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月眉毛一挑,神色如常,道:“你们要干啥?造反呐?”
月生看到白三月来了,立马求救:“白姐姐!她们就是要造反!他们要杀我的牛羊!”
兽人们相觑,“首领,我们没有造反......”
却没有对月说他们欲宰杀牛羊的指控进行否认。
人手一把石刀啊,牛羊看了也害怕。
白三月看向他们:“胆肥了?”
敢公然抢部落公众的粮食了?
月生在旁点头!对,他们就是胆大包天!要不是她和小兽人们拦着!养了许久的动物肯定就被屠干净了!
那些兽人也十分委屈:“首领,我们饿呀!”
白三月:“饿不能自己做?你们要反祖?茹毛饮血?”
兽人们:“但我们没吃的了,不能自己做了......”
白三月皱眉:“你们不是种了很多粮食吗?除去交税的,还剩下很多呀?”
多的溢满仓!
张药药当时可给了很多生长素的!
那些兽人呜呜地哭泣来了:“可是我们想吃肉!”
月生和四头小狼护犊子一样的站在养殖场面前,就是不退,“这些动物都是部落公众的!你们又没养!”
那些兽人们憋屈巴巴的。
白三月看向他们:“你们可以用粮食来换啊,当时不是说过吗?你们可以用你们种的农作物去兑换小羊羔子,或者其他动物幼崽。”
那些兽人哭出声了,音线飙高,都快破音了,“可是他们不给我们换!”
月生探出头来:“你胡说!我们分明换过的!”
兽人们也梗着脖子:“可是你们现在不给换了!”
小月生欲言又止,最后生生憋住了,没说话。
白三月又看向月生,“小月生,你们为什么不给他们换呢?”
月生有些为难,朝白三月那里挪了挪,“白姐姐,他们用的那个稻子来换过几回了,可那稻子我们也有很多,而且花姐姐不知道怎么做......”
小明接着道:“而且,换给他们的动物他们不养着,直接就给吃了,没了又来问我们要。首领,你说说,哪有这样的嘛?”
有兽人道:“可是我们就只剩下那个不能吃的粮食了,土豆和玉米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兑换来的小动物只能吃了,说起来还很亏呢!我们那么多稻子只换了一只小小动物幼崽。”
月生涨红了脸:“你们要养啊!不养大就吃!再说了,你们都换了多少稻子了,都给你们换了!可这稻子又不能吃......”
白三月拉住月生:“你们说稻子不能吃?”
月生点点头。
又有兽人插话:“是呀是呀,那东西我们也煮过,特别刺喉咙,根本没法儿吃啊!”
白三月明白了,合着稻子被闲置了,而那些蔬菜肉类被这些人当做主食了。
蔬菜不管饱,肉类不禁吃,很快就被他们吃完了,就只剩下稻子。新的蔬菜又还没有成熟,就只能来换崽子吃了。
白三月喊小明:“小明,你去叫你师父来。”
小明不愿意走,还警惕地看了眼那些兽人,他不放心啊。
白三月笑了:“这里有孤呢。”
小明才收回眼神,嘚嘚嘚地迈着小短腿跑去找张药药。
不一会,张药药被请过来了。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老远就听到她的声音。
张药药:“徒徒,小明说你找我?”
张药药从人群中扒拉了出来,瞅瞅那些人,问:“这是干啥呢?聚这么多人在这儿?艾玛,还都拿着刀?你们要造反啊?”
白三月无奈地看着钻到自己身边的张药药,道:“他们是遇到难题了,可能需要师父帮忙。”
张药药拽着白三月的袖子问:“啥啊?”
“稻子收成,没法儿除壳。孤是想问问师父有没有法子脱去那谷壳?”
白三月又差人抓来一捧稻子,个个饱满金黄,却都附上层粗糙的壳。
张药药哦了一声,凑到白三月跟边去,小声道:“商城里确实有砻谷机,可是徒徒,我积分不够了呀。”
白三月:“先前师父不是还说有吗,那些兽人烧砖织布,不是囤了不少积分吗?怎么这会儿没了?”
张药药:“可是后面不是买了生长素嘛?那东西虽然不贵,可架不住咱们这么消耗啊!一万多兽人一月口粮的周转,那可不是盖的!”
白三月苦着脸,“原以为,师父你能解决的。如果不能走便利的法子,就只能走暴力原始的路子了。”
随后,白三月又看向众人。
“不管怎么说,你们这么闹肯定是没用的,不仅没用,还会挨打,孤劝你们先将石刀放下,之后孤可以教你们脱壳取食的法子。”
见那些人不动,白三月挑眉,“怎么?你们是等着孤武力镇压?”
兽人们才瑟缩了一下,相互看看,似有犹豫。
其中一人道:“首领,我们不是没有尝试去脱壳,实在是一个一个剥皮太麻烦了。剥一整天才得一小撮,要饿死人的!”
白三月看向那个兽人,“孤让你一个一个剥皮了吗?”
张药药紧紧抓住白三月的袖子,道:“徒徒,实在抱歉,我真的给不出什么建议了。”
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经这些人一吓,就更不经用了。
白三月:“没事的,不能用砻谷机,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法子,我知道以前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舂米加石臼,一种是碓床,或舂或榆,或簸或蹂。稻壳自然就能碾脱。”
白三月看向众人又道:“你们去寻一方石,从中凿孔,这叫臼。用木杵捣。”
“掘地放石臼,上架木杠,杠端装杵或缚石,用脚踏动木杠,使杵起落,脱谷皮,或舂成粉。延力借身重以践碓,愣着干啥,还不去?”
兽人们不动,他们没听懂!
而后,从旁闲着看戏的老兽人们眼前一亮,当下托年轻兽人寻来材料,又左右指点做出了白三叶说的这东西。
白三月欣慰的笑笑,瞧瞧,谁说他们的老Baby没价值的?要她说,老兽人们的经验就是无价的!她只说了一遍,人家就听明白了。
再看看那些蠢蛋,还想着将她的老Baby们赶出去呢!
随后,白三月又遣人带来许多稻子,并摸索着将那稻米放进去加工,不过一会,白花花的大米就呈现出来了。
然后花给她打下手,她亲自在兽人跟前烧水煮饭,又隔层蒸。
时间慢慢过去,兽人们都眼不眨地围在旁边看,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再过一会,白三月还未起锅,那些兽人就已经闻到了飘出来的香气。
他们从未闻过这香气,直勾的他们流口水。
白三月瞧了眼那些人,道:“呐,稻米就这样做,你们学会了吗?这个填肚子,今后,部落里就以稻米为主食,其他菜只是菜而已。”
“这样你们的食物就耐得住吃了。”
“还有啊,以后出现问题,就想办法解决,不要随意动用蛮力,你们瞧瞧根他们,就很睿智了,多跟着学学。”
兽人们哦哦点头,他们知道了,他们会多跟根他们请教的。
随后,白三月就拉着申和张药药在众人崇敬的神情里离开了。
兽人们也都回去各自操作了。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白三月忙顺着自己的胸口,对申道:“豹豹,这些人太吓人了,固执又不服从管教,遇到问题首要的不是解决而是暴力。”
“孤后悔了,这一万人都这么恐怖,等人更多了,怎么管的住,干脆咱们带着孩子跑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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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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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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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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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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