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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不欢而散

  何川把田孜送到楼下,恋恋地搂着她的腰不肯松手,说:“我帮你把行李箱提上去,保证不进门。”

  田孜从鼻子里哼笑了一下,说:“得了,得了,都一块儿待这么久了,差不多就行了。”

  何川凑了过去,说:“那你亲我一下!”

  田孜推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嗔道:“一把年纪的人了,宗没个正形,也不怕别人看见?!”

  她拉着行李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潦草地向何川挥了挥手。

  何川看着电梯关上门然后往上行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脸上却不由地浮出了笑容。

  被暴雨洗刷过的城市湿漉漉的,空气久违地清新,天地都似乎变得明亮了一些,何川转身往他停车的地方走,脚步轻浮,依旧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田孜小心翼翼地推门,开灯,怕吵到了姜璐,又在心里想出一篇话来,万一她喋喋不休追问今天的事好有个应答。

  一下飞机被个男人大张旗鼓地接走,厮混到现在才回,可以生出很多故事来的。

  没想到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姜璐一向晚睡,不可能这么早休息的,田孜忍不住提高音量叫了她两声,没有人应。

  田孜的心顿时落地了,原来她回来得更晚。

  手机“叮”地一声响,何川发过来了信息:明天下班后我去公司接你!

  田孜后颈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立刻把电话打过去,警告他:“以后不许在我同事和领导面前出现!”

  “为什么?”

  何川反应激烈:“我拿不出手?”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

  田孜比他还凶。

  何川立刻让步:“好,好,好,不去不去。”

  这个时候她要星星他也会搬个梯子往天上爬。

  他又不甘心:“那我去哪儿找你,家也不让进,公司也不让去,难道骑匹马在半路打劫?”

  田孜被他的问题噎住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该干嘛就干嘛呗,我刚参加完展会,最近忙着呢!”

  听听,什么叫风水轮流转?这种无情的渣话以前可是何川的台词,现在却要反过来乖乖听别人拿它敷衍自己。

  他真的生气了,电话里一阵沉默。

  田孜立刻感觉到了,放柔口气,说:“这样吧,我看看周末有没有时间,平时是肯定不行的。”

  她打了个哈欠

  “我好累,要睡觉了。”

  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何川捏着手机干磨牙了一会儿,刚才那种醉醺醺晕陶陶的感觉突然消褪了,敢情他只得到了人还没得到心啊。

  第二天一大早,田孜和姜璐在卫生间相遇了,俩人看着对方,莫名都有些气虚,脸上都讪讪的。

  她们一边洗漱,一边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仿佛有默契似地,都绝口不提昨天的事。

  何川大概憋久了,折腾得田孜浑身酸疼,早上她又起晚了一些,索性和姜璐一起拼车去公司。

  刚进门,就看到了早早就位的罗小虎。

  他一看到她们眼睛立刻亮了,赶紧站起来打招呼,探究的目光在她俩脸上飞快地一扫而过。

  田孜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看看人家年轻小伙儿,跟没事儿人似的,多精神!”

  旁边的人也跟着打趣,笑。

  罗小虎现在却特别不爱听她这样居高临下地和自己说话,他打了个哈哈,貌似不经意地问:“田姐今天怎么和姜璐一起来了,没骑车?”

  田孜敲敲自己的肩膀,说:“还骑车呢,走路都觉得小腿肚直抽筋,得几天才能缓过来呢。”琇書網

  和姜璐一起来好,说明昨晚没留在别处,小虎根本没在意她的回答,只是轻飘飘地笑笑,带着点自欺欺人的如释重负。

  忙忙碌碌的日子很快过去了,一天又一天,似乎和之前都一样,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有天快下班的时候姜璐给大家展示她新买的lv包包,说是在德国买的。

  有懂货的达人仔细研究了一番,啧啧称叹,说这一款可不便宜呢,没想到小姜小小年纪这么有实力!

  姜璐眉眼之间都是自得的笑,却作出轻描淡写的样子:“男朋友非转账过来让我买,其实我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旁边正在和张辉核对订单的田孜一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

  姜璐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壕的男朋友?难怪最近她变得格外光彩照人,一张接一张地贴面膜,连洗漱都哼着小曲,爱情的魔力真的是无穷大。

  田孜一留意,发现姜璐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干脆就不回来了。

  年轻男女,情到浓时,其实都能理解,但姜璐从不在田孜面前提这事,田孜也装作不知道,彼此都方便。

  何川每天都打电话缠着要见她,田孜却一直躲躲闪闪,缓过那股劲儿后,她心里不是没有一丝丝懊悔的。

  不管不顾的暴风骤雨虽然痛快淋漓,但收拾后面的狼藉时,总会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田孜一遍遍拒绝何川,何川一遍遍地重振旗鼓,孜孜不倦,终于在周五的傍晚截住了她。

  彼时他大大咧咧地抱着着一捧花,坐在田孜一楼大厅外面的栏杆上等她,两条大长腿晃荡晃荡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简直惨不忍睹。每个走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他却浑不在乎。

  下班回来的田孜一看到这情形脑子就炸了,赶紧拽着他往人少的地方钻,嫌那玫瑰太刺眼,从包里翻出一个超大的购物袋兜头就把花蒙上了。

  何川气得直抽抽,骂她不知好歹。

  田孜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停住脚步,恶狠狠地看着他:“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不许这样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见我,这都五六天了。”

  何川一脸哀怨:“你不会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吧?”

  “成年男女不就那点事儿吗?认什么账啊!”

  田孜强撑着作出凶悍相,脸上却微微有些红了。

  何川不干了,把双手往裤袋里一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这话头可不对啊!”

  田孜心虚,转身就要走,何川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胳膊一伸,熟门熟路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附在她耳边私语:“我不信你没有想我,我可想你想得不行了,不信你感受一下。”

  声音黏稠而暧昧。

  田孜的膝盖一软,立刻又清醒了,挣扎:“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干什么呢?”

  “那你和我走,我带你吃好吃的,你同意我就立刻松手。”

  何川像哄孩子一样哄她。

  田孜要拉副驾驶的门,何川阻止了她说:“先到后面来,有东西给你。”

  田孜拉开车门,座位上却空空的。

  何川说:“你先上去,在里面呢?”

  田孜刚坐上去,他就追了过来,门一关,整个人就热烘烘地扑了上来。

  田孜被他一阵揉搓,气都喘不匀了,趁空拿拳头捶他:“一天到晚就惦记这点事,瞧你那出息。”

  何川眼睛都充血了,说:“你这个坏东西,都憋了我好几天了,快爆炸了,要不你摸摸。”

  拉着田孜的手就往不该去的地方拉。

  光天化日之下,车外还不时有人走动经过,田孜何曾遇过这样大胆无耻的人,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何川看她娇羞躲闪的样子,心里更痒了,说:“瞧你这小样儿,那天勾引我的劲头哪里去了?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

  田孜拉拉皱巴巴的衣服,把一缕头发别到耳朵后面,瞪他:“怎么负责?我还能把你娶了不成?”

  何川身体一震,迟疑着问:“你想结婚?”

  “呸,我疯了,和你结婚,我难道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一着急,田孜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何川这才呼出一口长气,抚着胸口说:“那就好,吓我一跳,我这才从火坑里爬出来......”

  说了一半发现田孜的脸色不对,求生欲立刻回来了,马上转话风:“当然,如果你真有这想法......”

  有点勉强的样子。

  “行了吧你,放一百个心,全天下男人都死了,我对你也没这想法!”

  田孜虽没和他喜结连理的打算,还是被他的语气冒犯了,立刻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讥。

  却不知情侣之间很多话都是真假混杂的,你试试我,我探探你,糖果里混着玻璃渣,一不小心就有人被扎了。

  何川立刻沉默了,一张脸拉得老长,搞了半天他在她这里还是一钱不值。

  车内的气压一下子变得很低,简直无法呼吸。

  田孜推门就要下去,却被何川拽了回去,说:“你还没看礼物呢?”

  虽然有意缓解气氛,声音依旧是硬邦邦的。

  田孜的心软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话确实急躁了一些。

  何川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宝光璀璨的项链,田孜说:“这太贵重了,我不.......”

  话没说完就被何川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说:“你再蹬鼻上脸试试?”

  自己放下身段一再示好,却一再被她泼冷水,划界限,他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已经达到了极限。

  田孜看看他的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那你帮我戴上吧!”

  何川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他一边温柔地给她戴,一边教育她:“以后不许再说这些伤人心的话了啊。”

  他动作娴熟,很快就戴好了,然后端详了一番,赞道:“果然衬你,我眼光不错吧?!”

  田孜笑笑,心想那是当然,女人堆儿里打过滚的,经验不丰富才怪。

  何川哪里体会得到她这种微妙的小心思,对着她左看右看,越看越顺眼,觉得她身上已经盖上了自己的的戳儿,再也跑不掉的。

  俩人腻歪了一会儿,何川坚持要带田孜去吃饭,田孜拒绝,说:“今天真不去了,累得很。”

  何川兴致勃勃:“怕什么,不会让你出一分力的。”

  他轻佻地朝她眨眨眼睛,说:“你只要在床上躺着就行,剩下的都交给我!”

  一脸洋洋得意。

  这种带点荤的话在亲密时刻说说倒也罢,但对此时此刻的田孜来讲却是一种强烈的刺激。

  当理智恢复,疯狂退潮时,她对那日的沉沦和疯狂不是没有悔意,尤其是看到何川浪荡不羁的样子,更是隐隐后悔自己的任性放纵,也难怪别人这样随便地对待自己!

  她用手摸摸项链,平平地说:“今天就不去了,我生理期来了!”

  不会吧?何川一愣,眼里炙热的光立刻熄灭了,失望显而易见地挂在他的脸上。

  他的反应太明显了,田孜的心一阵刺痛。

  她飞快地把项链摘下来,往他手上一塞,略带讽刺地说:“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无功不受禄,这个还你,去送给今天方便的女人吧。”

  她难受的时候也绝对不让他好受,什么扎心说什么,哪怕明知故犯地糟践他的心意,捎带作践自己。

  何川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

  好一会儿,他从牙缝里恨恨地挤了两个字:“下车!”

  田孜绷着脸,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两人不欢而散。

  俩人气性都大,这一闹就僵了四五天。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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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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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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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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