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药药哭唧唧地跟在幽身后,往日耀武扬威的张药药此刻就是小鸡崽子一样。
她害怕。
虽然此刻还算风平浪静,但她就是害怕。
也不知是不是用惯了系统警报的原因,即便现在没有声音提醒她,她的直觉这里很危险!
这密林里,未觉风动,但闻树叶稀里哗啦的摇曳。
树木繁密,甚至到了一种密不透风的境地,连正常的太阳光都透不进来,导致这里常年都是黑黢黢、阴森森的模样。
因此,植物无法进行光合作用。这里除却一些毒蘑菇、以及一些苍天大树,地面上什么植物也不长。
因为,这里真的是一点光都透不下来。
但他们也不至于一点都看不见,因为在地面上,那些仅有的紫色毒蘑菇,是带着微微的荧光的。
极淡极浅的荧光。
那些紫色荧光的毒蘑菇,她是认识的,叫鬼见愁。
鬼见了都会发愁,会导致人产生幻觉。虽不足以致命,却也可以使人脱层皮。
是真的,脱层皮。
招惹了这种毒东西的动物,皮毛会脱落,露出血花花的肉来。然后那些毒蘑菇就会从这个动物的身上又长出来,十分骇人。
张药药打了个激灵,避过那些鬼见愁后,又紧紧跟上在前带路的幽。
又听见身后有什么声音,她背身后退,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忽然,她撞到什么坚硬又棱角分明之物!
一长舌舔了舔她的眉眼,湿答答的粘腻之感!从她头发尖滑落。
“啊!!!救命啊!”张药药抡出一板砖,转身拍在那东西的头上。
“嘭!”
那东西被拍翻在地。
“吧唧”,张药药也被什么绊的摔了一跤。
幽连忙过来:“怎么了药药?”
接连两日,幽跟张药药的关系有一个质的飞跃。
毕竟两人都被困在密林两日了,小姑娘害怕,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一有个风吹草动,张药药就直往申的怀里钻。
以至现在的幽都不叫张药药神使了,而是直接叫她药药。
张药药:“幽!呜呜呜,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什么东西!我拍了它一板砖,又被什么绊摔了!”
幽摇摇头:“没有啊,你瞧,这附近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些毒蘑菇。
幽在这里,张药药就壮着胆子去看。
附近确实只有那些鬼见愁。
不说被她一板砖中的,就是绊倒她的东西也没有,别说一根藤蔓之类的,就是连一根枯枝都没有。
这里只有鬼见愁。
那绊摔她的究竟是什么呢?张药药无从知晓。
幽只当张药药是两日没好好吃什么东西,又受惊过度,因而产生了幻觉。
因此,他更加愧疚了,他安抚张药药:“没事的,药药,你就跟紧我就好了。”
张药药点点头,拽紧幽的手,跟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走。
她是感觉这密林有什么东西的!
她确认自己不是平地摔得,她肯定是被什么绊倒了的。
可是这附近确实什么也没有,十分诡异。
此刻的张药药心中深处无限的悲凉来,她想着,自己没准就要折在这了。如今。她没有系统的保护和指引,连这个密林都走不出去。委实窝囊。
并且,她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长风城的密林中?
毕竟长风部落还没有将那密林开发完全,而这里,他们也被困了两日了,这两日来他们一直在找路,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幽也试过去高处,意欲站在高处往低看,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口,哪知等他们爬到一处高地,总有更高的地方遮挡他们的视线。
等他们爬到更高的地方时,又看到无边无际的树林。这样无边无尽,不知哪里才是一个头?
而且这密林中,能听见动物的叫声,却始终看不到动物的身影,幽想要打猎也是急不可能的。
而张药药也不能用系统追踪,因此,这两日来,她俩什么都没吃,两人都是饥肠辘辘的。
自从遇到白三月过后,张药药何时有这样窝囊委屈。出去之路漫漫无边,二人此刻都颓丧的很,其中张药药最为一惊一乍。
饥饿和害怕已经快将她折磨疯了。
直觉告诉她,这密林深处十分危险,兴许是未知所至。
另一头。
白三月一马当先,申在后头跟的不情不愿。
白三月没有找到张药药,竟还用了追踪术去探寻,申在后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有一天他丢了,白三月会不会也这样去找他?
会,他伤心。说明他和张药药待遇一样。
不会,他也伤心。说明他连张药药的待遇都不如。
就憋屈!
但他也不放心小白一个人去找张药药,也漫不经心地跟在后头,把人走着走着也走到了盆地的肚子深处。
追踪术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白三月又试了试,追踪术还是在这里消失。
白三月有些为难了:“豹豹,师父应该就在这附近,可为什么孤找不到她呢?”
连追踪术都生不出来,委实奇怪。
申四周张望:“兴许这里有跟你先前使得一样的法术。”
白三月偏头:“啥一样的法术?”
申不知道那法术的名字,只告诉她:“就是咱们去鬣狗部落以及蛇部族你用的那个。”
白三月哦了一声:“你是说隐身术和结界?”
申点头:“我是真的猜的。”
白三月闭上眼睛去感知,“确实有灵气波动。”
也有极微极淡的张药药的气息和幽的气息,要说是因为距离过远,才使得这气息过轻微,但要以此为中心,再往四周远处去,气息就更淡了。
白三月眼尖,在一处青苔最深的青绿处,看到了一个暖色的什么东西。
她几步走去,将那四四方方的小东西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块断裂的石块。
白三月皱眉:“奇怪,这石块好奇怪?”
申瞧着那石块,道:“看起来不是石块,倒像是辛他们烧制的板砖。”
白三月撇嘴,怎么可能,申他们烧制的板砖特别硬。这个呢?她一捏,这石头就粉碎了。
虽说她的力气确实大的离谱,但也不至于这样捏碎了一块板砖?xǐυmь.℃òm
因此。白三月并没有把这个东西放在心上。她将着暖色调的石块丢在地上,与申一起往更深处去了。
而张药药和幽二人,还在小心翼翼地探路。
一是为了寻找没有毒素可以入腹的食物,二是为了避免和大型动物碰上丢了性命。
幽倒是不害怕跟大型食肉动物正面刚,但他没有把握能护张药药周全。因此,也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忽然,一巨大藤条突然从后面伸出来,捆住张药药的脚踝。
因为惯性,张药药径直摔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藤条还将她使劲儿往后拽。
“幽!救我!!”
......
“幽!救我!!”
是张药药的声音!
她遇到危险了!
白三月猛然回头,迅速往那石块的方向跑去。
声音就是从那里来的!
白三月和申已经走的很远了,她腾起最快的速度,拼命地往那声源赶去。
可是,等她回到原位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此处跟刚刚没有任何差别。
甚至那暖色调的石块,都还在原位。
白三月彻底郁闷了,“豹豹,你刚刚听到师父的声音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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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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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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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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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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