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巫医还是摇头,他心中的防线彻底被击垮,他抱着最后的希冀问耳,“你想要什么诚意?”
耳咧嘴笑开,“老首领放心,是于鬣狗部落与我族的好事。”
老杂毛抬眼看他,“你说来听听。”
耳拱手:“我得我族大司命令,来促成鬣狗部落与我族的合盟。”
“哦,合盟?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耳:“自然同甘共苦,共御外敌。”
“还有呢?”老杂毛才不信,耳就只是为了个盟约,便要将那火参拱手让出?
“没有旁的,就是希望鬣狗部落能在我们蛇族受侵的时候能不留余力,与我族共同保护领地。或者我族食物不够时,鬣狗部落能施于援手,将部落粮食让与一半……”
话未尽,老杂毛已经明白了,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吗?说是结盟,其实就是要鬣狗部落整个成了蛇族的奴役,有战役危险时,鬣狗部落要冲锋在前,寒季将到,鬣狗部落还需上缴获得的一半肉类与兽皮!
“你好大的胆子!”老杂毛暴起,他自是不答应,“区区蛇族,敢打这个心思?趁我还有待客之心,我劝你速速离去,免得我反悔了,你就跨不出去了!”
不答应是一回事,老杂毛也不想将蛇族得罪的彻底,都说蛇人阴险狡猾,比上他们鬣狗心肠还要狠毒几分,惹上他们总会平添不少麻烦。故此,老杂毛只想将人尽快撵出去。
“哦,是吗?”耳不怒反笑,“首领好好思量吧,我这脚一跨出去,小首领可就没救了。毕竟这火参可只有一株,而这株就在我手里。”
老杂毛冷哼:“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将你抢了?这横竖还是我的地盘。”
耳浅浅拱手:“老首领说笑了,天下谁人不知我们蛇族遍含剧毒,不是我托大,若非我心甘情愿交出来的东西,你敢给小首领用吗?”
老杂毛还在犹豫,耳又道:“且说,此宝只能在人还活着时服用,要是人死了,可就兽神难救了。”
一语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老杂毛颓然,又看看濒死的儿子,这才无可奈何地口头答应。
耳取出宝物,一块小兽皮摊开,加上长须也才巴掌大的红参顿现人前,巫医探头来看,低低地在老杂毛耳边说:“确实是火参。”
见老杂毛颔首,巫医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火参,并一点点喂食给共。共的脸色才又好转,不再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模样。
耳笑道:“恭喜老首领,小首领已经活过来了。还请老首领兑现承诺,让我带些粮食回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见状,老杂毛翻脸不认人,冷眼看向耳,“想必你就是蛇族的少司吧。”
“正是。”
老杂毛背身不看耳,“你回去告诉大司,我部落前些时日遭逢长风部落侵袭,这寒季也没有兽皮粮食,实在是爱莫能助。”
“老首领这是要违约了?”耳笑容不减。
“怎么是违约呢?我所言句句属实。”反正火参已经叫共吃了,耳还能叫人吐出来不成?
说罢,就看见共喷出口鲜血,又再度昏迷过去,脸色比吃火参前还要煞白。
老杂毛着急地上前扶住共,质问耳,“这不是火参?”
“这是火参。”耳不急不缓地道来,“只不过嘛,我往这火参上淬了毒,每隔三日便要服一回我的解药,否则小首领就会浑身抽搐七窍流血而亡。”
老杂闻言大怒,“你!”半晌却道不出其他话来,本以为骗了人火参,是他等占了便宜,不曾想耳是在这里等着他,蛇族这是给鬣狗部落设了个套啊!只要共还活着,部落便永受别人牵掣!
老杂毛神色复杂地望向共,要不,狠狠心,亲自结束他的性命……
又听耳道:“老首领好好想想吧,我再给部落十日时间,若是没有东西,就去找。这十日我会照常给解药,十日一过,首领拿不出蛇族度过寒季的东西来,就别怪蛇族不义了。”
说罢后,耳没再给老杂毛拒绝的机会,拱手退下。
还能白活十日……老杂毛湿润着眼睛看向儿子,愣是没狠的下心。当即着人去狩猎取皮。
要说就是这十日,令鬣狗部落不得空闲,他们四处狩猎,或者争夺草原部落的猎物兽皮,便不得空来找长风部落的麻烦,也就给了长风部落苟延残喘的时间。
同时,长风部落也处于哀伤之中。
白三月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看着来往忙碌的兽人再一次从她身体走过,她打了个哈欠。
自她昏迷变回猫身,再睁眼后就是这个状况。
至于她的猫身,一直被申抱着,白三月无法离开自己的猫身太远,就只好一直跟着申。见他与张药药说了不少的事,先是修建瞭望塔的事,张药药环首周遭地形,猛拍了下申,“你咋有这个想法,不错啊小伙!”
申抿了抿嘴,低头看向怀中小猫,满目忧伤道:“我只是遵循白的想法。”
张药药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遂转移话题去指引其他兽人,“既然我们要修瞭望塔,以周边山体为防,就不用修这个栅栏。”
弃大呼:“那我们这两天不是白忙活了!”
张药药又道:“傻小子,这栅栏往里圈一圈,上面盖层网,不就可以养鸡了吗?呐,就是那个巽羽。”
“有道理!”弃说完就干。
等弃将栅栏围城鸡圈,月生与沫将六笼鸡抱来,一一都放进去。
这几天被关熟的巽羽们得了更大的空间,都好不欢快,有只母鸡当场就下了一个鸡蛋。月生忙溜进去捡鸡蛋,她要将鸡蛋存起来,等白姐姐醒了后给白姐姐补身体。
将鸡蛋放进地窖后,沫又带着月生去陷阱那儿带小狼了。
张药药叫来众人,说起了瞭望塔与山门的事,这既是神使的命令,也是白三月的意思,大家都不敢怠慢。
辛和弃各带了几人去森林口以及接连平原的山口修门。当则留在部落搭起了瞭望塔。分工十分明确。
申没动身,他与张药药说起了第二件事。
“师父,我知道你也是懂得医术的,能否看看白这情况究竟是为何?要如何她才会醒来。”
“我又不是兽医。”张药药神色躲闪。
申又连忙跟去,“师父!”
张药药避无可避,才与申说起了白三月的状况。
“小白身体好着呢,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醒不过来。”先前她就用了一积分使系统遍查白三月的身体状况,得到的结果是无碍,无碍啊!可是白三月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三月无可奈何地被动飘过去,却见张药药什么都不说了。
又看张药药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一脸恍然大悟,对申说,“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当重伤时,小白还跟我说起过的火参雪参!”
申一脸黯然,“火参已经被我们丢在了沙漠,踪迹难寻,唯有雪参还有可能……”
张药药打断他:“就是要雪参!”张药药又问申:“你知道火参雪参的作用吗?”
申摇头。
张药药道:“火参起死,雪参回生,小白身体健康,没有什么大伤,却还是昏迷不醒,这症状,不就是离魂吗?火参对她没用,雪参才有用!”
申闻言,下定决心般的将怀中小猫交给张药药,“还请师父替我好好照料白,我去一趟雪山部落。”
张药药见小猫递来,她下意识地接过,抬头时,申已经远去了。
离不开的白三月也只好看着申的背影,心中感触,不愧是她的好大儿啊,一心想着救她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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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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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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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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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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