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今天就动了!”驴小子上前抓着红缨枪用力一推,两人当即被推得倒在地上。
二东见状哪肯罢休,抡起拳头就朝时小子打了过去。时小子向后一仰,拳头擦过他的鼻尖,脚下顺势一勾,二东见要倒地,立马转身去抓地,这下把屁股露给了时小子,他抬腿就踹:“去你的!”
“哎哟——”二东在地上来了个驴打滚,扑翻了。
其它人见这情况,都不敢再上了。
时小子瞧着二东,道了声:“熊样!”然后便和杆子、老八往屯里走。
二东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指着时小子说道:“驴小子,别以为没人收拾得了你,你给我等着!”
时小子懒得理他,但是屯里倒是真的风声鹤唳,小孩子都不敢出门了。
他们找到段兴,时小子瞅着屯里,说道:“咋回事,咋闹得这么严重?”
“我也没想到啊……”段兴一脸尴尬,“我就给我爹还有张佬以及屯里几个人说了,哪想到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厉害!”目前屯里的状况,明显有点过敏了。
“估计闹腾一阵,闹腾够了就完了。”杆子说。
想想也是,就任由屯里闹腾吧。
晚上,时小子在家里睡觉,因为不在山林里,所以警惕性也就不强了,正打着呼噜做着美梦。
忽然间,他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而且似乎油灯也被人点亮了,他立马惊醒,摸起枪要起身,却被一把刀夹住了脖子。
时小子心里有些懊恨睡得太死,但人家刀已经到了脖子上,也只能服服帖帖地把枪放了下。
他看看屋里人的,一个站在自己床沿前,目光狠厉地盯着他,刀锋贴着它的肉,随时可以把他给开了喉。wWW.ΧìǔΜЬ.CǒΜ
另一个坐在桌前,正对着灯玩弄着把匕首,眼睛里闪着寒芒,冲他狡黠地笑道:“小兄弟,还记得我们吗?”
时小子仔细看看二人,不正是那天鬼鬼祟祟的两个家伙。
“看着眼熟,不太记得了。”时小子装起了傻。
“记不记得无所谓,反正我们来呢,就是问你点事,你也不用怕,你看成吗?”
我怕你妈!时小子心里想着,脸上却没流露出来,这两人显然没把时小子放在心上,“你两位是拍花子的吧?想拐卖孩子,我也帮不上忙啊。”
“拍花子?”那人玩着刀,冷笑几声,那个拿到架脖子的,也跟着一起冷笑,“那些个拍花子的,算个屁!”
“那你们是……”
“我们是绿林中人,黑山虎知道吗?”
时小子一听,心头咯噔一跳:黑山虎的人!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肯定听过,人称虎爷,谁不知道。”
“知道就好,那是我们大当家。”
果不其然,是山里的胡子,可按理说这里应该不是他们的地盘,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我问问你,鼓儿屯这几天干啥呢,为啥戒备森严的?”
时小子听他们这么一问,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俩人是来摸底的,“哦,这几天有拍花子的,他们在防人贩子。”
“哥,我就说吧,肯定跟咱没关系。”架刀的人说道。
“嘿,这些拍花子的,坏咱们的事,让我逮到非宰了他们!”
他们哪里知道,其实自己就是那些“拍花子”的。
时小子眼睛咕噜一转,又问:“你们是冲着鼓儿屯来的?”
“对啊。”
时小子叹了口气:“唉,鼓儿屯枪多人多,就算是你们黑虎山,也不好对付哦。”
两人一听这话,诧异道:“咋的,你不是鼓儿屯的?听着意思,咋还要帮我们?”
“你看我住在屯里吗?我不住屯里,那怎么算鼓儿屯的人!他们鼓儿屯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我早巴不得他们死了!”时小子翻着白眼,气呼呼的,把白天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那叫一个真。
那坐着的胡子一听开心了,说道:“既然这样,那咱就好说了。小兄弟,你跟我回趟黑虎山,咋样?”
“去黑虎山?”
“咋样,不敢?”
时小子头一扬:“有啥不敢的!”
“好!”他把刀子往桌上一插,蹭地站起来,“咱们现在就走!但是……为了防止你跑,我得委屈下兄弟!”
他拿出绳子,把时小子的手给反捆了,猪蹄扣,捆得死死的,一点缝隙没给留。
绳子捆紧了才把刀移开,时小子心里那叫一个凉,只能找机会逃跑了。
“小兄弟,放心,你老老实实的,咱一定不会亏待你。”说完两人便押着他出了门,他们看来是因为打探失败,准备抓他当舌头回去交差。
时小子也只好自认倒霉,跟着他们出了门。
站在门口,时小子看看屋子里,“大哥,你们好歹把我屋里的油灯灭了啊,油费钱着呢。”
两个胡子看看屋里,“山猫,你帮他灭了。”
那个被叫做山猫的,只好不耐烦的进屋里灭油灯。
时小子瞅瞅围子的方向,不过两百米不到,只要跑到那里惊动了杆子和老八,就有救!
时小子脚下一滑,正准备开溜,可是那个带头的却抓住他的胳膊,笑道:“小兄弟,你可别多想,你捆着绳子,绝对跑不过我,你信不?”
时小子挤出笑脸:“我肯定信啊,我也没想跑,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去黑虎山,就去黑虎山。”既然没办法逃跑,他也只好作罢,路上再找机会。
路上,时小子问道:“两位大哥,鼓儿屯可是人多枪多,你们咋想到打鼓儿屯的?”
那个为首的胡子说道:“我们倒也不是冲着鼓儿屯。”
“那是?”
“半年前,我们有三个兄弟下山绑肉票,结果一去不回,后来查到死在一间破庙里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前些日子,我们有个兄弟办事,半道遇到俩人,他发现其中有一个拿着我们死了的兄弟的枪,于是套话套出他们是鼓儿屯的。”
时小子听完一愣,立马想起之前和老八回来时,半道遇到的老头,原来是个胡子,那模样估计也是化妆的。
时小子心里那叫一个懊悔,还是自己告诉的那老头是“鼓儿屯”的,玩了一辈子鹰,临了被麻雀啄瞎了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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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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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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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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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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