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先是饭量越来越小,不再下河打鱼,话也很少,忽然有天早上起来发现长长的白胡子掉光,他发出一声怪叫!就直挺挺倒在地上,家人及手下大臣用尽办法也没能把他救醒过来,第三天早上发现他已经硬在床上。
很快,各种传说就飞进了全勐卯的村村寨寨,连放牛娃都在津津有味地议论。
“思汉法是真虎神转世,谁对抗他谁就会死。他那个兄弟坤散弄也是黑虎变的,想想吧,13岁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
“布诺拍是小河里的小龙,他要是安分在勐丙罕打鱼捞虾,再多找几个姑娘也不会有人管他,敢去反思汉法,老天就惩罚他了。”
“思汉法的心装得下天地哩,换做以前,战败的布诺拍肯定要被砍头,跟他去的3千人也得全部受罚!整个勐丙罕都得降为奴!”
“勐卯弄怕是要兴旺了!”
这些传说和议论自然加强了思汉法的地位,也不排除是他的心腹大臣故意散布的。
很显然,大臣们普遍满意思汉法收服布诺拍的手段,不动用军队,省了无数人力财力;不乱杀,赢了还放挑战者回去。这一方面说明他很自信,一方面也说明有用人之心和容人之量,这是干大事者必须有的品德,看来这个年轻的主人心里已经装下周围各勐的山山水水啦。
接下来的农闲季节,思汉法带着坤散弄,还有几十个文武大臣,100人的卫队巡视各地,布岗尧和弄相比则守在都城,有什么问题会派人及时汇报给思汉法。
以往领主巡视各地都是用游山玩水的方式来宣示他的权威,无非是带着上千人的队伍,在大象和马队开导下威风凛凛地来到一个地方,当地大小官员带着百姓跪拜迎接,以最高的规格接待他们住好吃好玩好,把最好的土特产贡上去,再报告本年该交的赋税和要应的差役等等。
领主则针对各地表现训斥,鼓励,安慰,表彰等,然后就满载而归。
而思汉法只带不到200人,以马队和牛车为主,每到一个地方,首先问当地有多少田地人口,官员情况,尤其男丁情况。亲自帮助村寨头人处理各种纠纷,锻炼自己的办事能力。
老百姓都争相来看新领主的风采,他都非常热情友好地和普通百姓交谈甚至开些轻松玩笑,而处理那些横行霸道的恶人或忤逆不孝的坏孩子,他却毫不手软。
老百姓把这些事越传越神奇,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这才像个珲贺罕(国王)的样子!”
春耕到来之前思汉法一行回到者兰城,召集所有大臣议事,当他把一路所见所闻所记一一讲出来,特别说到某个村寨的头人和坤悍有哪些性格特点;哪些村寨喜欢械斗,男人彪悍;哪些村寨女人特别贤惠能干,寨子最干净整洁,织的布最结实耐用和漂亮。等等。
听得大臣们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就跪了下去。
当老百姓那句“这才像个珲贺罕(国王)的样子!”传回宫里时,大臣们都接受了,从此都自觉地称思汉法为“我们的王”。
三年里,思汉法成了一个合格的“昭法”(领主),但他也知道要成为一个“珲贺罕”(国王),还要走很艰辛的路。也正是他的这些精神状态,使勐卯弄原有的大臣既对他敬佩,崇拜,又有点莫名的兴奋和担忧。
以往的领主一坐上那位子,关心的是辖区内的村寨哪个地方能交多少赋税,也就是粮食和银子,能出多少兵多少伕,在哪里建行宫讨妃子最好。随后就是出巡,那都是上千人规模,几乎重要的大臣都参与,这是最好玩最有收获的活动,说白了定期出巡就是宣示统治权,让官员尝到被拜和得到实在好处的滋味。
至于管理,那是村寨头人们的事,大官员是不用去操心的。包括村寨间的冲突,他们头人之间互相协调不了才会报到领主衙门,那也有一套处理的习惯法,不复杂。
最大的冲突就是外勐来打,打得赢就得战利品,接受对方跪拜和进贡东西,打输就把对方当老大,反过去服侍他们。都不复杂,几百上千年都这样过来了。xiumb.com
但这个新上任的思汉法显然很有自己的想法,他老是想着远处地方,想带着他的臣民去征战,当更大的国王。如果成功他们这些大臣当然也会享受荣耀,得到更大利益,但是失败了就会陷入凶险境地。
思汉法结了婚,夫人是蓬勐弄(首席大臣)昭恩赛的女儿,名叫婻愣孟,是月圆日出生的,那是走出家门就能把路上所有男人眼珠吸掉的女子,而且贤惠有礼貌,许多大领主来提亲她都不吭声,而当布岗尧和弄相比到家里为思汉法提亲,躲在内室偷听的婻愣孟差点破蔑笆而出。昭恩赛自然也高兴,从此他作为国丈也和思汉法是一条心。
坤散弄也长成一个标准的小伙子,身材高大健壮,再没有人敢把他当小孩。
日子就这样如南卯江的水一样平稳地流淌了三年,无风无浪,粮食年年都有好收成,人口每年都增加不少,安居乐业的老百姓都积极缴纳各种税,都争相来者兰王城玩耍,回去又把新王的各种真假传说又宣传一番。
思汉法带着坤散弄和几个心腹将领,几乎走遍了勐卯弄的主要村寨,和地方基层官员特别坤悍们熟悉得和家人差不多。
月朗星稀的夜晚,思汉法偶尔约兄弟坤散弄走到城外大青树下散步闲聊谈心,卫兵都远远站着,给他们弟兄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
“给你结婚成家,我们日子就稳了,比起在曼南盖莫,我们已经从烂泥塘到天上啦,可我还想去到更远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思汉法用非常平和的语调和这个唯一的亲骨肉谈心里话。
“哥呀,当我们飞身骑上马的那一刻,已经不再是艾依和艾散啦。都是天意,会有很多事在等我们去做,我就是你的左右手,你让我打哪里就打哪里。”坤散弄看问题已经成熟,他知道只有这样说,才合哥哥的心意。
“也是的,有的事恐怕也由不得我们,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思汉法望着南边的夜空。
而此刻南方的勐映也有人盯上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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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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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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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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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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