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我去啊?”
“谁让你天天吹,你爬树天下第一。”
“成,去就去。”
时小子把挎着的枪递给杆子,瞅瞅头顶,大冬天爬树可不是什么好活,树身冻得太滑,很容易出溜。
时小子只能死死抱着,一下一下往上爬,像毛毛虫爬树一样。
下面段兴还在喊着:“时小子,你快点,这么慢天都要黑了。”
“急什么急。”
接着下面就传来他们的笑声。wWW.ΧìǔΜЬ.CǒΜ
时小子暗暗咒骂:“这个死段兴,就会坑我。”
好不容易,终于爬到了放鹿的树杈了,时小子两腿环住树身,勾住树杈,看了看死鹿,已经是被冻得硬邦邦的,也确实如蔡把头所说,被吃去了一半,露着皮肉。
“有什么发现没?”树下高喊着。
“没有!”
“你仔细找找看。”
时小子的手冻得受不了,又暗骂道:“你咋不上来找找。”但他还是仔仔细细查看起周围,丛树杈到树身,忽然,他发现树皮的夹缝里似乎有毛发。
这是什么?
时小子把毛发扣下来,用嘴唇夹着,然后溜溜地往下滑,上树难,现在下树却容易了。
到了地上,时小子从嘴里取出毛,“你们看看这个。”
“白色的……”
“这是什么毛?”
四人谁也搞不明白,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决定回去,问问看蔡把头他们认不认识长这种白毛的动物。
回到木屋,大伙围着这白毛端详起来,从毛发的长度来看,肯定个头不小,而且这毛发的质地非常柔软,而且像雪一样白,大伙看了都连连摇头,都表示没在山林里见到过这种动物。
可是当小五一看到白毛的时候,突然失控地尖叫起来,手不停地扒着墙,好像要逃出去似的。
“小五,你是不是看到这个东西,抓走了赵胖子他们?”蔡把头把白毛伸到他面前给他看。
这下小五更加抓狂了,直接尖叫着逃到了另一头,瑟瑟发抖个不停。
段兴点点头:“我看错不了了。”
既然能留下毛发,那玩意就是有血有肉,能用枪解决。
可是到底怎么才能让那东西出来呢,他们又没有什么头绪。
这座木屋孤悬于山林,就好像大海中的一艘船,也许,等那东西饿了会自己来找他们。
几人商定好了,就坐等那东西自己来好了。
晚上的时候,风雪停了,时小子他们和木把们挤在一起,在屋里睡着。
炉火微醺,突然木屋外响起了敲击时,咚!咚咚!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惊醒了,一个个惊恐地叫:“妈呀,外面有东西!”
时小子他们二话不说,提着枪就冲了出去,四人兵分两路,左右向后包抄,可是绕到屋后却发现空空如也,甚至连脚印都没发现。
“怎么回事?”他们颇为诧异,只好又返回屋里。
蔡把头见他们回来,忙问:“怎么样?”
时小子挠挠头:“什么也没找到,连脚印都没有。”
屋里的人顿时又陷入惊慌,啊,连脚印都没有,果然有鬼,如果不是有鬼,什么东西能在雪地上不留下脚印!
时小子看看这些木把,懒得理他们,别说不一定是鬼,就算是,老子也照样干!
蔡把头关好门后,大家又上床睡觉,可是没过一会儿,屋后面又传来敲击声。
时小子恨不得直接拿枪,对着声音响的地方来上一发。
四人再次杀出去,可依旧是扑了个空,他们一脸纳闷,要是这样折腾下去,岂不是没完了。
别说,还真的就是这样,等他们一回去,外面就又响起了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没完没了的,时小子他们也不再管了,任由它去,只是木把却不敢挨着声音响的地方睡觉。
可奇怪的是,那声音就好像能看见屋里的情况,他们躲到哪里,声音就响到哪里。
木把门只好挤在地上,背靠着床,蹲着睡,也只有时小子他们四个敢若无其事的在上面躺着,任由外面咚咚响,他们理都不理。
一整晚,被那动静折腾的,屋里人谁也没睡个囫囵觉,第二天大家走出屋子,绕到后面看着敲击木墙的地方,上面有一道道刻痕,每道刻痕正好对应着他们睡觉的床位。
如此邪性,顿时让木把们无比惊惧。
等木把们回了屋,段兴靠近了,用手仔细摸摸了刻痕,若有所思道:“好像是指甲划出来的。”
“指甲怎么划?”
“一下一下地抠。”
听到段兴这么说,时小子有些头皮发麻,难不成昨晚他们睡觉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抠墙。
想想都瘆人!
“你们觉得,是闹鬼吗?”
杆子和老八都点点头:“我看像。”
段兴则抬头看着天,“会不会是天上飞来的?”
他想过,不一定非得就是地上跑的,也可能是天上飞的。
段兴灵机一动,猛地跳起抓住屋檐,嗖地翻身上去。
“段兴,你干啥?”
如果真的是会飞的东西,那昨晚它肯定落在了屋顶,必然留下脚印。
段兴跳上去一看,果然,有脚印!
脚印有四趾,像是某种鸟的,如果不错的话,昨晚他们绕道屋后找不到,其实是因为它躲在树上。
“段兴,怎么回事?”时小子他们还在下面仰头看着。
段兴直接跳下去,说道:“屋顶有脚印。”
“哦?”时小子也翻上屋顶,看到脚印以后叫道:“嘿嘿,段兴,你立大功了。”
木把们听到声音都纷纷出来看,确实原来是有东西在屋顶上藏着,大家终于稍稍安心了。
“晚上如果它再来,就让它有来无回!”时小子拍拍自己的枪杆子。
此时蔡把头看着这几个人,心里总算踏实了点,看来是没找错人,他们还是很靠得住的。
可是一旁小五却在发呆,目光怪怪的。
下午的时候,时小子吃着烤地瓜,坐在小五的床前,对他说道:“兄弟,你害怕我理解,可你不能老这样,你可是爷们,是汉子。人谁不会死,砍头碗大的疤,想明白了就没啥可怕的。”
他说着理,嘴上也不住吃的。
小五却冷冷地看着他,说:“那根本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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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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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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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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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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