们都赢了他们反而会乱来。不要想多,先送你回王城养伤,下回一定让你出风头。”思汉法一说话,大家就把头微微低下。
“明天用士兵和他们对打,散弄安排300名棍术好的士兵!”
“哦卡!”坤散弄和几个将军齐声回答。
第二天,居然迎来一个鸟鸣雀唱的早晨。
动物是有灵性的,10多万人聚在一起,如果充满着杀气,大部分鸟兽会跑得无影无踪,只有乌鸦,秃鹰之类吃死尸的凶鸟才会飞来增添恐怖气氛。
看到这些人聚在一起只是吼喊打闹,没有血腥气冒出,百鸟就过来凑热闹,松鼠更是翘着尾巴到处跳窜偷东西吃。
双方列好阵,勐卯那边又派出几个大嗓门士兵来叫阵:“今天各派出100名武士用棍棒对打,你们勐广宏人能找出敢打的人吗?”
“我们已经准备好打狗棒,你们勐卯勐映人就准备断腰折腿吧!”勐广宏那边也吼喊着回应。
一连三天,双方就这样用棍棒比输赢,都是派出上百人来对打,各有输赢,都只是打伤倒地为止,不准打死。
战争成了热闹聚会,双方吵来骂去,内容越来越好笑,恶毒话不再多,简直和赶街对歌那么有趣。
这天昭务然正坐在指挥部里发呆,一个探子跑进来汇报:“勐映昭沓亮带10万人马进攻我们王城,只有3天路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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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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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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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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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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