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冷静下来她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司南好像很介意她跟宴淮南的事,不然也不可能那么问。
如果他爱她,她会认为这是吃醋。
但那怎么可能?他连秦神医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那样的过去,就像很多男人有处女情结一样,嘴上不说,骨子里却比谁都介意。
所以总喜欢时不时挑一根刺出来,提醒自己,同时也刺伤别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介意自己把这些刺都拔出来,让他彻底看清楚她跟宴淮南在一起的这些年。
或许这样,他就不会再纠缠她了,毕竟,谁会去纠缠一个被别的男人玩烂了的女人?
多恶心!
所以乔小安跟着司南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坦白过往’。
“其实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提宴淮南,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他在一起五年,所有情侣间会说的情话我们都说过了,该做的我们也都做过了,包括上床。”
男人果然如她所料愣住了,她笑了下继续说,“我跟他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大一下学期开始同居,直到后来我出国,我的初吻、初YE都给了他。
大三那年我还怀过他的孩子,我瞒着他流掉了,这个在医院都有记录,不信你可以去查。”
大三那年确实有人去医院打过胎,但不是她,是贝贝。
当时林莫事业刚刚有所起色,她又还是学生,根本不可能生下来。
而且她也不想让林莫知道这件事,所以就拿她的身份证做了登记。
那个时候她跟宴淮南都很注重仪式感,一起约定把彼此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
所以即便以后被他发现,她也可以很坦然告诉他实情。
现在她敢这么说,就是笃定他不会真的去问。m.χIùmЬ.CǒM
床第之事,除了当事人,其他人又怎么知道?
听到这些,司南到底是忍不住了,“乔小安,你是气糊涂了吧?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到底是想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我实事求是而已。”
“我又不瞎!”
“哦,你说那天床单上的血啊……”她故作恍然大悟,拖了长长的尾音,“那不是落红,例假没完全结束,受了刺激流血很正常。”
她说到这里又突然想到什么,定了定神,看向他眸色渐深的眼,眉眼渐弯,
“以前我总想不通你怎么就非我不可了,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想不到像司少这种身份的,在男女之事上还能这么有担当,实在难得,不过我挺好奇的,那不会是你的第一次吧?”
司南脸色骤变,暗自咬牙,“乔小安,你别太过分了。”
“看来还真是,那这么算起来的话还是我赚了呢。”她顺着他的话接道,丝毫不理会男人脸上开始出现的明显怒意。
她顿了顿,继续添油加醋,
“所以,你那自以为‘非我不可’的行为就说得通了。男人表面看起来洒脱,其实骨子里跟女人是一样的,对跟自己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女人都有着变态的痴迷,就像你现在这样……
对我来说,现在跟你上床和以前跟宴淮南上床其实没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你对我来说是新鲜的,我话说的更直接一点吧,你带给我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男人闻言突然冷笑出声,“你是在夸我比他厉害吗?”他边说着边向她走近,“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不用。”她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幽深的眸子。
司南盯着她半响没有说话,可周遭的空气就像都凝固一样,让她窒息。
但她不敢松懈,那一步已经迈出去,收不回来了,她也不想收回来。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她笑得妩媚。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丝质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没系,第二颗卡在半道,她伸着食指轻轻一勾,它就开了,顺着纽扣往下划。
滴答一声,皮带松了。
她吃吃的笑,身子贴上去,踮起脚来去够他的唇。
“你真贱!”
她还是笑,“是啊,欲擒故纵玩久了,这突然要主动都有些生疏了,不过你喜欢不是吗?”
“是,我喜欢,所以你最好能让我满意。”
她故意放下身段来是想让他恶心,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不嫌弃她被宴淮南玩过,还要她主动去取悦他。
她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那种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可是他说会放了她,只要把他伺候舒服了……
乔小安,不要怂,你想一辈子被这个男人困住吗?
乔小安,不就是卖弄风……骚吗?你可以的。
你只有表现得足够贱,才能让他恶心、厌恶。
对,要贱,越贱越好,越贱越……
在她还没给自己鼓完劲,就被一股大力扯住,一下拽到了浴室。
“去洗干净了,好好想想,一会要怎么做。”
整个过程,司南都闭着眼。
她也庆幸他闭上了,不然一定能从她这张故作娇羞的脸上看到很多的隐忍与不堪。
虽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真的亲眼见到她还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那里。
男人眉峰不悦的挑起,狭长的桃花眼咻然睁开,“愣着干什么?”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出声,睁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淡漠从容的讥讽,
“乔小安,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出来卖的。”
她睁开眼,也笑,毫无支撑的手死死扣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有区别吗?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开心就好不是吗?”
“真贱!”
是啊,真贱!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能贱成这样。
她还是笑,继续……眼看着男人的脸色骤然变冷,薄凉的唇微启,不疾不徐的吐出来几个字,“滚出去。”
她一身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下床,快速捡起衣服穿上,一秒钟也不敢耽搁去拿了包,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直到走出酒店,在KFC厕所的镜子前站定,她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句,真好,自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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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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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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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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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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