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始至终,邵风的肉身都是处在巅峰状态下的,没有伤势,只是,这茯苓回丹并不能直接修复精神上的创伤,先前那火泰直接是将攻击落在了邵风精神上,对他灵魂造成了伤害,使他陷入了昏迷。
而灵魂力,邵风并没有注重过,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并不是邵风自己不想注重,而是他,没有这个能力,他现在连个武技都是没有习得,哪里还会有时间和途径用来提升灵魂力呀!
初入武者世界,他什么都缺。
更何况……
…
突然的惊醒让得邵风脑袋剧烈的一痛,眉宇紧皱,他面露痛苦,刚睁开的眼睛又不自主闭上,但仅是一瞬,他就将面庞所流露出的痛苦给隐藏了下去,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所发生的事。
他被抓了。
来不急平复脑袋的抽痛,他急忙又翻滚了一周,顺势起身,后退,猛地摇了下脑袋,睁开眼,脚步踉跄着后退地同时心中警惕拔到最高,快速扫向四周。
最先印入他瞳孔的就是两个人,两人正蹲坐在阴影中,见他醒来,昂起头,眼中共同闪过一抹亮光。
邵风没有从中感受到多少恶意,但左手摸向腰间,仍然继续盯着他们,没有放松警惕。
小虎见他终于醒来,兴奋地轻嗷一声,连忙从衣领里钻了出来,爬到他脖子下,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侧脸,尽管还在衣襟里,但衣服却阻止不了它小尾巴似龙卷风般的转动。
邵风轻轻抚摸了下它的小脑袋,然后将它又推了回去,余光瞥到了不远处和他先前一样昏迷平躺在地上的五个人,五人似乎是被特意安置过了,静静地躺在那里,只不过,这五人身上的那些伤痕显示出他们的惨状。
邵风眼神波动了下,掠过他们,看清了这里的全貌。
石室内很阴暗,地面上用一种奇怪的黑石铺着,除了他们这些人没有任何东西,空空如也,唯一的光线就是侧边粗冷铁栏以及外面通道上所散发的微弱红光。
邵风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被抓到哪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并不是那马克抓的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Χiυmъ.cοΜ
尽管只接触了那么一秒钟,但那人出手时所散发的气息让他感到心悸,感觉不可抵御,而在马克身上他没有这种感觉,马克,他还能交手几回合,但那人,他甚至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显然他不是马克。
“会是一伙的吗?”邵风皱了皱眉,尽量冷静思索着。
他走到石室门口,停在铁栏不到两寸之内,向通道两边看去,发现了还有很多这样的石室,里面还有很多像他一样被关在里面的人,形貌、服饰各异。
“这些人都是被抓进来的么。”
…
“朋友,不要离这铁栏太近,上面被他们施加了阵法,连灵力也被隔绝了。”
这时,石室内那两人中年龄较大的马鸿德突然出声提醒道。
说着,他们依次起身,站在那,对着邵风示出友好的微笑,随后,马鸿德见邵风似乎对他们仍有警惕,便上前一步介绍道。
“呵呵,我们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我叫马鸿德,他是黄天。”
邵风听他们介绍,眉宇也便放松了些,朝他们抱了抱拳。
“邵风。”
并开始离铁栏远了两步,继续观察四周,他也察觉到了,刚才靠近的时候,铁栏表面红色气流给他的皮肤带来了隐隐刺痛,应该是某种阵法没错了。
只见马鸿德考虑了下,目光闪烁,便来到邵风跟前,小声试探道。
“朋友,我想你一定也是不明不白地就被抓进来了,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吧?”
邵风沉默,微微呼吸着。
马鸿德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了片刻,继续道。
“实话和你说,我们都是一样的,这里的人都是被强行抓到这里来的,我和小天也是,只不过我们比你还要早几天被抓。”
“这些人行踪诡异,身穿黑袍,从不以真面目现人,但这几天,我们大致搞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说着,他停了下来,因为邵风已经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他重新走回黄天那个角落,朝邵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说话。
邵风看着这个满脸白胡渣的精壮中年男子,看起来略显沧桑,没有多少犹豫,抬脚就走了过去。
来到那边,马鸿德示意他坐下,一旁黄天勉强朝邵风笑着点了点头,牵动了下嘴角。
盘坐下后,马鸿德探过头,悄声对他道,表情略显严肃。
“他们并不是青州的人,这是我们从他们的谈吐中得知的。”
“嗯。”邵风点头,没有打断,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很可能会死。”马鸿德看着他,直接道。仔细看,旁边的黄天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眼瞳微缩,半晌,邵风开口。
“你们是有办法吧?需要我做什么。”
邵风脑子还是灵活的,知道他们是想要自己的帮忙,也知道自己现在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安全保障,自己的性命已经不再自己手上了,敌人很强,一个人已经不太可能走得了了。
所以,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只是几秒,他就已经决定同他们一起合作,逃出这里了。因为看样子他们已经有主意了,他原本就不想坐以待毙,如果他们没有办法,那自己就再和他们找一个出路,总之,尽一切办法先让自己的性命有所保障。
马鸿德看了下他,又看了下外面,确认那群人没在外面后,没有耽搁,直接道。
“我们听到,他们在明天晚上会将我们全部人带离这里,前往一处地方,我们唯一的机会就在途中……”于是他将自己早已想好的计划快速地说给二人听。
五分钟后。
声音在洞廊内响起,三人便拉开距离,盘坐在角落,各自头低着,至少看起来丧落无比。
外面进来了一道黑影,在里面略微察视了一个来回后,确保无误后,缓缓离去。
在他经过石室前时,邵风特意抬起头看了一眼,黑袍碎衣,气息黑暗且虚幻,不能确定是不是抓他的那个人。
三人又凑近了些。
邵风率先道。
“如果真如你说的,他们要拿我们当祭品,那你们的办法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我并不想坐以待毙。”
“好。”马鸿德点头应道,但邵风的加入并没有使他的眉头舒缓,他道。
“我们必须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光靠我们三人不行。”
三人共同看向室内剩下那昏迷的五人。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邵风道。
但之后他又问了句。
“你怎么肯定途中一定会出现意外?万一没有又该怎么办好?”
对此,马鸿德只是平静地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是阶下囚,是在求生,没有什么办法是万全的,我们只能赌,如果真的路上没有任何意外,那么,随机应变,到时候,能逃一个是一个吧。”
“…依我来看,肯定是会有转机的,希望我们能把握住。”
“这些黑袍人有多少人?”邵风提到。
“十几个左右吧,不是很多,这里被抓的人应该有上百个了,我们的机会还是不小的。”马鸿德分析道。
他的眼睛忽然变得精亮。
“现在,我们只要静静地等待他们五人苏醒以及明晚的到来了…”
…
第二天,晚。
两只巨大的雀影自夜空中出现,带起阵阵狂风,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一处巨大的裂沟平台内。
邵风所处洞廊中。
十几道黑影顿时进入,各自散开,手中灵力涌动…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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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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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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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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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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